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會之日,雪月樓恍若人間仙境降臨凡塵,每一磚一瓦皆浸潤著詩意與雅致。樓外輕紗曼舞,隨風輕揚,仿佛能拂去塵世的喧囂。


    樓內,絲竹之音繞梁不絕,琴瑟和鳴,編織出一曲曲悠揚的天籟,讓人心曠神怡。花影斑駁,透過精致的窗欞,灑在地麵上,與室內文人的談笑聲、佳麗的低語聲交織成一幅動人的畫卷。


    葉南歸進入會場,秋月便專門給他引路,隻見人聲鼎沸,衣香鬢影,達官顯貴,名媛佳麗,各路風流才子穿梭其間。


    秋月指著兩位俊朗才子,臉上露出捉弄的笑容:“葉公子,你今天想要奪魁,最大的對手便是這兩位了,你要加油喔。”


    葉南歸好奇看過去,隻見兩位俊朗才子鶴立雞群。青衣男子身姿挺拔,眉宇間流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儒雅風範,宛如從古典畫卷中走出的文人墨客。


    煙霞郡主緊依其旁,她的眼眸中閃爍著對柳直無盡的傾慕,嬌聲細語地喚著“柳哥哥”,那份甜蜜與依戀,讓周遭的空氣都似乎變得溫柔起來。


    而另一邊,白衣勝雪的才子,則顯得孤高清冷,嘴角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輕蔑笑意,仿佛世間萬物皆不入他眼。


    然而,當他麵對楚王世子陸景和時,那份孤傲瞬間化作了阿諛奉承,舉止間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世故與圓滑,想必是他的狗腿子。


    “那位青衣男子是江南第一風流才子,鬆月書齋柳直。而白衣書生乃是京城第一風流才子,雲隱書院蘇放,他是楚王世子陸景和的心腹幕僚,今年京城新科狀元的熱門人選。”


    秋月仔細介紹起來,臉上頗有看你出醜的俏皮笑容,仿佛故意在為葉南歸製造壓力,又似在期待著他能上演一出好戲。


    葉南歸聽著這兩人響亮的名頭,心中感歎,他們相當於是新漢王朝最出名的兩所名牌大學的最頂級高材生。


    若不是少爺我穿越的主角光環,今天恐怕真的要被他們唬住。


    突然,一聲尖銳的笑聲打破了這份寧靜,那是陸景和的聲音,他帶著幾分得意,幾步便來到葉南歸麵前,嘴角勾起了一絲不屑。


    “葉南歸,這詩會乃是為天下風流才子而辦,你這等不學無術之輩,也敢踏足這詩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奶奶的,請槍手有什麽了不起,居然敢鄙視起少爺來,老子以前的時候可是學校最有名的槍手。”


    葉南歸心裏一陣厭惡,心道真是冤家路窄,陸景和這混蛋差點讓自己變成太監,新仇舊恨,老子今天都要一起給你好好清算。


    他微微一笑,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戲謔:“陸景和,風流才子不是人人都當得起的,行事風流而不通詩文者,隻能說是風流草包,比如你。滿腹詩書而不懂風情者,隻能是木訥書生,比如你身邊的這位阿諛奉承的狗腿子。”


    葉南歸言辭犀利,懟的陸景和啞口無言,臉色鐵青,四周響起一片竊竊私語,不少人投來讚賞的目光,就連那些原本對葉南歸不屑一顧的才子,也不禁側目。


    “你……哼!希望你一會兒詩會還能笑得出來。”陸景和咬牙切齒,暗自給蘇放使眼色,讓他詩會上肆意羞辱葉南歸。


    煙霞郡主陸玉鳳的目光閃爍,前幾天被葉南歸羞辱,心中充滿了怨恨,見他還如此囂張,冷笑道:“葉南歸,你這點微末才學,在這裏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葉南歸轉頭望向她,眼神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陸玉鳳,我好歹是你的前夫,哦,不對,前未婚夫,你非要這麽絕情麽,喜新厭舊也不用這麽快吧?”


    你……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陸雲鳳見他這樣調戲自己,氣得就想提劍殺人。


    葉南歸完全不理會她的威脅,繼續補刀道:“再說,這雪月樓可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你這臭婆娘都能來這裏找小白臉,少爺為啥不能來尋紅顏知己。”


    陸玉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沒想到葉南歸竟然如此大膽,公然在眾人麵前羞辱自己,正待發作,突然一道清冷而空靈的聲音悄然響起,所有喧囂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姬如雪緩緩步入大廳,身著一襲飄逸的白色長裙,麵覆輕紗,隻露出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眸。眼波流轉間,媚骨天成,舉手投足間散發著絕世妖嬈的魅力。


    她的身姿曼妙,如同春風拂柳,一舉一動都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沉醉其中。


    白紗下的麵容雖未全展,但那隱約可見的輪廓,已足以讓人遐想連篇,想象她麵紗之下的容顏該是如何的傾國傾城。


    她的出現,仿佛將所有的光芒都凝聚於一身,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屏息,陸景和眼光更是熾熱不已。


    接著,一位青衣老者緩緩走上台,深邃的目光猶如星河倒映在滿是歲月痕跡的臉龐上,盡顯大儒風範。


    秋月見葉南歸疑惑不少,俏皮道:“葉公子,這位大人乃是今天詩會的主持,德高望重的天樞學院院長,紫陽先生陸雲墨。若是奪魁的話肯定能得到他的器重,你今天可得加把勁兒哦。”


    “紫陽先生?乖乖不得了,那可是內閣大學士,雪月樓居然弄了這麽大的手筆。”


    葉南歸心中波瀾起伏,這天樞學院可是相當於中央黨校般的存在,怪不得這麽多才子來參加。


    這不僅是為了贏得美人芳心,更是為了展示才學,以便得到這種朝廷重臣看重。


    若是奪魁得到紫陽先生的賞識,那可是平步青雲。


    楚向南這算盤打得真是劈裏啪啦響,讓徒弟姬如雪嫁給一位官場潛力股,自然可以為日月神宗帶來巨大的助力。


    紫陽先生旁邊還站著一位白紗蒙麵神秘女子,宛如幽穀中的寒梅,清冷而孤傲。白紗之下曼妙身姿若隱若現,眼神清冷似劍光,帶著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氣息,眼神掃過葉南歸,頗為不善。


    葉南歸覺得這個清冷孤傲的仙子眼神頗為熟悉,好像哪裏見過,隻是少爺我怎麽想不起來,什麽時候的罪過這樣一位出塵仙子了,這小妞兒眼神看著是要痛扁自己的樣子。


    紫陽先生立於雪月樓中央,聲若洪鍾,宣布詩會盛事正式拉開帷幕:“諸位才子佳人,今日詩會,共設三關,兩勝者即為魁首,讓我們拭目以待!”


    此言一出,樓內頓時掌聲雷動,歡呼聲此起彼伏,仿佛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期待與興奮的氣息。


    “既然我等身處於這雪月樓中,不如就以青樓為題,一展才情,共賞風月吧。”紫陽先生話音剛落,雪月樓內便響起一片竊竊私語,眾人皆知此題難度不小,既要描繪青樓之景,又要避其俗氣,實屬不易。


    話音剛落,蘇放便自恃才高,嘴角勾起一抹自負的笑容,仿佛早已胸有成竹。他輕撫衣袖,朗聲吟道:“曉妝初成檀香繞,丁香微吐情意嬌。清歌曼舞櫻桃破,羅袖輕揚醉雲霄。”


    詩中青樓女子的風姿綽約,被他描繪得淋漓盡致,楚王世子陸景和聞言,眼中閃過一抹讚賞,嘴角微揚,仿佛找到了知音


    而江南第一才子柳直,素來以其婉約詞風著稱,此刻輕搖羽扇,徐徐吟詠:“漠漠輕寒上小樓,曉陰無賴似窮秋。淡煙流水畫屏幽。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寶簾閑掛小銀鉤。”


    詞句間流露出淡淡的哀愁與雅致,仿佛一幅幅水墨畫卷在眾人眼前緩緩展開,引得在場眾人紛紛點頭稱讚,讚歎之聲不絕於耳,顯然技高一籌。


    陸雲鳳見狀,對柳直的傾慕之情更是溢於言表,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葉南歸,心中暗自得意,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與柳直攜手共度餘生的美好畫麵。


    葉南歸見她一臉花癡模樣,心道,少爺可不能讓你這臭婆娘的小白臉出風。


    他心中暗笑,決定要給這位大小姐一點顏色瞧瞧。


    他硬著頭皮,在眾人輕蔑的目光中站起,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漫步誦讀起來:“落魄江南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


    此詩一出,全場寂靜,仿佛能聽見心跳聲在詩詞的餘韻中回蕩,姬如雪美目流盼,心中暗喜,師傅說的天機看來並非空穴來風,這人總是能給人帶來驚喜。


    葉南歸的詩句不僅展現了青樓女子的曼妙身姿與細膩情感,更將自身風流過往融入其中,讓人恍若看見他在繁華揚州的十年夢幻之中。用一抹薄幸名換來的那份飽含歡笑與淚水的充實生活,意境高遠,實在是絕佳之作。


    葉南歸心中暗自得意,挑釁的眼神瞄過陸景和,彷佛在說,“哼!你不是要風流麽,少爺這詩可夠風流?”


    在場的人完全沒想到,葉南歸這不學無術的浪蕩子兒居然有這般才氣,作怪歡呼不已,陸景和鼻子都要氣歪了。


    柳直聽罷葉南歸的詩作,眸光中閃過一抹讚賞,他深知自己今日遇到了勁敵,於是坦然認輸,拱手道:“葉兄之才,柳某佩服,此局,葉兄勝矣。


    紫陽先生見狀,也隻好宣布葉南歸首戰告捷,雪月樓內,再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與歡呼。


    陸雲鳳見狀,氣得直跺腳,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平日裏不學無術的浪蕩子,竟有如此才情。


    她隻能狠恨地瞪了葉南歸一眼,然後不甘心地坐回原位,眼睜睜地看著葉南歸在眾人的簇擁下,享受著勝利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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