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裏看著常立新的兩個人中,手機響過的那個人疑惑地看了一眼淩放,他好像聽到淩放的手機有撥號音,也看到淩放拿手機撥號了。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麽,有點慌亂,但還是強作鎮靜。


    邢二華進來問:“剛才,你們和常立新去哪裏了?”


    那個手機響了的人說道:“我們帶著他上廁所去了。”


    邢二華問:“房間裏麵有衛生間,你們去哪裏的廁所去?”


    那人有點慌亂了:“是,常立新要求出去透透氣,我們不敢讓他走遠,就在樓上樓下走走,然後,就回來了。”


    邢二華追問:“我們有明文規定,被審查的人不允許離開房間,你難道不知道這個規定嗎?”


    邢二華又問另一個值班的工作人員:“高波,你說說,你們剛才到底去哪裏了?”


    那個被叫做高波的說道:“老梁說常立新身體不好,需要帶著他上樓下樓活動活動,我就聽他的,跟著了,他年齡大,讓我聽他的。”


    就在這時候,剛才從林風手中接替看管朱占軍、肖小拽的一個保安氣喘籲籲地跑了上來:“不,不好了,那倆人跑了。”


    淩放一聽,知道壞了,忙問:“怎麽跑的?你們幾個人看不住兩個五花大綁的人嗎?”


    那個報信的喘著氣道:“怪我們粗心大意了,我們以為他被困住了,就關在了屋裏,等警察來帶人,誰知道這兩個人腳上的功夫太厲害了,不但自己解開的繩子,還把我們幾個打趴下了,我是跑得快,才沒有被打倒,就來報信了。”


    淩放看著這個報信的,已經看出了他在說假話:“你編,接著編,捆綁朱占軍和肖小拽的繩子是我用被單臨時撚下的,打的繩結都是安全結,在和你們打鬥中能解開繩子絕不可能,你是幫他們解開繩子的內鬼,對不對!”


    那名安保人員慌了:“你胡說,怎麽可能是我?”


    說著,就想跑。


    被淩放一把抓住了:“在我這裏,你跑得掉嗎?給我說實話,還有你的餘地,如果不說實話,那就先去看守所狡辯吧!”


    那名保安知道自己被淩放堵上了,看著淩放一身的正氣,有點不知所措:“這事情你沒有證據,怎麽能憑空這麽說?”


    淩放問道:“那我再問你,四十分鍾前,這棟樓的監控也是你動的手腳吧?說吧,誰安排你這麽做的?”


    這名保安看了一眼老梁,欲言又止。


    老梁名叫梁野朝,是清城市監委的一名工作人員。看到保安看他,趕緊猛懟:“你最好說真話,自己做的什麽事情,自己承擔,自己找死,誰也救不了你,也別想著推脫責任。”


    那名保安急了:“你,你怎麽能這麽說,我來這裏當保安是你介紹來的,是你……,”沒容保安說完,梁野朝劈頭蓋臉就打了起來:“我讓你來當保安不假,我沒讓你私放被抓的人吧?你還想說什麽?”說著,一腳踢在了保安身上,這名保安當即彈動了幾下,倒地身亡。


    淩放和邢二華都發現了不對勁,梁野朝沒容淩放和邢二華反應過來,一下子跳到了常立新的床上,掀起被子,對著常立新踢了幾腳。


    淩放想要阻止已經晚了。但淩放已經意識到,梁野朝腳上的鞋子有問題。趕緊把邢二華推到了門外,說了聲:“所有人都先出去,梁野朝有問題。”


    梁野朝此時已經跳下了床,朝著淩放又踢了過來,淩放不敢讓他踢上自己,跳起來躲了過去,梁野朝接著就想踢第二腳,淩放就在跳起來的時候已經出手了,大手一抓掐住了梁野朝的脖子,梁野朝當即被提了起來,雙腳離地,再想踢人,沒了後支撐,無處發力。淩放頃刻間就把他製服了:“梁野朝,沒想到你是內鬼!現在,你啥時候安排的保安,又殺死了常立新,你到底是誰安排進來的?”


    門外的邢二華看到梁野朝被製服了,也進來了:“梁野朝,我平時那麽器重你,沒想到你竟然背叛組織,背叛人民,你說說為什麽要這麽做。”


    梁野朝的鞋子已經被淩放脫了下來,並被撕開,露出了鞋尖處特製的一個微型注射器,裏麵還有未用完的液體。


    淩放對進來的人說:“注意,這個劇毒氰化鉀,不要碰到,更不要吸入鼻孔擦到傷口。”


    就在這時,樓下又上來一波人,是一隊警察來了,看到邢二華打了個敬禮:“報告邢書記,西城分局值班副局長公慶剛向您報到。”


    邢二華說:“今夜,這裏發生了大案子,內鬼勾結外援殺人滅口,跑了兩個,死了兩個,常立新已經死了,氰化鉀中毒,梁野朝幹的,你們先把梁野朝帶走吧,他的這隻鞋子就是證據,讓淩放同誌給你們講一講吧。”


    淩放說道:“這樣吧,詳細情況需要保密,這裏說也不方便,明天我到你們分局去說明情況,當務之急是做好善後處理,這裏發生的情況暫時要對外保密,這裏的任何人都不要透露出去,請邢書記宣布紀律。”


    公慶剛感覺到淩放說話的口氣像個大領導,看了一眼邢二華,意思是問:“這個人是什麽領導。”


    邢二華沒向任何人解釋,就聽從了淩放的意見:“好,現在我宣布,今夜這裏發生的一切,任何人都不準泄露出去,一旦查出來是誰泄露消息,按照保密原則,嚴肅處理!公局長請把梁野朝帶走吧。好好審一下,是誰讓他當的內鬼。”


    公慶剛剛要帶人架起公慶剛出去,就覺得不對頭,手中的公慶剛軟了下去。


    淩放也發現了:“這個梁野朝,準備的太充足了,竟然嘴裏還隱藏著氰化鉀,自殺了。”


    淩放看出來了,梁野朝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暴露的,他被安排在監委工作就是某些人的大手筆,很明顯,今夜就如朱占軍說的,隻是想用其它方法弄死常立新,並不準備犧牲掉梁野朝這個大內鬼,但萬不得已,梁野朝主動犧牲了自己,讓線索到此中斷。


    但還有王亞軍這條線索,王亞軍為什麽安排人來弄死常立新,還是個大問題,難道說王亞軍一直和某些人在一條線上或者一直勾連在一起?還是有人花錢雇傭了王亞軍殺人滅口?從眼前的情況來看,第一種可能性最大。


    事情已經發生了,公慶剛隻好打了個120,把常立新和梁野朝以及那個保安的屍體先送到醫院的太平間存放起來再說,至於案件,繼續辦就是了。


    淩放回到自己租住的別墅區時,已經淩晨三點了,他衣服都沒脫,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睡了兩個小時,淩放還是按時起了床,在院子裏教冉建設、林風、謝思敏三人練武。已經搬過來住的耿苗苗聽到動靜也起來跟著學習。練習了一個小時,淩放說:“常言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教會你們一些招式,告訴你要領,但基本功還得你們自己去練,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隻有長期堅持,才能真正的學到功夫,今天就到這裏了。吃完飯還會很忙,早點吃飯吧。”


    這幾個人根本不知道昨夜裏淩放出去了。


    吃過了早飯,淩放就接到了王合武的電話:“老大,朱占軍和肖小拽怎麽回來了,昨晚他們沒下手嗎?”


    淩放也沒有瞞著他:“我昨晚捉住他們了,是保安內部有人幫他,在看管他們的時候放跑了。不過不要緊,他們跑了,估計也不會和王亞軍再一心一意了,你注意他們的動靜,有情況就立即告訴我,等候我的安排。”


    淩放本想著先去西城區公安分局和公慶剛說說昨夜的情況,就又接到一個電話。這個電話是京城的號段。


    打電話的是一個女子:“你好,請問你是淩放先生嗎?”


    淩放回道:“是我,請問您是?”


    對方自報家門:“這這樣的,淩放先生,我是葉英傑的妻子吳雅麗,我公爹回來後告訴了我關於葉英傑的事情,我在此先謝謝你的幫助。另外,既然葉英傑不在了,我必須把他打下的江山接過來,我公爹說,你的身份很特殊,不便暴露,也不適宜真正的去經營公司,但我聽公爹說,你在清城市有幾個朋友人品不錯,可以合夥,我先把葉英傑留下來的方案給你一份,你參考一下,回頭咱們再合計具體怎麽辦。”


    淩放沒有客氣:“好的,你加我微信吧,我手機號就是微信號,傳過來我有時間看一下。”


    淩放給他們幾個人安排:“建設兄弟,你今天和謝思敏一起開著你的車跟蹤苗慧菊,看看她有沒有動靜。我和林風去辦點別的事情。”


    安排完畢,淩放就去了一家賣車的4s店,提了一輛五十多萬的奔馳glc,掛上了臨時牌開著走了。


    來到了西城分局,公慶剛接到了他,公慶剛不知道淩放的身份,很是客氣:“讓您親自來一趟,不好意思,其實我們過去做個筆錄就行了。”


    淩放笑道:“你們太忙了,官差不自由,不像我是一個自由職業者,可以天馬行空。”


    公慶剛聽淩放這麽說,也不好意思往下追問,但心裏還是有疑問的:“聽說話口氣和辦事風格,這個人絕對不是個社會人,既然人家不願意說真實身份,也就算了。”


    於是,公慶剛就安排人和淩放一起做了筆錄。做完後,公慶剛覺得淩放應該還有話沒有說,就把他再次領到自己的辦公室。給淩放泡上了好茶:“聽別人說,你的武功很厲害,啥時候給我們當個教練,讓我們都學點本事。”


    淩放笑道:“說笑了,其實也就是一些祖傳的功夫而已,這是我們民族的瑰寶,不能丟失,我也就接著往下傳而已。另外,你把我叫上來,是有話要問我吧?”


    公慶剛笑道:“你也看出來了?我知道你還有話要給我說,但在筆錄裏麵一句沒講,我就知道有隱情。”


    淩放問道:“我問你一個人,你和他的關係怎麽樣,要如實告訴我,行嗎?”


    公慶剛道:“可以,你說的這個人是誰?”


    淩放道:“王亞軍。”


    公慶剛道:“那我就說實話了,這個王亞軍我認識,不僅是我,全清城市所有的公檢法的大小領導,從派出所長級別的往上數,沒有他不認識的。不過,至於關係,我和他不怎麽樣,這個人心狠手黑,辦事不擇手段,如果粘上他,不定啥時候就被拉進坑裏去了。怎麽,做完這個案子和他有關係?”


    淩放點了點頭,沒有隱瞞:“昨晚我抓住的那兩個人就是王亞軍派過去殺人滅口的,隻不過被我攪亂了他們的計劃,才讓梁野朝不得不犧牲自己的。我不知道王亞軍為什麽會參與到紀委監委的案子裏來,但我能猜到,王亞軍和某些領導的關係不一般。清城市的水很深,網很大,很密。”


    公慶剛點了點頭,問道:“你在清城市能呆多久?”


    淩放不知道公慶剛問他這些做什麽,但知道公慶剛肯定有想法:“我在這裏多久還不知道,那要看我的生意在這裏談的怎麽樣了。”


    公慶剛笑道:“談生意?你真是個妙人,更是個高人。那我先給你說一句話,不知你能否答應?”


    淩放道:“但說無妨,隻要是力所能及的就行。”


    公慶剛笑道:“就是在我遇到困難的時候,你能否出手幫我一把。”


    淩放又笑了:“老哥又說笑了,我一個做生意的,能幫你什麽忙?你幫我還差不多。不過,既然說到這個份上了,你放心,既然你信任我,那就是我朋友,我當仁不讓。”


    公慶剛之所以提出這個要求,是因為他看出來淩放絕非是一個生意人,如果是生意人那關注紀委監委和政府部門的動態做什麽?


    聽說楚城縣的張濤,蓮河區的廉正義,市局的李明洋都對淩放很客氣,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反貪,從秘密調查開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越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越翀並收藏反貪,從秘密調查開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