離開秘境這一天,北晚被臧雲織打扮的格外漂亮。


    小家夥身著鮫人紗,鵝黃色的衣衫在太陽下漾起層層細閃,鵝黃色的衣服最是挑人,在小家夥身上卻格外的合適,像是一朵無害嬌嫩的花。


    頭上不再是簡單的還不怎麽好看的小揪揪,而是精致好看的編發,雖然還是兩個小揪揪,但卻高了很大一檔。


    兩個粉色的小毛球被固定在小揪揪上,小孩子和毛絨絨的東西最搭了。


    “嗯!這樣太好看了!不愧是我!”


    臧雲織由衷的感歎一聲。


    北晚卻有點拘謹,她有點緊張的揪著衣擺,抬頭看著臧雲織:“真、真的好看嗎?”


    臧雲織毫不吝嗇的點頭,他轉頭,問著旁邊的四個大男人:“好看嗎!”


    “好看,確實比我手藝好。”


    嚴辭承認,他確實還編不了這麽好看的發型。


    廖謹看著北晚,非常用力的點點頭。


    祁佑青:“好看的。”


    “好看好看。”墨厭果子一扔,不乏有敷衍的成分。


    下一秒,少年摩拳擦掌,帶著期待的催促著:“我們走吧!快點出秘境吧!”


    “別讓師尊他老人家等著急了啊!”


    師尊急不急他不知道,但墨厭是真的著急。


    他現在非常想要知道,師尊在知道他找了半天的小鳳凰,早就在他們身邊後,到底是個什麽反應。


    一定很有意思!


    臧雲織走到了北晚的身邊,蹲下身,俯身湊到小家夥耳邊:“妹妹受委屈了,記得找姐姐哦。”


    說話間,就將一個花朵狀的通訊玉牌交到了北晚的手上。


    在北晚低頭看玉牌的時候,臧雲織毫不客氣的在小家夥軟彈白皙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在身後狼牙棒和重劍齊齊飛來之際,閃身離開。


    嚴辭收回了狼牙棒,轉頭看著麵色陰沉的廖謹,倒是有點意外。


    廖謹:……


    那個,衝動了。


    ……


    “師尊!”


    墨厭激動興奮的呼喚聲遠遠的就傳來了。


    抱著一隻小黃狗的言楓眠冷酷無情的閃身,躲過禦劍蹭蹭襲來的墨厭。


    視線落在嚴辭懷中的小家夥,還有落在後麵雖然戴著帷帽,但還是很好辨認的祁佑青身上,默默的鬆了一口氣。


    嚴辭、廖謹、墨厭這三個他倒是不擔心。


    擔心的主要是祁佑青和北晚這兩個。


    “還活著,活著就好。”


    言楓眠語重心長的對著祁佑青和北晚說著。


    “嗯,還活著!”小家夥很自然的接話。


    祁佑青:……


    難道是他多想了,總覺師尊這句話,聽起來似乎有點不吉利。


    “師尊,師尊,我們回去吧!這裏不方便說話!”


    墨厭在一旁探頭,主動催著流程。


    這裏都是人,他們找到鳳凰的事情,不能在這裏說。


    “秦品呢?”


    言楓眠沒有搭理旁邊一直來回躥個不停的小瘋子,而是問著眼前三個靠譜的。


    “死了。”嚴辭言簡意賅。


    “好,你殺的?”


    嚴辭點頭,不管是真的秦品,還是被奪舍的秦品都算是他殺的。


    “師尊,師尊,你知道嗎!那秦品用小師妹的血煉藥,被師兄幹死後,還被人奪舍……”


    墨厭再次探頭,可能是因為內心格外期待,導致心情激動,話格外的多。


    一張嘴,極快的語速,立刻就將在秘境中發生的關於秦品的事情叭叭了出來。


    言楓眠聽了後,摸著小黃狗的手頓了一下。


    “當時的法陣可是記住了?”


    “奪舍的那個嗎?我記住了!”


    墨厭激動的舉手,他是真的記住了,但是那個法陣那老頭沒畫完,可惜了。


    言楓眠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了祁佑青。


    祁佑青點頭:“弟子記住了。”


    墨厭:“不可能,他畫奪舍法陣的時候,你都沒……”


    “師尊說的應該是那個五行法陣。”


    廖謹默默出聲提醒著墨厭。


    小師弟不笨,就是有時候對自己的判斷格外的自信,而不相信其它可能。


    比如在秘境,他堅信小師妹在傳承之地,就直接肯定的告訴他們,不要擔心,絕對是在傳承之地。


    “師尊,它是什麽呀?”


    言楓眠順著小家夥的視線看過去,就見到了自己懷中抱著的易形了的金毛狻。


    “宗門裏的大黃!”


    “我可以抱抱嘛?”


    北晚和那小黃狗對視,隻覺得這是她長這麽大見過的,最好看的小黃狗。


    “好。”


    言楓眠將金毛狻交到了小家夥手中。


    然後言楓眠身形閃動,擋在了幾個徒弟的麵前,目光平靜的看著前來的清琊宗掌門段天寒。


    “你們殺了我清琊宗的一位長老,還毀了我們清琊宗三座山峰,這帳該算算了。”


    嚴辭微微挑眉,他確實殺了一位長老,但……


    毀了他們三座山峰?


    “嗯?”言楓眠平靜的反問著:“不該毀嗎?”


    “清琊宗長老秦品,當眾挾持帶走我的弟子。”


    “在秘境中折磨我的弟子,我毀你三座山峰而已,有何不可!”


    言楓眠話音落地,周身卻殺意四起。


    他本就不是好脾氣,這麽多年忍著,也不過沒觸碰到他底線,加上謹記那幾位的話,還有想要保住本就名聲不太好的蒼炎宗。


    “你的弟子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而你看看,那些死去的孩子們,他們卻因為你的弟子,失去了生命!”


    言楓眠冷笑:“因為我的弟子?”


    段天寒深吸了一口氣:“若不是秦品被殺,他也不會被奪舍,讓這麽多宗門下一代的中流砥柱都折損於秘境中。”


    “果然,蒼炎宗就是敗類,兩百年前,他們一群人為了私利,自己飛升不成,便毀了大家飛升之路!現在你也是,為了一己私仇,害的那麽多弟子慘死!”


    毀了大家的飛升之路,一句話擲地有聲。


    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沒有人關注後麵那句,死了那麽多弟子。


    他們關注的隻是,飛升無望。


    誰修煉不是為了求得長生,尋求那最終的飛升之道。


    現在卻忽然有人說,飛升之道被毀了,誰能不慌,尤其是在場的一些上了年紀的長者們。


    言楓眠掩蓋在衣袖中的手微微攥緊,他說道:“不要亂給蒼炎宗蓋上莫須有的罪名。”


    “不是,老頭,你是腦子不好使吧!”


    墨厭探頭,擼著袖子,腦回路清奇的用靈力懟著:“秘境中的事情,怪我們?”


    “秦品不拐走小師妹,我們能殺了他?他被奪舍,那怪他擅自進秘境。我們師兄弟還主動救人破陣了,要不是我們,你們的弟子全死了,你咋不說!”


    “蒼炎宗因為飛升失敗毀了飛升之路?腦子有泡吧!”


    “都能毀了飛升之路,這實力還飛升不了?搞笑呢!”


    “栽贓都不好好盤盤邏輯,腦子真的是和漿糊一樣。”


    “我還說,是你讓秦品挾持我小師妹,想要在秘境中把我們師兄妹五人給偷偷弄死,順便開啟邪陣,用這麽多弟子的修為,補給你自己,讓你自己好飛升呢!”


    墨厭說完,毫不客氣的翻個白眼,喘了口氣。


    然後看著那群站在自己同門長老身邊的弟子們:“你們不是都在場嗎!不是我師兄救你們,你們還能把同門的屍體救出來?半死不活的都要死在裏麵!”


    在場的少年們忽然被點名,不知為何麵上有點羞愧。


    “掌門,確實是蒼炎宗救了我們。”


    季勿沉第一個走出來,低頭行禮,說出來了這句話。


    空氣中瞬間安靜下來。


    “師尊,確實是蒼炎宗救了我們,若不是他們,師弟師妹他們連屍首都沒有。”


    嬌俏的女聲第二個響起,是天啟門張圓圓的師姐。


    “長老,秘境中事確實與蒼炎宗無關。”


    “師尊,這事要謝蒼炎宗。”


    “掌門……”


    有了第二個,就有了第三個,第四個……


    墨厭鬆了口氣,還好,這群二愣子們沒有成老油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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