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易老還在此時和阿渡的視線對上了。


    麵對著易老微笑的臉,灰貓麵無表情的轉頭,將自己的腦袋埋進了北晚的懷中。


    講課去,看它幹嘛!


    閑的啊!


    小家夥完全不知道易老和灰貓的互動。


    她伸出白嫩,還帶著嬰兒肥的小手,虛空指著那移動的紅點:


    “那易老您上一次讓我看到的陣法,就是這樣的嗎?”


    易老搖頭:“自然不是。”


    老者手再次揮動,北晚就感覺到自己好似可以控製棋盤中那枚紅色光點的移動軌跡了。


    易老垂眸看著跟隨北晚意識所動的棋盤,寵溺的搖搖頭。


    “特級陣法,以己入陣,化作陣眼,心之所動,殺陣自成。”


    “與其將其稱為特級陣法,我倒更願稱它為領域。”


    小家夥仰頭注視著他:“領域?”


    易老點頭:“是,領域。”


    “一個由你主宰,隨你心動,你便是天道,陣法內所有生靈聽你號令的領域……”


    老者唇角帶笑,聲音平穩,可說這番話時,周身的氣質卻暗中湧動,像是予奪生殺,蔑視萬千生靈的尊者。


    若非如此,他又如何能夠以身化陣,運籌改命,甚至以一己之力,逆改整個大陸的天命軌跡。


    “不過,我們小寶先不要覺得厲害。”


    老者溫和一笑,抬起布滿滄桑皺紋的手摸了摸北晚的小腦袋。


    讓感到震撼,受到他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勢,所影響,小腦瓜還未真的緩過來的小家夥清醒了些。


    “可……真的很厲害呀……”


    小家夥由衷的感歎著。


    易老輕笑一下,手掌抬起,食指點在了毫無防備的小家夥的眉心。


    那一瞬間,灰貓猛然轉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易老。


    北晚卻隻感覺到一股磅礴浩瀚的力量,湧入她的腦海中,像是洶湧的洪水,衝垮了她的精神,不顧她死活的灌入她的識海。


    劇烈的疼痛,讓她臉瞬間慘白。


    在意識消散的最後時刻,她好似聽到了老者那複雜感慨卻縹緲的聲音。


    “小寶……撐住啊”


    ……


    東殿殿主安靜的坐在位置上,他搭在腿上的手微微收緊,麵上平靜,可心中卻有些紊亂。


    不為別的,今日是百妖祭坑結束的日子。


    屆時,那些在坑底的曆練的弟子們,無論生死都會從坑底現身於地麵。


    其實,這樣的日子雖說隆重盛大,可也不會讓三界全都注視。


    是的,三界。


    他能夠感受到的附近隱約潛伏的幾方勢力。


    也不知道魔界和修仙界的人要做什麽,全都來了。


    最重要的是……


    東殿殿主側眸看了一眼妖皇,然後快速收回視線。


    他都能夠感受到那幾方勢力的存在,妖皇……


    卻依舊坐的穩當,就像是完全沒有發現一樣,亦或者說是發現了,但不為所動。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深淵之中。


    不約而同,在期待或好奇鳳凰的出現。


    要知道,自從那一日鳳凰虛影華麗絢爛的出現後,三界關於鳳凰的消息就迅速傳開了。


    妖界的人說鳳凰現世,妖界的實力可能要重新洗牌,引起戰亂和動蕩。


    人族的人說鳳凰現世,是祥瑞,可又有傳言,人族的皇帝正在尋找鳳凰,為求成神。


    魔界的人說鳳凰現世,妖界可能要重新崛起了,要做防備。


    修仙界的人……


    好似在瘋狂的尋找鳳凰的消息,動機目前還不明確。


    總之,現在就是混亂,說什麽的都有。


    若是,讓那些人知道,坑底不僅有一個鳳凰,還有一條龍。


    怕是……


    動蕩更甚了吧!


    妖界如今隱隱不如其它兩界,原因就是沒有一個血脈足夠強盛的妖獸帶領。


    如今鳳凰和龍雖都已經出現,可終究是年幼。


    東殿殿主甚至有點懷疑,自己這次讓兩個小家夥去百妖祭坑是不是正確的決定。


    或許,應該等下一次的百妖祭坑,這樣就算鬧出足夠大的動靜,他們也能安穩。


    東殿殿主雖然年齡不大,實力不是四大殿主中最強的,但卻是足夠信仰和忠於本殿所信仰的。


    就在他思索之際,微妙的能量波動,開始自百妖祭坑周圍像水波般向外擴散。


    這是要出來了。


    ……


    在百妖祭坑百裏外的一處荒野。


    身著玄色衣衫的嚴辭安靜的擦拭著自己的狼牙棒。


    旁邊身著月牙色繡竹衣衫,雙眸覆紗的祁佑青坐在一個軟墊上,仿佛是怕髒了自己的衣衫,靜靜的看著手中的書籍。


    他們兩人守在此處,已有當半日之久。


    相比於兩人的安靜。


    那個蹲在地上一手拿著果子往嘴裏塞,一手無聊拿著一根棍在地上畫圈的少年,顯得格外的忙碌。


    終於,老四忍不住了。


    “啊啊啊啊!”


    少年有點煩躁的將果核扔到草堆中,手中分叉的樹枝子,指向了那坐著看安靜看書的男子身上。


    “到底什麽時候啊!我都在這裏等了好久了!”


    對於少年的煩躁,祁佑青像是見怪不怪了。


    動作都沒有多餘的,視線都沒有給他一下,白皙修長的手撚著書頁,安靜的翻動間,隻是平靜的說了一句:“心靜些。”


    瞬間,墨厭那邊不出聲了。


    嚴辭則是隨手朝少年那邊扔出了幾枚果子,然後手持打磨鋒利,還擦得很幹淨的狼牙棒說道:“吃果子,知道你很煩,但要忍住。”


    情況特殊,他們不和發瘋的師弟一般見識。


    墨厭接過果子,清脆的咬了一口,俊逸精致帶著少年氣的臉上露出一個惡狠狠的表情。


    仿佛嘴裏咬著的不是極為罕見的靜心菩提果,而是他的死敵。


    他真的要煩死了,體內的魔氣和靈氣相衝,讓他總是覺得心中憋著一把火。


    雖說他現在實力已經能夠和嚴辭差不多了,甚至比嚴辭的實力還強點。


    但旁邊還有一個祁佑青啊!


    再說了,就算是沒有祁佑青,他估計也打不過。


    畢竟,嚴辭身上帶著大師兄的天然壓製。


    不過還好,三師兄現在幫忙用言靈之力給他強行靜心,大師兄還把準備給宋安牧的靜心菩提果給了他。


    還能壓製些許。


    吃著菩提果,外加言靈壓製的少年,又重新蹲在地上,拿著那根破樹枝子,在地上畫圈。


    嚴辭看著那滿是幽怨的少年,無奈的歎了口氣。


    然後抬眸看了一眼掛在天空的太陽,心中估摸了一下時間,轉頭看向了安靜坐在一旁,靜靜看書的祁佑青。


    “百妖祭坑應當快要結束了。”


    言外之意,他找的這個地方準不準,預知的能力靠不靠譜。


    祁佑青將手中的古籍合上,抬頭,看向了嚴辭。


    就在嚴辭以為這師弟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祁佑青又換了一本古籍,隻留下了一句清冷的:“嗯。”


    嚴辭微微挑眉,就嗯一下?


    “大師兄問你話呢!你就嗯啊!太敷衍了吧!”


    方才還蹲在地上的少年蹭的一下站起來,手中的樹杈子,再次不禮貌的指向了自己的三師兄。


    聲音中都是滿滿的憤懣。


    “那小東西到底會不會從這裏出來啊!準不準啊!”


    正在看書翻頁的青年手一頓,捏著薄薄紙張的指尖微微泛白,周身氣息湧動。


    瞬間,墨厭手中那拿了好久的樹杈子化作了齏粉,洋洋灑灑被風吹散。


    墨厭:……


    抬在半空的手,尷尬的落下。


    唯唯諾諾,一句都不敢叫囂。


    先前還能拿祁佑青不花錢,讓無獄門找他為挑釁的理由,現在知道,這小子是早就預知到了他死不了。


    那就……算了。


    畢竟,祁佑青說的也有道理。


    都知道他死不了了,幹嘛花那個錢買消息,他又不傻,能自己找回去。


    省下來那點錢,給他買點果子多實在!


    嚴辭安靜的看著兩個師弟互相對峙結束,隻是聳了一下肩膀,平白看了場熱鬧。


    畢竟,幫誰也不好,還是自己打吧。


    祁佑青收起了古籍,緩緩站起身,順便收起了放在石頭上的軟墊。


    嚴辭:“要來了?”


    這書都放下了,軟墊都收了起來。


    墨厭也是目光瞬間再次落在了祁佑青的身上。


    頂著師兄師弟的注視,祁佑青麵色平靜的說道:“看累了,歇會兒。”


    墨厭:!!!


    眼看著師弟又要炸。


    嚴辭上前就把狼牙棒橫在了他麵前。


    有時候,武力壓製強行冷靜,也是必要存在的。


    墨厭:……


    翻了個白眼,撇了一下嘴角,動作絲滑的重新蹲下,嘎嘣嘎嘣的吃果子泄憤。


    吃完果肉,剩下的果核直接用力的往不遠處的草堆一扔,主打一個拿果核撒氣。


    被拋出去的果核落入草堆中,應該是悄無聲息的。


    可這一次,卻被一道冰淩擊飛,再次衝著墨厭打回來。


    墨厭手腳麻利擋住果核,正準備隨手調動魔氣幹回去,看看是哪個不怕死的敢反彈回來的時候。


    旁側的左手右手,瞬間就被人給擒住了。


    “誰丫……”


    當看清楚那一人高的草叢中,手牽手走出來的兩個道小身影後,瞬間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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