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堂主之後,鍾離和道愚就起身告辭了。


    走出房間,鍾離看向了道愚:“你有辦法?”


    道愚聳了聳肩,向前走去,“有是有,但是看堂主的樣子,並不會讓我們插手,而且,從某種程度上講,秘術也是契約的一種。”


    鍾離緩步跟上,他心中同樣有了答案。


    “隨我來吧,今後你我就在一間房裏辦公了。”鍾離拉住了道愚即將走出往生堂的步伐,向著北側的房間走去。


    “我要和你這個大老爺們一個房間?”道愚還沒說完,就被鍾離拉進了他的辦公室中。房間是提前收拾好的,一共兩張桌子,離得並不遠。


    “讓我好奇的是,你竟然會工作,你不是最擅長聽書遛鳥了嗎,怎麽會在這裏長坐?”


    道愚很快就分辨出了哪個是自己的桌子,鍾離的桌子上有一株精心培養的琉璃百合。


    鍾離將琉璃百合安置在陽台上,對道愚說道:“我是往生堂的客卿,自然要肩負起相應的責任。”


    嘖,這厚臉皮,如果不是白晶晶說每次出門都能在三碗不過港見到你,我差點信了你的邪。


    “哎,可惜,遙想當年,你還是以女性化身出現的時候,和我大被同眠,好不快活,現在變成了一個步入中老年的老男人。”道愚故意搖頭歎息。


    鍾離眯了眯眼睛,“如若女性的形象能讓你舒適一些,我並不在意,不過若是那位知道,恐怕此事不能善了。”


    他氣定神閑地開始泡茶,也不知道他說的那位是歸終還是琪亞娜。


    “算了,就不指望你這具身體能變成女孩了,你還有沒有別的女性的化身?”


    道愚一臉猥瑣地湊到鍾離身邊,壞壞地問道,“我去拐上一具,哦不,拍照留念。”


    鍾離的嘴角微微抽搐,沒有說話。“切,無趣。”


    道愚離開了摩拉克斯,他的身上也帶著一股香味,說不上來是香薰的味道還是洗衣粉的味道,總之和歸終有關就是了。


    如果這裏換成和歸終的味道一樣,並且說出口的話,那問題的性質,可能就要變一變了,致敬石上真男人,對抗藤原的寶具。


    道愚翻了翻桌上僅有的幾本書籍問道:“我們主要的工作是什麽?”他大概掃視了一眼,鍾離的桌子上也沒有太多的文件。


    “客卿,肩負谘詢一職,當然,如果堂中人手不足,還要去打雜。”鍾離不緊不慢地說道,這種事情已經輕車熟路,“一般不會有問題需要谘詢我們,堂中的人手也很充足。”


    “所以這就是你光明正大摸魚的理由?”道愚反問。


    “嗬嗬,”鍾離沒有選擇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報以“你不懂”的微笑。


    道愚翻閱著書,和鍾離有一茬沒一茬地聊著天,不知過了多久,鍾離的茶也是泡好了。


    “嚐嚐。”鍾離為道愚倒了一小杯,遞給了道愚。剛剛泡好的茶還冒著熱氣,輕嗅一下,滿是茶香,色澤同樣是頂尖,像是讓人不忍心破壞的藝術品一般。


    “即使過了這麽多年,你這個習慣還是沒變,而且技術也越發精湛了。”道愚抿了一口,隻覺得身心都得到了治愈一般,“不知道今後還能不能經常喝到你親手泡的茶。”


    道愚將茶杯緩緩放下,他並不排斥這種飲茶的講究,有閑心等上一段時間喝一壺茶倒也是值得。


    “這對我來說並不是恭維。”鍾離吹了吹杯中的熱氣,文雅地隻和一點,“經常不太可能。”


    “也是,平常都是歸終親手給你泡的。”道愚意有所指。


    鍾離搖了搖頭,這個老友即使是到現在都不忘記撮合他和歸終,他們的關係已經完全確定了下來,差的隻是一個婚禮罷了,“白晶晶的手藝也很好,也願意每天都為你泡上一壺熱茶。”


    業務熟練,道愚暗自腹誹。鍾離請他喝茶是因為讓他擔任璃月情報機關的考官,要不然能不能喝上他親手泡的茶還是一回事。


    “你在稻妻都做了什麽,璃月方麵的情報並不是很多。”鍾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邊放著茶,一頁一頁地翻著手中的書。


    “其實也沒什麽,隻不過幫雷神教訓了一下她那有些叛逆的兒子,穩定了一下稻妻的局勢罷了。”


    道愚毫不在意地說道,這些其實隻能算得上是小事一樁,最重要的還是夏日祭和三川花祭,“我倒是想聽聽璃月近百年來的故事,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閑心給我講一講。”


    “嗬嗬,當然,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鍾離看著茶杯中的茶,陷入了回憶,而後慢慢道來。


    道愚放下了手中的書,靜靜地聽著鍾離的敘述,搭配上他特有的音色,聽起來仿佛跨越百年一般,那一幕幕在眼前重現。


    那麽多故事豈是一時半會能夠講完的,當鍾離停下時,已經是午飯時間了。


    “有機會再講吧,若是有空一起去聽書如何?”鍾離將最後一口茶喝完,向道愚提議道,怪不得每天這麽悠閑,做了一上午,別說來谘詢的人,就連踏入這個門的人都沒有。


    “如此甚好。”道愚應了下來,不過履約應該在考驗結束之後了。


    甘雨的午飯有白晶晶去送,道愚打算嚐嚐萬民堂的手藝,順便看看能不能遇上香菱這個孩子。不過可惜的是,直到道愚結賬走人,也沒有見到香菱的影子。


    提瓦特大陸總有著各種各樣不上課的小孩子,每天看大門的提米,每天玩海盜遊戲的穩定三角戀,還有外出找食材的,破壞蒙德酒業計劃的,一天天也沒見他們學習,胡桃現在應該在堂中研習喪葬禮數。


    道愚吃完午飯之後在往生堂的辦公室中看了會書,來緩解飯後的困倦。沒有茶,道愚自己泡,味道比起鍾離還差不少,但是也能達到普通人中較高的水平。


    往生堂中午也有夥計留守,其他人要等到下午才會繼續上班,直到疲倦一掃而空,往生堂才再次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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