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高興能夠和你交談,女士,如果不是已經有人發現了這裏的不對勁,恐怕我們之間的談話還能持續一段時間。”


    道愚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個紳士帽,微微躬身向萊茵多特行禮,“希望你對我的到來保持沉默,同時,我不希望將來看到一個墮落的你。”


    道愚打了個響指,身後出現一道傳送門,並非漆黑和紫黑,道愚的傳送門是白色的,“see you.”


    在道愚的傳送門消失的一瞬間,萊茵多特的實驗室大門打開了,戴因斯雷布走了進來。


    “萊茵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你實驗室的監控器關閉了這麽久?”戴因斯雷布和萊茵多特說著話,同時看向了實驗室的四周,卻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能量波動。


    “沒什麽,隻是設備老化罷了。”萊茵多特麵無表情地盯著手上的筆記,隨後轉身走向了自己的試驗台,“一會我就去修理,不過現在還有些更重要的事情,戴因。”


    離開了坎瑞亞王都之後的道愚直奔觀星塔而去,坎瑞亞的最後一塊拚圖,必須要搞明白。


    道愚忽然停下了腳步,“說起來第一台[耕地機]是否也需要特殊關照一下?”


    略微頓足,他就繼續往前走了,沒有必要的舉動,當下首要要做的就是找到阿蒙的蹤跡。


    道愚沒有選擇繼續在坎瑞亞的地下道路前行,因為他並不知道前往深境螺旋的地下道路,若是摸索前進怕不是要多花費一些時間。


    他的心中總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危機感,這種危機感促使他不敢有絲毫的停留,都說坎瑞亞的戰爭發生在五百年前,這個五百年是修正過的五百年還是未修正的五百年道愚不知道,總之就是要加快自己的進度。


    突然,道愚的前方出現了猩紅色的裂縫,攔住了他的道路。


    “琪亞娜......”道愚看著從空間裂縫中走出來的女子,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見到她,“怎麽了嗎?”


    這個時候琪亞娜才完全從傳送空間中走出來,她的臉上沒有以往的溫柔,取而代之的,是第一次見到她時的冷漠和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這讓道愚察覺到一抹不同尋常的氣息。


    “道愚。”“琪亞娜”淡淡地開口,“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再一次見麵。”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思索。


    道愚立刻意識到,這並不是琪亞娜正常的狀態,她的背後是[天理],不太可能提前被阿蒙誘騙,“你不是她,你是[天理]。”


    “你的聲音中沒有一絲的緊張,看起來是不擔心她的情況。”[天理]平靜地說道,“真遺憾,本以為你會一臉焦急地詢問,沒想到是這樣平淡的態度,讓我的那個影子有些失望。”


    祂似乎對於道愚的反應感到意外,但是又在意料之中的矛盾感覺。


    道愚抬了抬眉毛,沒想到[天理]是來找他閑聊的,這個節骨眼上,[天理]沒有必要做這樣奇怪的舉動,“你不像是來找我閑聊的樣子,過去幾千年你也沒有找過我這個曾經幫助過你的人,現在來......嘖。”


    道愚有些不滿[天理]的態度,如果是來找他打架的話,他應該是十拿九穩可以贏下的,但是之後的接手是一個問題,他不想登上那個位置。


    [天理]有些沉默,過了好一會才開口,“你認為什麽是[永恒]?”


    道愚眯了眯眼睛,祂蘇醒之後應該翻找了琪亞娜的記憶,知道坎瑞亞災難和禁忌知識以及降臨者會在同一時間登上舞台,也看到了沒有他之後的未來,這對祂來說很容易,隻需要將這些因進行推演,就能得到最為符合道愚描寫的果,並因此得到一係列的推論。


    “很難想象,你在你堅持的道路上出現了迷茫,[天理]。”


    道愚暫時放下了別的情緒,對於[天理]翻找自己和琪亞娜記憶的憤怒,還有對祂不講理的執著和霸道,“在我的印象中,你從來不會懷疑你自己的決定,把自己的血肉送出這片世界,我做不到。”


    [天理]並沒有露出一點羞愧之色,祂緩緩來到了道愚麵前,“既然你知道這件事,就應該明白我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


    道愚微垂眼皮,是,他是知道的,月之三女神的死一直是這位揮之不去的痛苦,正是因為如此,祂才會如此執著地追逐[永恒]。


    “回答我的問題,”[天理]囁嚅了一句,“朋友,我究竟錯在了哪裏?我放棄了自己的人民,放棄了自己的愛,欺騙了他們,欺騙了世界,也欺騙了自己。”


    即使是看似懺悔的話語,祂也是話語平靜,似乎是在刻意壓抑著某種情感。


    道愚搖了搖頭,“顯然,你並不是祂,阿蒙,即使你已經非常克製你的動作,但是你的話語和微動作還是騙不過我的眼睛。”


    他的瞳孔逐漸變成了銀白色。以他對於[天理]和琪亞娜的了解,他們都是十分固執的人或者神,一旦決定了什麽事情,就不會動搖。


    為此道愚還特地聊了一些有關[天理]的事情,顯然,對方的回答中沒有一句真話。


    “道愚,還是騙不過你。”[天理]的話語淡漠,但是祂的外貌緩緩變幻,從琪亞娜的外貌變成了阿蒙的樣子。


    依舊是那個單片眼鏡,戴著大大的魔法帽,“我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渴望站在你的麵前,我的老朋友。”他的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本以為深境螺旋會是你給我設下的局,沒想到竟然是在這裏。”


    道愚絲毫不懷疑阿蒙是怎麽知道他的路線的,因為以阿蒙的權能,可以偷竊一段區域內的命運來幫助他減少資源的消耗,提前在這裏埋伏對他而言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這裏應該已經不是提瓦特的大陸吧,讓我猜猜這裏是哪裏。”周圍的景象開始虛化,原本熟悉的景色開始變得模糊,漸漸變成一團模糊不清的光影,隻剩下道愚和阿蒙的影像依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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