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染無奈的提起籃子進屋。


    “小鳳,你嚇到旺財了,它是隻好狗,你瞧它又給我送吃的過來了。”


    小鳳瞧了眼籃中,幾個青椒,兩根黃瓜,一把豆角,還有六個雞蛋。


    就這麽點綠綠的東西?


    肉呢?沒肉怎麽過生活!


    白染染一樣一樣將食材取出來收拾著,她要將這些全做了。


    “你等著,我煮雞蛋給你吃。”白染染笑著摸了摸蛇身,雖然六個雞蛋不夠給它塞牙縫。


    飯是很快做好了,白染染做了兩個人的幹米飯,她不知道小鳳吃不吃米飯,家裏米也不多,若是它不吃,可以留到下一頓自己吃。


    一個辣椒炒黃瓜,一個煮豆角,還有水煮蛋全都端上了桌上。


    小鳳探著腦袋聞了一圈,晃著頭打了個噴嚏,什麽氣味這麽刺鼻,可以說除了雞蛋還算有點香,其他都不合它胃口。


    白染染看著它反應不禁笑出了聲,“來,我剝雞蛋給你吃。”


    六個雞蛋很快就下了肚,它第一次吃到熟的雞蛋,香,很香,香到它都忘了要給媳婦兒留一個。


    “小鳳,吃不吃米飯和菜?很好吃的。”


    巨蟒偏了偏頭,才不吃這綠唧唧的東西,它要吃肉!


    肉!它是蛇,它要吃肉!!


    白染染瞧它模樣趁機又勸說起來。


    “小鳳,你看,這裏不同山裏麵,沒有那麽多動物可以抓,我也抓不到,你去抓的話很容易被人發現,所以這裏真的不適合你生存,你還是回去,最好是到蟒山深處去,那裏食物更多也更安全。”


    小鳳:……還是嚐嚐吧,說不定那綠唧唧的東西也好吃呢?


    巨蟒低下頭搭在桌麵之上,張著嘴眼巴巴望著白染染手中夾起的黃瓜。


    “想吃?”白染染將黃瓜喂進了它嘴裏。


    “呼呼呼……”剛嚐到味道的小鳳甩著腦袋頸翼都張開了,幾下就將黃瓜吐了出來,實在太難吃了!


    還辣!辣得它躥至水缸前埋頭就喝了半缸的水……


    “小鳳……”白染染沒想到小鳳反應這麽大,立馬上前查看,“你沒事吧?”


    小鳳:有事!非常的有事!這哪裏是蛇吃的東西!!


    小鳳昂起上身望了望桌上的菜肴,又望了望白染染。


    它媳婦兒就吃這麽難吃的玩意兒?


    那怎麽能行!


    它轉頭就往後門而去,它媳婦兒得吃肉!它要給它媳婦兒弄肉去!


    “小鳳!”白染染叫住它,“你要走了?”


    之前不停勸它回去,這真看到它走,白染染心裏還是有些空落落,但又知道這對小鳳來說是最好的。


    “小鳳,你回去後不要再來了,到蟒山深處去,這裏太危險,那些捕蛇人就連晚上都會上山捕蛇,你自己躲著點,別被抓到了。”


    白染染說著說著眼淚都出來了,“走吧,快點走吧,趁還沒有人發現那些屍體,你趕緊離開!”


    小鳳回頭望著她:她說得沒錯,得快點,最好趕在天黑之前回來,萬一晚上有人上山騷擾它媳婦兒,她一個人不安全。


    一想到這,巨蟒展開翅翼嗖的一下就沒入山林不見了。


    隻剩白染染在後麵哭得成了淚人。


    巨蟒走後的白染染花了點時間才緩過勁來,麻木的吃了一點點飯。


    回想著與小鳳待在一起的所有,它明明是一條冰冷的蛇,卻那麽有溫度,溫暖到她對自己被糟蹋一事都看開了。


    她的人生已經很糟了,在外人眼裏她本就是個已嫁人克死丈夫的不祥女子,她的清白又有誰會在意呢?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


    晌午不到,提早吃過飯的白染染剛把水缸挑滿,就看到西頭山路上幾乎是飛下來一個人,慌忙的見著人就喊。


    “不好啦!不好啦!響河灘死人啦!!”


    這會兒正是大夥做午飯的點,太陽那麽毒,下地的村民也是正往家裏回的點。


    白染染眼看著一裏地外人群越聚越多,雖然中間沒有阻擋,但隔得遠,隻聽得到那邊吵吵得厲害。


    不過白染染心裏很清楚是怎麽回事,緊張得進了屋,打開後門往後山望了又望。


    這後山痕跡太大太明顯,遲早會找到她這裏來。


    小鳳走後她就將屋裏屋後痕跡收拾了一下,就算他們找過來,那痕跡也隻到山邊而止。


    她隻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就行。


    白染染注意著村民的動向,很快一眾村民拿著家夥式往山上而去,上山的路離她的茅草屋有個百來米,經過時似乎聽到有人討論二麻子的聲音。


    白染染站在屋門口有些擔心,不知道小鳳走遠了沒有。


    那響河灘的痕跡一看就知道是大蛇所為,此事一傳出,肯定會有大批的捕蛇人蜂擁而至,若小鳳還逗留在黑岩蛇窟,那遲早會被發現。


    白染染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坐在門口望著,那山路上人來人往,連衙門的人都來了,不少官兵往山上去。


    晌午過後不久,山上便抬下來五個蓋著白布的擔架。


    之後很快有人過來通知她去大槐樹下集合,官老爺有話要問。


    白染染過去之時已經聚集了大堆人,有本地的村民也有外地的捕蛇人,都在討論著擺在大槐樹下的五個白布擔架。


    “二麻子死了。”


    “他前兩日還說要帶人去黑岩蛇窟,說有隊捕蛇人闖到黑岩去踩了個點,發現了一處蛇窟,說裏麵痕跡像是有大蛇,不過昨日其中一個獨自進山後就沒了消息。”


    “我也聽說了,哎,聽說二麻子他們就是被大蛇襲擊的!難道黑岩蛇窟裏的大蛇跑出來了?”


    “不知道,而且黑岩蛇窟有大蛇這事隻是傳說,還是大幾十年前有過傳聞,大夥都沒見過,誰知道是真是假。”


    “誰知道呢,不過既然有傳聞,必定是有人見過,而且今日這事,那現場痕跡就是有超級大蛇,估計還真的就是從黑岩蛇窟跑出來的大蛇。”


    “不對不對,黑岩蛇窟盤踞的都是毒蛇,若真有大蛇,那些死去的捕蛇人為何沒有被吃掉?”


    “或許大蛇不喜歡吃人?”


    “你就瞎扯吧,大蛇還能挑食不吃肉?”


    ……


    不在場的巨蟒小鳳:嗬,我還真挑食,人太臭,不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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