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一會,場上漸漸安靜了下來。


    雖然沒有特地安排主持人,但是臨近演出時間,人們還是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


    “雲堇要出來了。”胡桃的眼睛在黑暗中仿佛發著光,顯然是非常興奮。


    “嗯?第一幕難道就是你和雲堇一起完成的故事嗎?”香菱的話讓道愚怔在當場。


    “一起完成的故事?不是說雲堇要唱你的丘丘謠嗎?”道愚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出聲。


    “嗬!”鍾離發出嘲諷的聲音,想想就明白了,雲堇怎麽可能在這種場合唱丘丘謠?就算是雲堇要唱,胡桃也不會讓她唱的。


    “鍾離!”道愚一把攬過了鍾離的肩膀,惡狠狠地說道,“你也是事後諸葛亮對吧?”


    “......”鍾離隻是看了一眼沒有多說什麽,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沒想到你們合起來騙了我一個!道愚幽怨地看向了胡桃。


    “道愚客卿,別在意嘛,要是不這樣的話,你也不回來對嗎?”胡桃示意道愚看向台上,隨著胡桃的目光看去,幕布緩緩拉開。


    雲堇身著戲服,畫著妝容,戲腔緩緩打開。


    故事並不是很新穎,有點類似於倩女幽魂這樣的人鬼情未了,但是兩人並沒有相見,而是冥冥中感覺到了彼此的存在。


    生前,他們是一對讓人豔羨的鴛鴦;死後,他們沒有見到彼此一麵。


    雲堇的氣息綿長,故事也很引人入勝,隻是經過網文轟炸的道愚實在是提不起什麽興趣,不過其中浪漫的意境倒是讓人對愛情升起向往。


    一曲唱罷,場下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掌聲。


    “雲先生的戲曲一如既往的高質量啊。”


    “是啊是啊,讓我忍不住想起了曾經那段青澀美好的日子。”


    “我也想我老伴了。”


    “所以說,這是你們路途中遇到的那位鬼魂身上發生的事情?”香菱隻是聽胡桃說,這個故事是她和雲堇一起去取材創作的。


    “當然,這事說來也巧。”胡桃趁著周圍喧鬧,和眾人講述這件事情的來曆。


    “半個月前,雲堇突然找到我,說想要一些關於鬼魂的素材。你知道的,我們往生堂就是幹這個的,對於這方麵了解比較多。”


    胡桃回憶起半個月前雲堇找上自己的場景。


    “一開始我也很疑惑,你知道的,雲堇一般不會表演這類題材,而且雲堇的確不喜歡這種事情,雖然我經常那她開玩笑,但還是避免她去接觸這些東西的。”


    胡桃繼續說道,解釋的很詳細。


    “她告訴我,她想做出一些改變,然後拜托我一起去處理一些喪葬委托。”胡桃解釋道,“沒想到我們在進入無妄坡的時候,就遇見了一個遊蕩的孤魂。”


    他們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雙方相熟相知,家長也很熟悉,周圍人都說他們將來一定是令人豔羨的一對,就連他們都是這麽認為。


    但是生活的妙處就在這裏,女孩生病了,病的很重,幾乎無可救藥,家裏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就連深愛她的男孩家中也是一樣。


    為了能夠給女孩治病,男孩苦心經營,跟著商隊四處奔波,賺了一筆又一筆,又將豐厚的報酬投進女孩的病情中。


    如此過了五年,女孩病情越發嚴重,為了不讓男孩被自己拖累,女孩深深地傷害了他,同時也深深傷害了自己。


    “誰能想到,她請來演戲的人員,竟然會對她實施強暴。”胡桃說道這裏也是握緊了拳頭,“男孩悲憤欲絕,女孩忍受著疼痛和男孩劃清了界限。”


    過了不久,男孩報複性地找了一個他不喜歡的女孩結婚,在新婚的禮花響起時,女孩的生命也走向了終點。


    “我們在無妄坡遇到了那個女孩的殘魂,她說她非常感謝那個陪伴了她短暫的一生的男孩,留在這裏也是舍不得。”


    胡桃也是頗為感慨,作為往生堂堂主,前往生死邊界的時候沒少遇見這樣的事情,因病去世,留戀人間。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嗎?”香菱的聲音有些哽咽,本就是一個感性的女孩,聽不得這樣的故事。


    行秋倒是心中震顫,回頭決定動用關係找到那個強暴女孩的痞子,然後用他來澆水泥柱子。


    “嗬嗬,世事多如此,離別才是人生的常態。”關於情之一字,道愚倒是沒有多少見解,畢竟自己的愛情是一帆風順,水到渠成的事情。


    “唔,沒想到美好的愛情故事背後竟然是這麽淒慘的悲劇。”重雲也是頗為難受,少年重陽之身,又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少年情懷盡是詩,猝不及防被捅了一刀,怎麽受得了?


    “好啦好啦,其實也沒有多大事啦。”胡桃見到氣氛有些沉悶,轉移開了話題,


    “你們知道嗎?雲堇在路邊聽到歎息聲的時候,還很淡定地問我是不是我在歎氣,當我否定時,雲堇的臉色都變了,哈哈哈!”


    “畢竟我們接觸的比較少。”香菱頗為委屈地說道,作為被胡桃經常嚇的人,她是最有發言權的一個人。


    “香菱的反應最為有趣,每次都會被各種各樣的把戲嚇到。”胡桃笑嘻嘻地說道,叉著腰頗為神氣。


    “胡桃!”香菱不由得羞憤出聲,兩個女孩子打鬧在一起。道愚不動聲色地捅了捅鍾離,“看來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還有許多罪惡啊,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嗯......”鍾離沉吟一聲,“出了如此嚴重的事情,璃月的司法機關竟然沒有什麽動作,看來法律還是有所漏洞。”


    “額,確實,這種事情真的不好判,而且受害人也沒有申請司法程序。”


    “看來,楓丹的確是要去一趟了。”鍾離的想法很簡單,向正義之神取取經,雖然用機器定罪在他看來有失偏頗,但不得不承認,熱衷於審判的水神,在這方麵還是非常出色的。


    “額,其實我說實話,問芙寧娜倒不如問一問那維萊特,畢竟他才是大審判官。”道愚小聲地吐槽著,最後遭到了鍾離的肘擊。


    “嘿嘿嘿,到時候我直接和那維萊特說你是岩之神,然後在歌劇院審判你。”道愚想到了楓丹那熱衷於審判的模樣。


    “嗬嗬。”鍾離笑了笑,知道七龍王和道愚的關係不可謂不好,當初可是供起來生怕磕著碰著,若不是降臨者,關係隻怕會更好。


    即使是若陀也清晰地記得當初的事情,就好像永遠不會忘記一樣。


    想到這裏,鍾離審視著自己的記憶,發現有關道愚的記憶確實都記得非常清晰,包括道愚順著時光長河回到過去的事情也記得一清二楚。


    “道愚,鍾離,你們在說什麽?”胡桃挪動著椅子,來到道愚和鍾離中間坐下,將兩人隔開。


    “沒什麽,隻是討論一下那個施暴者應該如何判刑而已,或許我們可以去楓丹取取經,畢竟楓丹可是以正義、嚴明的律法而聞名,相信一定有更為具體的解決辦法。”


    道愚隨意地說著,腦海中卻在想:前世我看了那麽多張三刑法,要不要前去為難一下那維萊特?嘶,有點心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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