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克斯和道愚走了半個多月,期間遇到了一些村子,大多數村子破敗不堪,周邊還有妖魔環伺。


    人們大多是血食,提供給這些妖魔還有妖魔之上的魔神,根據摩拉克斯和道愚了解到的,那位魔神自稱食夢之魔神,專門吞食人們的美夢。


    聽到這個消息,摩拉克斯表情有些嚴肅:


    “這個魔神很可能不是本土魔神,而是由別的地方遷徙過來的,這片地域出現這樣權柄的魔神本就不合理,倒像是西邊的產物。”道愚也是頭一次看到摩拉克斯如此嚴肅的表情。


    “西邊?”道愚反問了一句,自己又開始想,西邊不就是須彌麽?那邊執掌智慧權柄的魔神到底都是一種什麽情況。


    食夢,怎麽想都不是一個好方向的權柄吧,“岩離,你可以說一說西邊的具體情況麽,我們好推測一下食夢之魔神的能力。”


    摩拉克斯也沒有拒絕,稍微繞了一點路,躲避著感知中的妖魔。“西邊的地貌不同於此地的群山環伺,更多的是沙漠、森林等的聚合,這就導致那邊產生的魔神大多以荒蕪為主體。”


    道愚想了想,這是在比喻沒有學識麽?“想必你也能猜到,荒蕪指的不是地貌,而是知識。複雜的地貌,恰恰就象征著駁雜的知識,所以那邊的魔神執掌的權柄大多詭異。”


    摩拉克斯繼續說著,“我曾遇見的一位強大的魔神,他的智慧可以引導出深層次的幻境,這樣的能力棘手又很好破解,於我而言加以智慧,輔以武力即可破解,隻不過那些解密實屬讓我頭疼。”


    道愚在腦海中翻找了一遍相關的記憶,發現腦袋空空的,或許須彌的草神的智慧權柄就是以此為基礎的存在。


    智慧這個詞實在是太寬泛了,聽摩拉克斯對那位魔神的描述,倒像是一個作家筆下創造一個世界一樣,是涉及心靈層麵的一種偉力,或許也是最接近創世的權柄?


    道愚對這個想法打上問號,如果真的有這麽強大的話,[天理]的維係者不會管管麽?


    “聽你這麽一說,此類魔神大多是以控製心靈為主,利用人們或者是妖魔的心靈弱點進行攻擊,這樣的能力確實是棘手又無需擔心。”


    道愚記得魈就是在這樣一位魔神手下受困,“看來破解的關鍵在於心智堅定麽?”道愚喃喃自語,這樣的權柄倒是奇妙。


    難道說穿越前的上一代草神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在坎瑞亞戰爭中隕落的麽?


    摩拉克斯扭頭看向道愚,“你這個理解很獨特,”摩拉克斯仔細考慮著這種可能,


    “我之前並沒有向這個方向考慮,我之心如磐石般難以動搖,所以在那位魔神手中也沒有吃虧。如今聽你這麽說,倒是有這方麵的可能。”摩拉克斯緊了緊兜帽,繼續往前走。


    道愚心中沒有底,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中是否有弱點,寒夜的離世隻能說遺憾,他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並不能當成弱點。


    不過道愚覺得這個能力很像一位大神書中的高序列能力,雖然不記得地球的具體情況,但是一些知識還記得挺牢固的。


    走著走著摩拉克斯突然停了下來,小心地藏在一棵樹後,仔細傾聽著不遠處村子中的聲音。


    道愚也是沒有吭聲,他一開口妖魔都能認出他,建設天衡山的巨大工程讓他在周邊魔神和妖魔中的辨識度極高,而且道愚常常拋頭露麵,他們想不認識都難。


    “你們村子最近有沒有外來之人?”一個充滿惡意的聲音響起。道愚眼睛一亮,這不就是魈的聲音嗎?但是道愚拉了一下視線後發現並不是魈,不由得心中遺憾。


    一個蒼老的、顫顫巍巍的聲音從村子中傳出,“回大人的話,老身...老身沒有見過。”


    “既然如此......”那位妖魔就要轉身離開,卻突然僵住了,“殺了他,將他的美夢帶回來讓我品嚐。”


    一道漠然、高高在上的聲音在村子中響起。“可是......啊!”他仿佛遭受了巨大的痛苦,跪在地上嘶吼起來。


    “殺了他!”那道聲音再次響起,那位妖魔痛苦地抬起長槍,在那位老人驚恐的目光中,捅穿了他的胸膛,一道奇怪的能量纏繞在妖魔身上。


    “岩離,這能力看起來有點瘮人啊。”道愚的聲音直接在摩拉克斯腦海中響起。


    “嗯,看起來確實是攻擊心靈弱點的能力。”摩拉克斯也是直接和道愚傳音,這種小技巧也是他們這幾天研究出來的,出門在外不能一直口頭交流,就稍微費了點功夫研究出了這個能力。


    “看來他的麾下也是飽受折磨啊。”道愚感歎了一聲,將露出的視線拉回。


    “穩定心神,我知道你很想出手,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摩拉克斯安撫道愚,繼續聽著村子中的聲音。


    “嘖嘖,把這些人的美夢全部帶回來,讓我享用。”那道聲音再次響起,聲音中充滿了興奮,是一種看到美食的興奮,又夾帶著一點折磨他人帶來的快感。


    摩拉克斯緊了緊兜帽,道愚好奇地問摩拉克斯:“失去了美夢這些人會怎麽樣?是天天晚上做噩夢嘛?”


    村子中傳來一陣陣淒慘的吼叫聲,道愚忍住沒有去看,他覺得自己看到會忍不住出手。


    “並非如此,”摩拉克斯通過意念回到道愚,“從某種程度上講,美夢也是願望的一種,抽走人們的美夢會讓人陷入一種癡呆的狀態,這種情況不可逆轉。”


    道愚感覺有些驚詫,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這不是在和[天理]對著幹嗎?”


    摩拉克斯深深看了一眼道愚,道愚覺得這一眼似乎有什麽深意,而且他對自己這句話能脫口而出似乎有些困惑,“慎言。”摩拉克斯隻說了兩個字就不願意繼續深究了。


    道愚也不再多說,他能感覺到這似乎觸碰了某些規則,所以摩拉克斯才如此謹慎。


    道愚關閉了自己的視線,隨著慘叫聲的減弱,他可以想像到村子中的人已經變成了癡呆狀態。而癡呆狀態的人該如何在這危險的地方生存下去呢?道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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