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他便是要勸南晚煙別再仗勢欺人,端著自己有皇上撐腰,就可以在他國使臣麵前口不擇言。


    他早就覺得,此女過於影響帝王的判斷,留下來必定是禍害,如今一看,還真錯不了!


    劉尚書說完,不少西野朝臣都紛紛附和,或是安撫大夏使臣,或是明裏暗裏,點出南晚煙的不是。


    而一直站在人群不起眼處的南祁山皺著眉頭,看著南晚煙和雲雨柔,神色十分複雜,眼底,卻隱隱藏著一絲興奮。


    太後忍不住歎氣,顧墨鋒的臉色也難看下來,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大夏使臣來要人,人也自證了是郡主,雖然有疑點,但南晚煙阻攔著,的確是站不住腳的。


    南晚煙冷眼剜著這群人,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做有理說不清。


    這個高漫遠,認錯主就罷了,現在竟然如此是非不分,任由著這些大夏使臣們在殿上呼來喝去,對她指手畫腳。


    她剛要說什麽,顧墨寒的視線掃過眾人,眼神比刀刃還冷冽,聲音森寒而威嚴。


    “皇後說話做事,向來都有她的道理,如今這麽反複質問,也是為了保險起見,讓你們大夏使臣好好地分辨,朕以為並無不妥。”


    “若雲雨柔當真是你們的郡主,你們也都確信無疑,有什麽沉不住氣,需要大聲叫嚷,不管旁人言論,堅持到底,像現在這樣僅憑幾句疑問就沉不住氣,反倒顯得心虛!”


    高管家的臉色狠狠一變,又聽顧墨寒厲聲開口問道,“高使臣,朕再問你一次,你們此行的目的,除了洽談國事,還想接回你們的郡主對嗎?”


    高管家趕忙拱手,“正是!”


    其餘使臣們也都紛紛點頭附和。


    聞言,顧墨寒深黑的眸染上幾分碎裂的冷意,卻忽然沒有再問話。


    坦白說,他有幾分僥幸這群使臣們認錯了人。


    否則南晚煙要是成了郡主,真被他們帶走,那他和她,就真的可能沒有未來了。


    一個丞相嫡女他還能控得住,但倘若南晚煙是女皇的話,他又有什麽資格留下她?


    他承認他卑鄙了,但是,他的確不想放她走。


    聽到顧墨寒這麽問,雲雨柔還以為是他願意放她走了,眼底頓時露出一抹喜色。


    而南晚煙側目睨著他,黛眉輕沉有些不解。


    他問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高管家有些急不可耐,忙出聲又問了一句,“不知皇上的意思是?”


    顧墨寒清凜的鳳眸泛著戾氣,“既然你們確定她是郡主,那朕也不多問。”


    “但雲雨柔在西野犯下了死罪,就算她是大夏的郡主,也……”


    他剛想說,就算是大夏郡主,雲雨柔也難逃一死。


    可還沒等話說出口,南晚煙便一把掐斷了顧墨寒的話頭,“先不談罪責的問題,雲雨柔究竟是不是大夏郡主,還未可知。”


    “雖然她手中有信物,但這一切未免太過巧合,諸位使臣,這也事關你們大夏,不妨再讓一個人出來確認一下真假。”


    “西野的皇太妃,從大夏遠嫁而來,自然也對大夏的皇室知曉更多,如今你們要認大夏郡主,那皇太妃必然也有發言權。”


    她確信這些大夏使臣會認錯人,絕對是哪裏出了問題。


    但她來不及去發現那些問題了,眼下,絕不能讓雲雨柔成為名副其實的大夏郡主!


    雲雨柔這種罪大惡極的人,要是真成了大夏的郡主,整個大夏怕是都要被禍害了!


    聞言,雲雨柔剛剛起飛的心情又被潑了一盆冷水,重重地跌落下穀底。


    她簡直要被南晚煙氣死,一雙猩紅的眼眸死死瞪著高位上的南晚煙,恨透了,也妒死了。


    每次都是這樣,南晚煙總是在她將要輝煌的時候,將她重重地推下巔峰,招招致命,恨不能把她置於死地!


    就連現在,她明明就是大夏郡主,南晚煙卻還要拉著她不放,偏偏拚死阻撓!


    高管家眸色一沉,忽然有些懊惱。


    這件事情若是將太妃牽扯過來,可就麻煩了。


    畢竟皇太妃和二皇子他們都是認錯了人,將南晚煙尊為郡主,要是等皇太妃來,一個弄不好,那他可就前功盡棄了。


    他皺著眉頭出聲道,“皇太妃身體抱恙,還是不用這麽麻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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