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門,九城兵馬司的人馬,如同幽靈一般悄然逼近,他們身著鐵甲,手持長鞭,眼中沒有絲毫憐憫,隻有冰冷的命令。


    災民們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一名瘦弱的老者試圖起身逃離,但他的腿腳早已不堪重負。


    一個士兵發現了他,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手中的長鞭如同毒蛇般猛然抽下,老者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塵土。


    孩子們緊緊抱住母親的裙角,眼中滿是恐懼,他們的小手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失去最後的依靠。


    母親們淚流滿麵,卻無能為力,隻能用身體護住幼小的生命,祈禱這場災難能夠盡快過去


    然而,士兵們毫不留情,鞭子落在母親的背上,她們咬緊牙關,忍受著劇痛,隻為給孩子多一點的保護。


    頓時,哭喊聲、哀求聲、鞭打聲交織在一起,好不可憐。


    “葉公子到!”一聲高呼劃破了寂靜,衣衫襤褸的人群頓時沸騰起來,一雙雙充滿期盼與感激的眼睛齊刷刷望向葉南歸。


    他身著素服,身後跟著一群六扇門的捕快,他們個個伐穩健有力,每一步都踏在九城兵馬司士兵的心頭,震得他們心驚膽戰。


    “來人,將這些欺壓災民的狗官通通拿下!”


    六扇門的捕頭,手持長劍,目光如炬,聽到葉南歸一聲令下,如虎狼般衝向九城兵馬司,每一招每一式都精準狠辣。


    九城兵馬司的這些人欺軟怕硬,戰鬥力羸弱,哪是六扇門的對手,頃刻間,他們曾經的囂張氣焰瞬間化為烏有,節節敗退。


    有的士兵丟盔棄甲,倉皇逃竄;有的則跪地求饒,徹底喪失了鬥誌。


    圍觀的百姓,尤其是那些曾受盡欺淩的災民,看著這一幕,心中的憤怒與恐懼終於得到了釋放。


    他們歡呼雀躍,有人甚至激動得淚流滿麵,孩子們跳著、叫著,老人們則相擁而泣,紛紛駐足,讚歎之聲不絕於耳。


    “瞧,那位就是天上人間的葉公子,聽說他最近做了不少好事呢,比九城兵馬司這些狗官好太多了!”


    “可不是嘛,粥棚裏的熱粥,可救了不少人的命,那可是活菩薩啊!”


    正當這份溫情彌漫之際,天際忽地揚起一陣塵土,九城兵馬司的鐵騎如潮水般湧來,上千人的陣仗,馬蹄聲震天動地,仿佛要將這份寧靜徹底撕裂。


    主官黃清端坐馬上,麵色冷峻,眼中滿是不屑與傲慢,他高舉令旗,冷喝道:“給我拿下這些膽敢聚眾滋事的刁民,還有那六扇門的廢物,一個不留!”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一抹不同尋常的華麗映入眼簾,一頂裝飾繁複的轎子在眾高手的簇擁下,悠然橫亙於兵馬司之前。


    隻見轎子一落!一隻手掀開轎簾緩緩邁步而出,那人頭戴金冠,丹鳳眼、冠玉麵,眉眼斜飛入鬢,麵目溫文儒雅,這張臉一看就是天潢貴胄。


    他雙手攏於袖中,身姿挺拔如蒼鬆,氣勢恢宏似驕陽,劍眉星目,一出場滿滿的壓迫感,嘴角含著一抹微笑卻讓人緊張的一動都不敢動。


    “靜王爺駕到!”這一聲通報,如同春雷炸響,九城兵馬司的將士們紛紛下馬,跪拜如潮,黃清更是臉色煞白,渾身顫抖,連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王爺千歲千千歲!”


    葉南歸心中暗自腹誹:“這基因,簡直了,難怪淩煙公主美得讓人心醉,原來哥哥也是這等龍鳳之姿,怪不得他能成為清流領袖,真是帥炸了。”


    靜王一襲金邊白衣不緊不慢的接受人們的叩拜,不怒自威,他緩緩踱步至黃清麵前,那股渾厚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便仿佛能穿透人心,包含著雷霆萬鈞的決斷力:“黃清,你身為朝廷命官,光天化日之下,欺壓災民,喪盡天良,若再不回頭是岸,本王立斬不赦。”


    靜王可是允文允武,殺伐果斷,麾下還統帥著朝廷四分之一的兵馬,殺掉他黃清比踩死一隻螞蟻還容易,更何況如今自己還不占理。


    黃清果然是識趣之人,如同霜打的茄子,連忙揮手示意兵馬司眾人撤退。


    靜王嘴角噙著笑,轉頭看向葉南歸的一個眼神,邪魅而神秘,將高深莫測的“絕非等閑之輩”之感鋪陳開來,那分儒雅從容與威嚴,果真有幾分帝王氣息。


    “做的不錯,不愧是葉家子弟,你放心,若是這些牛鬼蛇神敢來找麻煩,本王自會為你做主!”靜王輕輕拍了拍葉南歸肩膀鼓勵,眼神頗為欣賞。


    “多謝靜王殿下抬愛,下官定不負所望。”葉南歸躬身行禮,目送這位賢王離去,心中感慨萬千。


    據說六年前,新漢危急時刻,對於臨危受命繼位登基,靜王可是呼聲最高的。他自己允文允武,又掌控著四分一軍權,雖然和齊王,楚王一樣,都不是先帝的親兄弟,但卻是皇位的最佳人選。


    誰知半路冒出個程咬金,先帝一直未曾露麵的親弟弟陸如龍,在毫無任何根基和賢名的情況下,居然成為最大黑馬,在大將軍葉曉,國師和問劍心閣三大勢力的支持下問鼎。


    不同於齊王和楚王的不顧大局,靜王雖然有些失望,但是為了江山社稷和天下百姓,毅然選擇支持陸如龍,真是賢德聖明。


    “看來以後要多和這靜王親近親近”, 葉南歸心中暗道,隨即收斂心神,麵向圍觀的百姓,聲音更加堅定而溫暖:“諸位鄉親,今日起,天上人間將在西城門增設二十處粥棚,每日供應熱粥,絕不讓任何人餓著肚子入睡。”


    葉南歸頓了頓,繼續道:”不僅如此,我們還將修建難民營,為無家可歸之人提供庇護。更有幸者,可加入天上人間,獲得一份穩定的工作。”


    此言一出,人群中的歡呼聲此起彼伏,感激與希望的淚水在許多人的眼眶中打轉。


    葉南歸開始穿梭於人群中,時而親手舀粥,時而與乞丐們談笑風生,那份親切與真誠,讓京城的百姓們對這位曾經的紈絝子弟刮目相看。


    忽然,一陣清脆的笑聲打破了沉悶的空氣,那是淩煙公主陸清君的聲音,如同山澗清泉,令人心曠神怡。


    她心懷百姓,一身華服,卻無半點驕矜之態,宛如一縷清風。


    “這個葉南歸,還真有些本事。”淩煙公主美目流盼,從之前的厭惡變得有些欣賞。


    作為公主的閨中密友,清冷絕色仙子梅吟雪,此刻正易容蒙麵,保護著她在這片混亂之地。


    ”清君,這個葉南歸狡猾得很,身上到處是心眼兒,從來就愛占便宜,他這麽大方割肉來救濟災民,背後定有不少陰謀。”梅吟雪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警惕,這個花花公子戲弄調戲過自己,自然印象不佳。


    “吟雪,你是不是還在記掛那件事兒?”她調侃道,眼中閃爍著笑意,“要知道,大言不慚說要把問劍心閣的少閣主帶回家做通房丫鬟的,天下間怕是隻有他了,真是色膽包天。”


    梅吟雪聞言,俏臉微紅,握劍的手不禁緊了緊,似乎在想象著如何讓那個花花公子吃些苦頭。


    “好妹妹,”淩煙公主連忙拉住她,柔聲勸慰,“這次看他做了不少善事,咱們就先放過他一馬。若是他再有不軌之舉,你再好好教訓也不遲。”


    正當此時,葉南歸一眼便看到了淩煙公主,連忙上前請安。


    淩煙公主對他的評價,竟出乎意料地高,一句“不愧為葉家子弟”,讓葉南歸心中頗感意外,口中卻謙遜道:“公主謬讚,愧不敢當。”


    梅吟雪在一旁冷冷開口,聲音中帶著諷刺:“葉公子一向精明,無利不起早,這次若不是為了名聲,怕是有更大的圖謀吧。”


    葉南歸未認出易容後的梅吟雪,隻覺得這個女子的語氣十分熟悉,卻一時想不起是在何處相遇,暗自思忖:“這個小妞還真是了解我,隻是我到底是哪裏得罪她了,竟對我這麽大的成見。”


    “這位小姐,有句話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葉南歸在公主的感召下,早已洗心革麵,痛改前非了。”


    葉南歸輕聲一笑,眼神中透著自信:“再說,這次我可是為了救濟災民下了血本,就差把天上人間抵押出去了,你見過有這麽多真金白銀投入沽名釣譽的麽。”


    “哼,說得好聽。”梅吟雪輕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仿佛在說:“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麽花樣。”


    淩煙公主卻嫣然一笑,對葉南歸的表現頗為滿意:“葉南歸,你這次做得不錯,本宮會在皇上麵前為你和六扇門請功。”


    葉南歸灑脫一笑: “公主,請功就不必了,隻是我準備修建更多臨時難民營地,工部那邊還需要公主幫忙疏通一下。”


    淩煙公主聞言,秀眉微蹙,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憂慮: “葉大人,真有那麽多災民麽,要修建這麽多臨時難民營,京城附近近來並未有大的天災啊?”


    葉南歸連忙從袖中取出一疊密信,遞於淩煙公主:“公主,這些情報,都是從災民中秘密搜集而來。司徒破雲在大同府避戰自保,讓北胡鐵騎肆虐,致使無數百姓流離失所,被迫南下。”


    “他們擔心事情曝光,”葉南歸繼續解釋,“所以與九城兵馬司聯手,將災民從城裏驅逐出來。這一切,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乃至皇上,都被蒙在鼓裏。”


    淩煙公主接過密信,逐字逐句閱讀,眉宇間漸漸凝聚起一片寒霜。“豈有此理,司徒家太可恨了!”


    她最不能容忍的,便是那些手握權柄之人,對百姓的苦難視而不見,“我定要在皇上麵前彈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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