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南:為什麽?因為我有一個男女關係混亂的父親嗎?


    李夏:雖然這麽說很難聽,但這是事實。更重要的是,你是你父親的兒子,你的基因百分之九十九跟他一樣。這百分之九十九裏,怎麽就不能包括“亂搞”基因呢?


    季辰南:……


    李夏:這些年你的表現,讓我都開始懷疑基因學了。還好,你在大婚之日的表現,充分證明了基因學是真正的科學。


    季辰南的呼吸粗重了起來:


    “姓李的,你到底是站哪邊的?”


    “你現在這是在做什麽?”


    “給我上一種新型的酷刑呢?”


    “這跟把昏死的人用涼水潑醒,在把他揍昏過去有什麽區別?”


    李夏做了個投降的姿勢:


    “抱歉,我隻是在跟你閑聊。”


    “讓你感到不舒服真的事太不好意思了。”


    “我當然是堅定地站在季氏這邊。”


    “不管外人怎麽評價季董,我眼中的他,是八歲那年把我從偷竊團夥帶走的再生父母。”


    “從此我不用每天挨打,有了固定的住處,能吃飽穿暖,還能去跟上城區的貴族們的孩子一起上學。”


    季辰南想笑,但他發現自己現在做不了任何表情:


    “你知不知道,他那麽做並不是因為他心善,或者是發現你有什麽了不起的地方。”


    “那是他的一個計劃。”


    “大麵積撒網,找貧民窟的小孩,帶他們來上城區,供他們上學。”


    “男孩長大後都替他賣命,女孩大部分都成了他的情婦。”


    “不,她們比情婦還低等,因為不用付錢。”


    李夏:我知道啊!所以,你所說的“賣命”是指在季氏工作嗎?這是貧民窟的孩子做夢都不敢夢的美好生活,我得到了,也是很幸運的。


    季辰南冷哼:


    “比起那些當商業臥底被殺,替出了事的季氏上層去坐牢甚至挨槍子的同類,你確實幸運。”


    李夏:如果季先生派我去做這些事,我相信我到死都是笑著的。士為知己者死,那怎麽不能為了再生父母死呢?


    季辰南被噎住:


    “看來,我爸的洗腦工作做得挺好的。”


    “你比我更像是他的親兒子。”


    李夏:我說這些,是想跟你表明我複仇的決心。但是,聽起來,你對季董不光沒什麽感情,還充滿了怨恨。我能理解,畢竟他背叛了你的母親,讓你幼年喪母。那我就不跟你討論複仇計劃了,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我一個人去做。我會毀了金氏,毀了整個a市,重建新的秩序。


    他的眼中,有著瘋狂的光。


    季辰南:毀了金氏是應該的,毀了a市是什麽鬼?


    李夏:現在的a市,早就不是我們季氏的天下了。大眾跟智障一樣,成天捧那個女市長的臭腳,說什麽“她是a市人的救星”、“女性領導才是世界上的光”。而季家,則被釘上了恥辱柱,就好像從來沒做過一件好事一樣。


    季辰南:成王敗寇,這道理你不會到現在還沒明白吧?


    李夏:我明白,但我接受不了。總之他們都該死!


    季辰南:額……


    李夏:你好好休息吧!要吃的喝的用的就按鈴,安娜,就是那個大波浪卷女孩,每隔一小時會進來查看你的狀況的。


    季辰南:你要走?


    李夏:對,我的時間寶貴。活在廢土,說不定哪天就嘎了,所以我得抓緊每一分每一秒,進行我的複仇大業。


    季辰南:帶我一個!誰跟你說我對我的父親有怨恨了?退一步說,就算有怨恨,跟找金宇複仇也不衝突。


    李夏的臉上有了笑容:


    “我就知道,季辰南是有血性的人。”


    “就算被整到失去半條命,但那些恥辱是不能忘的!”


    “太陰損了!”


    “金宇那小子的行為跟他的臉一樣,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一樣。”


    “地獄”兩個字,讓季辰南想起了令人不愉快的一些過去的事。


    他感到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我要吐了!”


    “以後不要說我的過去,也不要說讓我聯想到過去的詞匯。”


    李夏笑:


    “收到!”


    “少爺!”


    一個月後。


    奢華的中式餐廳裏,李夏愜意地喝著降火的苦瓜肉丸湯,而坐他對麵的季辰南則吃著雜糧麵包和水煮蛋。


    兩人互相看不上對方的早餐。


    “大清早吃肉,是狼狗嗎?”


    “少爺應該活在貧民窟,出生在季家簡直浪費了季家的資源。”


    跟他們一起吃早餐的,有一頭大波浪卷發的安娜,黑長直女孩,還有個短發染成藍色的四十多歲的中年女子,一對紮麻花辮的雙胞胎,年紀應該超過了三十歲。


    這些人吃個早餐都不消停,黑長直女孩夾走了李夏碗裏的一個肉丸:


    “夏夏,給我也嚐嚐。”


    李夏沒所謂,點了點頭:


    “嗯,吃吧!”


    安娜立馬就火了:


    “你不知道你感冒了?”


    “竟然直接用你的筷子從博士碗裏夾東西,不怕給他傳染上了嗎?”


    “真不講衛生!”


    黑長直一口把丸子吞掉:


    “夏夏都沒說什麽,你急什麽?”


    “對吧,夏夏?”


    她眯著眼睛笑著看著李夏。


    安娜如臨大敵,也盯著李夏,如果他說出她不喜歡的話,她決定今天必須大鬧一場。


    她覺得博士最近對這個黑長直比較好,有點冷落她。


    會哭的孩子才會有糖吃!


    沒有人比她更懂這一點。


    李夏左看看右看看,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


    “季辰南,我愛你。”


    “我們舌吻吧!”


    “噗——!”


    季辰南將剛喝下去的牛奶噴了出來。


    眾女子一起捧住臉,眼睛裏放出綠色的光。


    那樣子像極了一種生物,狼。


    “啊啊啊啊啊!”


    “在一起在一起!”


    “好配好配好配!”


    “害什麽羞啊,博士,快上啊,我攝像機都打開了,準備記錄你們甜蜜的日常了。”


    季辰南長長歎了口氣:


    “李博士,我現在總算是知道別人說你左摟右抱時,你為什麽那麽不爽了。”


    李夏氣定神閑地繼續吃早餐:


    “也明白我說我是個沒有世俗欲望的人的時候,別人爆笑時我的感受了吧?”


    季辰南: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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