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是小孩子,但內心是成年人。


    當雅克置身於一群孩子之中、與他們一起鍛煉時,就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絕對不能比他們差,即使是十五、六歲的青少年,在他看來都隻是小屁孩而已。因此他的好勝心非常強。


    貝呂尼的神奇母乳讓他發育得比同齡孩子要早。雖然不至於讓他能飛天遁地、力大無窮,但卻切切實實地讓他的生活恢複能力遠優於常人。即使訓練到筋疲力竭,隻要飽餐一頓、休息個兩、三小時,馬上又生龍活虎,繼續鍛煉了。


    雅克自四歲開始鍛煉體能。等他六歲,瑪莎拉嶺所有十歲以下的小孩都不是他的對手。


    瑪莎拉守備隊隊長兼武技訓練主教頭克雷,破格讓雅克開始學習武技。據說他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學員。


    “不必擔心,小少爺發育較早,雖然他隻有六歲,但體格跟十歲的孩子隻強不弱,絕對可以開始學習武技了。”克雷耐心地向貝呂尼解釋:“我相信以小少爺的資質,等他二十……不對,最多十五歲,就可以接替我的位置。隻不過,要他做守備隊長,實在太大材小用了!”


    克雷最欣賞的,是雅克那不願服輸的強烈鬥心。


    瑪莎拉嶺新加入武技訓練的孩子們,按慣例是要跟比他們大兩三年的孩子比試腕力。一方麵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另一方麵讓他們品嚐失敗和被嘲笑的滋味,激發他們的爭勝心。


    結果,當時隻有四歲的雅克,在被六歲的對手輕鬆擊敗之後,不斷要求重新比試。即使手腕手肘都紅腫不堪,依然堅持不放棄。結果在連敗四十五次之後,勢均力敵地與對方僵持了五分鍾。


    腕力是絕對比不上對方的,但雅克的意誌力完全壓倒對手。這強大的鬥心讓他不動如山,直至克雷擔心二人受傷,才插手終止了比試。雅克也因此得到了克雷的賞識。


    自那之後,俯臥撐就成了他每天必做的訓練。他也在不到一個月之後,就穩穩地戰勝了之前這位對手。


    “無論他麵臨什麽障礙,無論條件怎樣落後於人,他都不會給自己任何借口,這是雅克性格中最珍貴的特點,也是成為出色武者最必不可少的品格。”克雷由衷地稱讚道。


    於是乎,從六歲開始,雅克除了鍛煉體力之外,還跟著克雷與他的守備隊員們一起學習武技。而他所學的,其實也非常簡單,就是:


    怎樣打架。


    他們的所謂武技,根本沒有任何章法可言。每一次戰鬥都需要隨機應變,因此經驗豐富的武者通常更能占據優勢,進而發展出“對方這樣揮拳應該往這裏躲,然後這樣反擊”的所謂套路。


    雅克才學了半年左右,就已經完全掌握了克雷所傳授地這些套路,還舉一反三地將這些套路演變提升,發展出一些誰都沒教過他的東西。這些演變出來的招式,看起來是如此新鮮,又充滿實戰意義,仿佛是某位武技大師傳授下來的經驗結晶。


    在孩子們看來,雅克隻是在故意逗笑打架,讓修煉不至於一成不變,氣氛輕鬆一點。他們早就被雅克打敗過無數次,也尚未能分辨每次雅克用來打敗他們的招式有什麽不同。


    但在身經百戰的克雷看來,這內裏的門路可多了。


    “少爺……今天你用的這些招式……就是用手肘和膝蓋攻擊對方關節的拳法,也是你自創的嗎?”


    “哈,這叫泰拳。”雅克意猶未盡地耍著套路,而身後兩位年輕力壯的陪練,已經氣喘籲籲地坐在地上了。


    “胎拳?是胎兒的意思嗎?”克雷撓著頭:“上星期是空著手把手掌當刀用的空手道,今天則是模仿胎兒動作的胎拳……少爺的想象力真是天馬行空啊……”


    “雅克少爺以後肯定是個武技大師。”那兩個陪練正齜牙咧嘴地按摩著手臂。


    “不是胎啦,是泰,泰國的意思,因為這是起源於泰國的一種格鬥術。”雅克解釋道。


    “泰國?什麽意思?”


    雅克才忽然想起,這個世界大概率沒有泰國這個國家,於是便補充道:“唔,泰國是一個在東方的遠古國度……至於這套拳法,是我在藏書室的古籍裏麵看到的。”


    “哇,傳說中的東方拳法!”克雷和身邊的守備隊員眼睛發亮:“領主大人的藏書室裏還有這樣的寶貝!”


    “哎,識字多是真的有好處啊,隻恨當初沒好好學習。”


    “這不是有雅克少爺在嗎?等他學好了教我們,我們守備隊的水平肯定直線上升!”


    “對啊,這拳法看起來不簡單,我們全隊一起鑽研,肯定進步很快的,不會耽誤雅克少爺太多時間!”


    “我們都不是新手,肯定不會影響少爺學習進度的!”


    雅克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當然好啊,以後我們就一起鑽研拳法!”


    眾人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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