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菜好了,傻柱召喚在耳房寫作業的何雨水,三個人開始吃飯。


    秦大寶把茅台酒擺在桌上,傻柱一把搶過去,藏在了櫃子裏,又從裏麵拿出了一瓶二鍋頭,這番操作都快把秦大寶給整自閉了。


    "哈哈哈,喝這個,喝這個,好酒留著過年喝。"


    秦大寶是挑煙不挑酒,什麽樣的酒都能入口,況且論起口感,他更喜歡二鍋頭的辛辣。


    雨水可不管他倆,自顧自吃了起來,她平時住校,吃的都是沒油沒味的食堂飯菜,好不容易回到家開個葷,


    秦大寶和傻柱則是邊喝邊吃,他倆酒量都不小,又都喜歡喝急酒,不一會兒,一瓶酒下去了,兩人有點意猶未盡。


    傻柱到櫃子裏翻了半天,又找出半瓶酒,倆人這回細酌慢飲起來。


    "柱子哥,你今兒吃我吃飯是不是有什麽事啊?有事您就說,咱哥倆誰跟誰呀。"


    傻柱樂了:"行,兄弟,你這份情哥哥領了,今兒這酒,一是為了感謝你,你賣給我們食堂肉,可給哥哥我長了大臉了,就連李副廠長都誇了我好幾回了,還讓我當小組長,漲了一級工資。"


    "哈哈哈這可是好事柱哥,咱別說感謝的話,來,全在酒裏,走一個。"


    倆人興高采烈地喝了一杯酒。


    "再一個,兄弟,還有個事哥哥得求你。"


    秦大寶夾了一塊雞肉吃了下去:"是不是你們廠裏還要肉啊?"


    "著啊!兄弟,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這不是還有四十多天就過年了嗎?我們廠裏決定搞一次三十天崗位大練兵,這不,廠領導就給我們食堂下了任務,務必在大練兵期間保證工人師傅們的夥食,


    可是你也知道,現在全國上下物資緊張,不光是缺糧,尤其是肉,我們主任陪著肉聯廠的領導喝了三天酒,才整來了二百斤,這夠幹嘛的呀?這不,我們主任就想起你來了,托哥哥我來求求兄弟,能不能支援一把?


    我們主任說了,比黑市高一半的價格收,你看怎麽樣?"


    秦大寶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行,柱哥,我這兩天就進山,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頭,這打獵可不是說打多少就打多少的,我隻能說盡力而為。"


    傻柱大喜:"妥了兄弟,有你這句話就行。"


    倆人又喝了幾杯酒,秦大寶咬了咬牙,決定還是把事說岀來。


    "柱哥,有件事我得和你說,不說對不起你。"


    傻柱一愣:"啥事呀?兄弟,這話說的有點邪乎。"


    "我爸之前到保定出差,遇到我何大爺了…."沒辦法,秦大寶隻能把這個鍋往他爹身上背,也確實聽秦慶有說過一嘴,時間快一年了,估計連秦慶有都忘了,但是秦大寶記得,今天要說的事,幾年後被掀了出來,傻柱和易中海之間鬧得挺凶。


    傻柱愣住了,何雨水手中的筷子也停了下來,


    六年前,傻柱十六,何雨水七歲,他爹何大清撇下倆個未成年的孩子,和白寡婦私奔了,老話講真特麽喪良心。


    這個爹就成了他們兄妹心底永遠的傷疤,一碰就疼。


    傻柱手裏的瓷酒杯被他捏的死死地。


    "兄弟別跟我提他,當年我抱著雨水去保定找他,白寡婦愣沒讓我進門,十冬臘月,我和雨水在外麵足足站了兩個小時,他連麵都沒露,從那個時候起,我們就沒爹了。"


    雨水的眼睛裏,眼淚一個勁的打轉,在她最需要父愛的時候,他爹離她而去,從那一刻起,雨水的心都碎了。


    "哥,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有些事,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和雨水。"


    傻柱的眼睛紅了,他拿起筷子,夾了塊雞肉,機械的嚼著,秦大寶分明看到他的手在顫抖。


    "何大爺對我爸說,他自打去保定以後,頭一年每個月給你和雨水匯十塊錢,從第二年開始,每個月匯十五,還給你和雨水寫信。"


    "什麽?這不可能!我從來沒收到錢。"


    "何大爺說,他怕你倆小,就把錢和信都寄給一大爺了。"


    秦大寶起身,回屋從筆記本上,撕了張紙,出來遞給傻柱。


    "柱哥,這是何大爺在保定的工作地址。"


    傻柱像被嚇到一樣,一仰身子,從凳子上跌了下去,他坐在地上遲疑了片刻,才一把搶過紙條,


    臉上眼淚流下來了,


    "這,這不可能?不可能…"他一直以為,何大清是不管自己兄妹的死活呢?卻原來…


    何雨水早就哭成個淚人兒了。


    傻柱站都站不穩了,


    好一會兒才抬頭說道:"兄弟,我等不了了,我得去趟保定,我得去,我得知道,我爹不是不管我們,我爹不是不要我們…"


    雨水撲到哥哥懷裏:"哥,我和你一起去。"


    傻柱喘了口粗氣,粗糙的大手哆嗦著給雨水擦眼淚。


    "不行,你不能去,你明天還得上課,哥自己去,街道辦下班了,我得去廠裏開介紹信,半夜有一趟到保定的火車,快的話,明天哥就回來了。"


    "大寶,你幫我照顧一下雨水。"


    "沒問題柱哥,我支持你去一趟。"秦大寶明白傻柱的心情,他怕雨水再受到傷害,才不帶她一起去。


    傻柱一刻都等不了了,他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傻柱走了,秦大寶也要回家,雨水出來送他,


    在中院的水池旁,有一塊石板鋪的平地,不大,七八平米,原本是一個唱戲的小舞台,現在改成曬衣服了,


    中間擺著一個四方桌,放著三把椅子,還是像唱戲的。


    院裏開會的人來的都差不多了,大都是站著,也有拎著小板凳的。


    秦大寶就站在那,決定看一會熱鬧,他們家大雜院才六家,根本就沒人給開會。


    隻見95號院的三位大爺,一手端著大茶缸子,一手搖著大蒲扇,嚴肅整齊的排成縱隊從一大爺家走了出來。


    秦大寶直撇嘴,一個破管事大爺,連個街道辦臨時工都算不上,愣是走出國家領導人的步伐,


    尤其是這三把椅子,就像是水泊梁山好漢排座次一樣,順序是一點都不帶差的。


    一大爺坐在中間,二大爺三大爺分坐左右。


    一大爺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這作派是他跟軋鋼廠楊廠長學的,不僅形似,而且神似。


    "還有誰遲到的?有請假的嗎?"這逼讓他裝的滴溜圓。


    三大爺不光占便宜厲害,溜縫兒也是一流。


    "嗯,差不多都到了,傻柱子剛才不知道咋滴了?著急忙慌地跑出門了,應該是鬧肚子。"


    "噢,那就不等了,老劉,今天會議由你主持。"


    "好的,"劉海中清了清嗓子,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湊到眼前。


    "敬愛的老師,同學…劉光天,你這個小王八犢子,你寫的什麽發言稿?"


    大院裏的人哄的一下全笑了,這個劉海中,高小畢業,整個發言稿還讓兒子代筆,就這還成天做夢想當官呢?


    一大爺一看,立馬用杯蓋敲敲桌子。


    "別笑了,今天的會很嚴肅的,我來說吧。


    還是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就是我們華夏民族的傳統美德要不要?


    孝敬老人要不要?搞好鄰裏間的團結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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