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嗤笑:


    “掰倒金氏?”


    “你想多了。”


    “我當然知道我目前沒有那個實力。”


    “其實就算是掰倒你,我目前也做不到。”


    “我要的,不過是自保罷了。”


    “金局長,我希望我以後不會遇到什麽麻煩。”


    “如果遇到了,能明確知道是別人搞事的,那你就是安全的。如果查不到真凶,那麽不好意思,我會一律認為是你搞的鬼,然後你就等著全a市的人都聽到你是怎麽忽悠下屬去背鍋,為你家族的人開脫的吧。”


    金麟恍然大悟:


    “白隊,你這麽做,其實隻是因為不信任我,覺得我在給你畫餅吧?”


    “咱們可以寫個書麵合同的。”


    “或者咱不說以後,直接就拿現金給你。”


    “你要房子也行,金氏開發的樓盤你隨便挑。”


    “別墅,高檔公寓,都可以。”


    白榆:其實直播現在還沒有停……


    金麟:你……


    白榆笑笑:


    “那沒事我就先走了!”


    “再見!”


    “金局!”


    她從容不迫的離開,聽到了身後傳來金麟將水杯砸碎的聲音。


    嗬!


    無能狂怒!


    白榆冷笑。


    出了安全局,她拿出手機,直播還在繼續。


    唯三的粉絲歐仲文、武達西、榮玉在瘋狂刷評論和鮮花。


    “白隊威武!”


    “姓金的被氣死了吧?”


    “哎,還有咱們那個姓金的呢?該不會躲起來在偷聽吧?這餿主意肯定是他出的。”


    “那可不一定,這個姓金的看起來也能想出這樣的餿主意。”


    “都不重要了,總之,這一仗,白隊贏了!”


    白榆:其實你們知道嗎?這個姓金的說出房子的時候,我是那麽一點點,就一點點的心動的。啊啊,好可恥啊,明知道他們不安好心,還是心動了一小下。


    歐仲文(送花):沒事,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你最後還是拒絕了,扛住了誘惑,了不起!


    白榆:真正的英雄應該在麵對誘惑時沒有絲毫的心動,有著鋼鐵般的意誌。哎,我到底沒有那麽純粹。


    榮玉(送花):隊長,你對自己的要求也太高了吧?你說的那種純粹的英雄恐怕隻會出現在中小學課本裏,成年人誰不知道人性是複雜的?


    武達西(送金瓜子):附議!


    白榆皺眉:


    “這個平台隻有鮮花是免費的吧?其它都是付費的。”


    “達西你充值了?”


    武達西:嘻嘻,沒忍住,充了一塊錢。


    歐仲文:你們看到熱搜了嗎?針對市長的黑貼已經滿天飛了。這次的對手不簡單啊,一般人發這種帖子不是立馬就會被和諧掉嗎?隊長,幸虧你拒絕了姓金的,我可不想看到鋪天蓋地黑你的帖子。就算住在大別墅裏,也是會抑鬱的。


    榮玉(歎氣):所以啊,咱們這些人注定不能平步青雲,也不能賺大錢,因為我們還要臉。


    歐仲文:別說了,把錄屏保存好,看看關於市長的帖子,咱們也得緊跟時事。


    白榆:給我也發一份,我也備份一下。


    歐仲文:好嘞!


    白榆收到了歐仲文發來的視頻,分成了幾部分,存到了手機裏,並做了加密處理。


    差不多到下班時間了,她直接回了家。


    還好,陳叔和樸樸歐仲武都不是愛湊熱鬧的性格,也不關心政治,都在家裏做自己的事,得以毫發無損。


    他們這棟樓裏就有一個人因踩踏事件死掉了,還有一個人韌帶被撕裂了。


    吃過飯,白榆一直在刷手機。


    關於薩拉家的“黑曆史”,網友越扒越深。


    原來,她家的公司竟然是靠開大麻館獲得第一桶金的。


    雖然那都是她爺爺那代的事了,那個時候,大麻生意在a市是合法的,但用現在人的眼光看,無疑是個“黑色產業”。


    至於今天出現在廣場的那三個人,也迅速被人扒到了真實身份,確實是工人,而且是薩拉家的工廠的工人。


    那廠子效益其實可以,但卻拖欠了員工七個月的工資。


    自稱是三個襲擊者之一的陳大鵬的妹妹陳小莉的女子舉著身份證向大眾哭訴著:


    “對於我哥襲擊市長,造成了那麽多的人員傷亡的事,真的很對不起。”


    “我知道道歉沒用,所以,發完這條視頻,我和我媽媽會跟著我哥的腳步走的。”


    “但是,在我走之前,我有必要替我哥辯解幾句。”


    “他真的不是你們所說的“反社會人格”,他,他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我爸爸早就去世了,媽媽常年臥病在床,我又是個幹不了活的殘廢……”


    女子將手機攝像頭對準了躺在床上的老太太,隻見她目光癡呆,瘦得皮包骨,看起來隨時有可能一口氣不上來,就此撒手人寰。


    而後,她又將攝像頭對準自己的腿,隻見她大腿以下都被截掉了。


    “我們家就靠我哥一個人支撐著。”


    “他幹著最髒最累的活,工資全部給家裏,因此連對象都不敢談,但從來沒有過抱怨。”


    “有一天他回來,說廠裏推遲發工資了。”


    “這一推遲就是好幾個月。”


    “每次大家去問廠長,他都會說快發了快發了,就這麽糊弄著。”


    “我哥跟工友們想要放棄工作,廠長又威脅大家,說走了的話,以前的工資就一毛都沒有了。”


    “那是他們的血汗錢啊,誰又甘心輕易放棄?於是隻好繼續幹下去。”


    “昨天晚上,廠長喝酒說漏嘴,說錢都挪去給市長當競選費用了,花掉了,根本沒有補回來的可能。”


    “大家都崩潰了,將廠長暴揍了一頓。”


    “我哥一整夜都沒有睡覺,我很擔心他,跟他說了很多讓他寬心的話,但他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


    “今天,悲劇就這樣發生了。”


    “對不起大家,真的對不起。”


    “但是求大家少罵我哥兩句,讓他在黃泉路上走的安心些。”


    女子的鼻子、嘴裏開始流血,但是她還是在笑著,


    “看這個視頻的人應該很多吧?”


    “這是我這輩子得到的關注最多的一次。”


    “謝謝你們。”


    “這操蛋的世界,我下輩子不想來了。”


    “再見,永遠不見!”


    視頻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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