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坎瑞亞漆黑的獸潮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左右,珂賽特的生命也已經走到了盡頭,可惜的是,無論是巴納巴斯還是道愚都沒有來得及見到珂賽特最後一麵。


    這一天,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子緩緩走向了至冬主城的大門,他的腳步在風雪的吹拂下沒有絲毫動搖。


    “站住!”主城前的士兵伸手攔住了那個黑袍人,盡管黑袍人看起來神秘莫測很有壓迫感,士兵還是沒有退步,“請出示你的證件先生。”


    黑袍人緩緩伸向了內側的口袋。


    士兵緊緊地盯著麵前被陰影遮住了麵龐的男子,生怕這個男子拿出來的不是證件,而是凶器。


    周圍的士兵小隊也是如此,他們的手握在自己的兵器之上,這個黑袍人給他們的感覺,很不妙。


    黑袍人從口袋中取出來的是一個象征著冰元素的徽章,徽章向上伸出手給士兵看,“證......件。”


    像是許久未曾開過口一樣,他說話有些磕磕絆絆,但是士兵可以聽出來這是一個男人。


    心裏害怕,士兵喉結動了動看向了男人說的證件,看到徽章之後立刻跪了下來:“首席執行官,小人無意冒犯,還請恕罪。”周圍的士兵也是急忙跪下。


    “走......”黑袍人緩緩說出了一個字,嘴唇動了動後麵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士兵立刻就讓開了身位:“首席,請進。”


    黑袍人放棄了繼續說話的動作,點了點頭朝著至冬宮走去。


    來到主城前的黑袍人正是道愚,在稻妻救下狐齋宮以及所有人之後,他就遵守約定來到了至冬,去找巴納巴斯,畢竟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以及,他需要一個地方沉睡一段時間。


    道愚清晰地記得,在世界變成一片白色之後,狐齋宮就軟倒在他懷中,揪著他的衣服昏睡了過去,想必也是消耗巨大。


    用治療手段將狐齋宮治好之後,便將陷入沉睡的狐齋宮送到了影和真麵前,幾近喪失言語能力的他艱難地說了一句“我要沉睡”之後便離開了稻妻,在此之前也將格溫送到了真和影身邊,格溫已經先他一步進入了沉睡。


    離開稻妻的第一站是蒙德,見到痛苦的特瓦林和手足無措的巴巴托斯之後隨手治療好了他們身上的傷勢。


    在蒙德城前似乎還有一個值得注意的強大魔女,但是道愚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見那位魔女,他已經忘記了可能出現在這裏的是今後的愚人眾執行官。


    白晶晶的損耗同樣很大,她本身已經和格溫一樣陷入了沉睡。來到層岩巨淵白晶晶休息的地方,千岩軍和仙獸正在善後,留雲借風和伐難陪在白晶晶身邊,查看她的情況。


    “隻是力竭昏迷。”留雲借風似乎是這麽說的,道愚點了點頭,肯定了她的說法,但是她之後說了些什麽,道愚就記不清了,伐難好像也說了些什麽來著,這些他都忘記了。


    在將白晶晶送到家中之後,他還見到了摩拉克斯,很沉穩,至於他那個化身的樣貌已經記不得了。


    同樣艱難地向摩拉克斯表明他需要休息一段時間的消息後,摩拉克斯立刻表示會照顧好白晶晶,說了歸終什麽事情好像,但是道愚除了歸終兩個字之外並沒有聽進去什麽,摩拉克斯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狀態不妙,說了句什麽便匆匆離開了。


    須彌城淨善宮。道愚如同一個影子般來到了小吉祥草王麵前,即使小吉祥草王被囚禁於此,她對須彌的情況也是非常了解的,在他進入須彌的一刻就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這次沒有太多的交談,道愚將一份大慈樹王,現在叫碧洛迪絲,寫好的東西交給她之後,便從沉睡的世界樹旁抱走了碧洛迪絲,將其交給摩拉克斯之後便一路向至冬走去。


    見到了新任有些太過於注重過程的二代水神,有幸旁聽了一場審判,不過什麽也沒有記住,好像最後處死了誰,至於是誰他就不知道了。


    在納塔卻沒有見到二代火神,不過道愚也不甚在意就是了,一路走走停停終於在現在來到了至冬主城。


    道愚忘記了哪裏是至冬宮,隻是向著有神明氣息的方向走,他那漆黑的長袍在主城中並不罕見,在戰爭之後這樣需要遮蓋麵容的打扮稀鬆平常。


    不過,讓周圍人注意到道愚的是,他身上有著時間的沉澱,以及讓人打心底恐懼的氣息,這些東西他沒有掩蓋。


    來到至冬宮前時,宮殿前的士兵早已經接到了城門處士兵的消息,在這裏等候道愚的到來。


    就在士兵想要上前時,一片風雪突然出現在至冬宮前,士兵下意識地遮擋了自己的視線,等到寒冷褪去,站在他們麵前的,赫然是冰之女皇——巴納巴斯。


    “女皇陛下!”守衛紛紛行禮,巴納巴斯隻是點點頭便走向了道愚。


    “巴納......”道愚想要叫出她的全名,不過他的舌頭如同被風雪凍住般僵硬,放棄了叫她全名之後,他控製著自己的舌頭說出:“回來......了。”


    這幾個字已經代表了所有他想說的話。


    守衛看不到巴納巴斯的表情,而她已經淚流滿麵。


    “我知道。”她衝向了道愚,在眾目睽睽之下撲進道愚懷中,“歡迎......回來。”


    守衛們麵麵相覷,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女皇陛下如此失禮,不過他們眼觀鼻,鼻觀心,當做什麽都沒有看到。


    一陣風雪過後,道愚和巴納巴斯消失在了守衛麵前,守衛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將此事爛在肚子裏。


    巴納巴斯帶著道愚來到了她的寢宮,兩人躺在了柔軟的床上,巴納巴斯將自己的腦袋枕在道愚的胸膛上:“嗚嗚嗚~哥哥,我好害怕,你終於回來了......”她的聲音哽咽。


    道愚抬起手,將自己的手放在她腦袋上,沒有說話,或許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發泄吧。


    揮手布下隱匿法陣之後,巴納巴斯哭的更大聲了,小嘴裏還在嘟噥著什麽,梨花帶雨,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才緩緩睡去。


    道愚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看向了窗外的月光,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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