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煙疼得倒抽一口涼氣,摸著自己的脖子,咬牙瞪著他,“瘋子!你當我怕你是不是!”


    說著,她就掏出平底鍋,要朝顧墨寒的臉揮去。


    顧墨寒伸手一把扣住南晚煙的手腕,再次將她束縛在自己的懷裏,而後將薄唇湊到南晚煙的耳邊。


    “別打了,方才屋外有人,本王是做給那眼線看的,不是故意要輕薄你。”


    “眼線?”


    南晚煙愣了一瞬,手也僵了下來,往外看了看,卻沒有看見任何人,“我怎麽沒看見?”


    “看見本王咬你以後,就走了,”顧墨寒才緩緩放開南晚煙,理了理自己的墨袍,看南晚煙的眼神裏,有些鄙夷,“若沒有那些眼線,你以為,本王為什麽要對你做這些?”


    話是這麽說,但顧墨寒的心跳有多快,隻有他自己知道。


    這裏哪兒有眼線,不過是他故意這麽編得罷了。


    否則,南晚煙定不會罷休,說不定與他的關係更差了。


    “你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南晚煙半信半疑地收起平底鍋,按了按自己的頸子,疼的嘴角一抽,對那些眼線怨念極了,“那你可知道那些眼線是誰的?”


    雖然她也明白,沈予出事以後,這王府裏定是少不了間諜。


    但,她卻不是很相信剛才外麵真的有眼線,總覺得顧墨寒在嚇唬她。


    顧墨寒的眼神有意無意地瞟過南晚煙脖子上的紅痕,眼神忽閃。


    他方才似乎用力過度了些……


    “本王已經派人去查了,但這群人藏得很深,至今沒有特別的消息。”


    “但這裏是本王的府邸,本王絕不會讓他們有任何可趁之機,如今不直說,是怕打草驚蛇,畢竟幕後之人詭計多端,得放長線,釣大魚。”


    雖然有眼線這個理由是假的,但這段話,卻是他的肺腑之言。


    無論是無影閣背後的主人,還是傷害沈予的人,他都會一一揪出來,給他們應有的懲罰。


    哪怕……是雲雨柔,他也不會放過。


    南晚煙打量著神色冷肅的顧墨寒。


    他唇邊的血跡很是刺眼,但眼神幹淨澄澈,看不出任何端倪。


    她沒有證據表示他故意的,也就不咄咄逼人了,而是皺眉警告道,“我姑且相信你說的。”


    “但是如果再有下次,你得先給我一個信號,不許親我的嘴唇,更不許留下……留下任何印記,頂多能碰一下我的臉頰,其他免談!”


    要是不說清楚的話,萬一以後有更多的眼線,那她豈不是要被顧墨寒嚐了個遍?


    這種事情她絕對不允許!


    “碰一下臉頰?”顧墨寒蹙眉看著南晚煙,眼神有些幽冷,“那樣可不算做戲。”


    說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故意擦上南晚煙的唇,嘴角微微上挑有些得意。


    “本王覺得這樣不錯,也不會有人發現是假的。”


    顧墨寒速度太快,南晚煙的大腦一時有些空白。


    等她感受到男人薄唇的溫度一瞬間擦過後,頓時有些氣急,“顧墨寒!”


    南晚煙抬起的手剛要落下,就聽到院門口傳來高管家急促的聲音。


    “王爺王妃,情況緊急,太後娘娘重病不起,太醫院全院看了都沒有法子,李嬤嬤派人來,傳王妃立馬入宮!”


    什麽?!


    太後竟然病重了?


    顧墨寒和南晚煙的臉色瞬間變了,笑意盡褪。


    明明前些日子進宮的時候,南晚煙剛給太後把過脈。


    她老人家精神很好,而且長期服用變種普雅的緣故,身子也比同齡人健朗許多。


    怎麽可能突然就病重了?


    肯定有蹊蹺!


    南晚煙和顧墨寒對視一眼,眼底都是暗流湧動,神色冷冽。


    顧墨寒冷聲道:“本王也去,管家,備車進宮!”


    他的神色諱莫如深,讓人猜不透。


    南晚煙也沒阻攔,兩人快步朝著王府門口走去。


    事出突然,又是太後,他們二人的心都懸著,不約而同地想到——


    若真是有人加害太後,定是因為太後護著他們,要是能夠把太後除掉,那顧墨寒背後撐腰的人,就少了一個大頭。


    等他們走後,高管家的神色微微一沉,隨後轉身回了王府。


    南晚煙和顧墨寒共乘一匹馬,馬在夜裏飛馳,帶著一襲墨色和暗紅,疾疾奔向皇宮。


    這一夜,並不像麵上那麽風平浪靜。


    南晚煙和顧墨寒一路暢行無阻,很快到了太後的鸞鳳殿。


    兩人剛走進殿內,就看到由張太醫帶頭的好幾個太醫,站在那裏搖頭歎氣。


    太後躺在床上,麵色發白,呼吸困難到五官都擰巴在一起,整個人顯得極為痛苦。


    南晚煙心裏一疼,快步上前,為太後把脈,“祖母怎麽樣了?”


    顧墨寒絞著眉頭,立即快步跟上,拳頭瞬間握緊。


    李嬤嬤一聽到是南晚煙來了,立馬神色張皇地道,“回王妃,太後娘娘今晚照常用了膳,忽然覺得身體不適有些惡心,想臥床休息。”


    “老奴起初以為是太後娘娘沒有消食,伺候她歇下便走了,可誰知一直到剛才,太後娘娘都沒有傳喚老奴,老奴心裏著急擔心,過來一看,娘娘就已經這樣了,剛開始還會嘔吐不止,跟老奴說她四肢發麻,但漸漸的,臉色就越發難看了。”


    張太醫本就焦急地不知如何是好,現在看到南晚煙,仿佛看到了希望,心裏的石頭至少落了一半下去。


    他看了看顧墨寒,立馬補充道,“李嬤嬤雖然第一時間通知了老臣等人,但老臣等來了之後,給娘娘把脈看過了,也給太後催吐了,就是沒有任何效果。”


    “就連太後用過的膳食,臣等也檢查了,沒有任何異常,情急之下,隻能請王妃您來看看。”


    顧墨寒聽著,俊美的臉上愈發的冷,南晚煙一聲不吭,太後的脈象弱而緩,並且太後的皮膚呈冷粘狀。


    南晚煙又扒開她的眼皮,檢測了一下瞳孔反應,兩側瞳孔均呈散大狀。


    身體發麻,嘔吐,脈象弱而緩,並且皮膚冷粘瞳孔散大,一一都對上了烏頭中毒的跡象。


    她心頭一沉,聲音好似利刃,“銀針確實能測出砒霜的毒性,卻測不出烏頭這樣的東西。”


    “太後祖母,是被人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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