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龍華二中的校長辦公室。”


    全國的學校都荒廢了。


    除了一些無家歸乞丐之外,沒人願意去那裏待著。


    而那些乞丐大多數都是在春天青黃不接的時候才會出來行乞。


    今年的秋糧才收獲,雖然有些大隊發的晚。


    但一個秋天過去,勤快點的都會從山上獲得足夠多的食物讓他們挺到發糧的時間。


    所以,在這個時節,外麵的乞丐也不多。


    學校基本也就是空無一人了。


    楚雲澤扭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天已經黑了下來,李宇翔還沒有回來。


    他猜到顧林萱不直接把人帶到這裏來,肯定是有自己的顧慮。


    所以他回過頭之後,對著顧林萱說:“萱萱,那人獨自一人在學校不是很安全,要不你在這裏等著我,我先過去問問?”


    顧林萱搖搖頭,學校隻是她的一個借口,實際人還在她空間裏呢。


    她不去,怎麽把人弄出來。


    “他現在是昏迷狀態,而且我把他藏的很隱秘,你自己一個人過去應該是找不到他的。


    還是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說著就準備起身出門。


    還沒走出去兩步,李宇翔帶著兩個人一起回來了。


    楚雲澤拉住顧林萱。


    “宇翔他們回來了,那也不差這點時間,先吃點東西,吃完咱們再過去。”


    飯間,李宇翔給那兩人做了介紹。


    一個叫王亮,一個叫尹東。


    他們知道了顧林萱是楚雲澤的對象,張口就喊道:“嫂子好。”


    反倒把顧林萱弄得一愣。


    這兩人看著可比楚雲澤年紀大一些。


    不過反應過來後,立刻大大方方的笑著應道:“好,你們也好。”


    國營飯店裏吃的也就那幾樣,白饅頭,三個超大分量的菜,再對付一杯溫水也就完了。


    吃過飯,李宇翔見楚雲澤和顧林萱穿上衣服就準備出門。


    跟著就問道:“……哎,雲澤,天都這麽晚了,你們還出去啊?”


    楚雲澤拿著顧林萱的帽子圍巾幫她戴上,隨口回答李宇翔。


    “這裏住不開,我送萱萱去招待所……晚上不用等我了,我也住在招待所。”


    李宇翔嘿嘿一笑,倒也沒當一回事,在家裏的時候,這倆人就住在一起。


    再說顧林萱一個女同誌單獨住在招待所也不是很放心。


    “……行,我知道了。”


    ……


    晚上的風吹的似乎更加的大了,溫度也驟然降低了幾度。


    龍華前幾天下了第一場雪,此時道路兩旁還有些殘留的雪漬。


    到了晚上,路麵結冰有些光滑,楚雲澤和顧林萱便沒有騎車,步行著朝龍華二中而去。


    一路上,二人沒怎麽說話,還要小心的避開可能會突然出現的治安隊。


    借著月光走了將近二十分鍾,才到了二中的大鐵門前。


    顧林萱拉了一下楚雲澤。


    “……走那邊,那邊的牆倒了。”


    說著就領著楚雲澤拐了一個彎,從一處圍牆倒塌的地方走了進去。


    “小心點兒,這邊有很多的石頭。”


    兩個人雖然帶了手電筒,但卻沒有打開,手電筒的光在夜裏太過明顯。


    一直走到校長辦公室,顧林萱才說:“就是這裏了。”


    說完率先抬腳走了進去,來到一張翻倒了的桌子底下,借著書桌的遮擋,甩手就把阿旺從空間裏挪了出來。


    這時楚雲澤從她身後跟著走進來,打開手電,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


    “你別動,讓我來。”


    人已經挪出來了,顧林萱也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於是向後退了兩步。


    楚雲澤上前,用手電照了一下阿旺的樣子。


    一個高大壯碩的男人緊閉著雙眼,嘴巴被堵住,雙手被綁在身後側躺在地上。


    雙腿上應該是出了很多血,明顯的看出暗紅色的褲子上是血液凝固後的堅硬。


    楚雲澤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隻是伸手把阿旺從桌子底下拖出來。


    顧林萱這時淡淡地瞟了一眼楚雲澤。


    這是她第一次在楚雲澤麵前暴露自己的殘忍手段。


    她心裏有些忐忑,怕楚雲澤會不讚同她的行事作風。


    卻也坦然。


    如果真的不認同,那麽趁著她的感情還能忍痛割舍的時候一拍兩散。


    畢竟三觀不合的人長久不了,她也不打算改變自己。


    更何況她身上還有那麽多的秘密,一個不認同她的人,她又怎麽會放心告訴他呢?


    楚雲澤不知道顧林萱心裏有著拋棄他的打算。


    此時他腦海裏隻有一件事,就是該用什麽樣的方法折磨眼前這人。


    楚雲澤回頭看了顧林萱一眼,幽暗的房間內視線不明,其實看不清什麽。


    但他也怕自己的手段太過殘暴會嚇到顧林萱。


    “……萱萱,我等會兒會用點手段,你要是害怕就躲出去,到門外等我。”


    顧林萱抬頭看向楚雲澤,眼裏閃著光。


    “雲澤,他的兩條腿都被我用槍打斷了,手指也割掉一根……你不覺得太過殘忍嗎?”


    楚雲澤腦子轉的快,立刻便反應過來顧林萱話裏的意思。


    他抬手摸了摸顧林萱的頭。


    “我很慶幸你有這樣的能力,更加不覺得你做的有哪裏不對。


    如果可能,我希望你對待對你圖謀不軌的人,手段再鋒利些,下手再冷酷些。


    可以不要原則,也可以沒有底線,在任何時候都以保護好自己為基礎。


    剩下的都不用擔心,一切交給我……”


    說完他微微彎下腰,與顧林萱平視。


    “……而且,我覺的他現在這樣充其量也就是失去了行動能力,跟殘忍……可搭不上邊。”


    然後楚雲澤給顧林萱展示了什麽叫作殘忍,什麽叫做嚴刑逼供。


    即使根本不需要阿旺開口說一句話。


    最後楚雲澤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一切,雙臂一扭,便硬生生了扭斷了他的脖子。


    而此時顧林萱早就已經離開了房間。


    不是她不敢看,是後來楚雲澤不讓她看。


    反正顧林萱再次見到阿旺時,這人就跟血葫蘆似的沒個人樣了。


    她也從楚雲澤口中得知,這個阿旺手上有多少無辜之人的生命。


    每次他們拐來的女人都會自己人先輪流折磨一番,然後才會轉賣出手。


    有些有特殊癖好的會專門挑選心儀的目標下手。


    有些女人受不住自殺死了,有些女人則渾渾噩噩的被送到大山裏,一輩子也跑不出去。


    顧林萱回想著後世打拐宣傳的內容,心裏對阿旺這夥人更是恨的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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