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堂。


    雲老先生深深皺眉再次提醒。


    “白姑娘,你這情況還是要早點拿主意,現在還小對身體損傷也能降到最小。”


    “雲老先生,是沒有胎脈了?”白染染慌慌。


    “有,但這脈象極其的雜亂不正常,老夫估摸是個畸形胎,到時候你生產風險極大,而且胎兒就算生下來也難活。”


    “你讓我再想想。”白染染忍住心底的痛,她真的不能再失去了。


    關於白染染有孕一事,周無在那夜從黑岩下來之後知道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前還真是孕吐,為何當時就摸不出脈來呢?


    而且算著日子……


    唉……白染染否認了,還給李子霧跪了。


    那時候李子霧與白染染如膠似漆,她應當不會,尤其鳳墨漓被白染染重傷,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任誰都能想到。


    但是鳳墨漓估計已死,追究也沒用。


    不過這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周無同樣認為這胎兒不能留,太不正常也太危及母體生命了。


    可是無論誰給白染染做工作,她都是一推再推。


    可是這事兒又不能一直拖下去。


    “王嬸,染染憂傷過重無法思考,這事兒恐怕要我們給她做決定了。”


    王嬸也急,當時鳳坤回來也知道此事,想都沒想開口就是說不能留,一定要王嬸想辦法,勸不聽就直接下藥,總之反正一定不能留。


    可是王嬸哪裏下得去手,落胎藥偷偷熬了五次就偷偷倒了五次。


    “周無,染染說孩子都會動了,我想著會不會是……”


    “王嬸,染染上個月就這麽說,可是這麽小的胎兒還是個肉團團連手腳都沒長整全哪裏會動,染染她不懂而且已經腦袋不清醒了,你是過來人不能跟她一樣糊塗,到時候孩子沒活成大人也沒了!”


    周無也是好無奈,誰想做壞人呢?誰想去剝奪一個小生命呢?


    尤其還是個遺腹子。


    唉!……


    “王嬸,你與染染再好好說說吧,不管說不說得聽,雲老開的方你給她好好喝,我請了雲老夫人過來幫忙。”


    周無意有所指,王嬸含淚去了。


    當晚。


    白染染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喝下了一劑落子湯……


    這夜的雨很大,雷也很大,甚至還落了一個在臨淵居,很神奇的打壞了涼亭裏那張雙人的搖椅……


    這夜蟒山的雨也很大,鳳坤進山二十天了,也真是佩服他好大的膽,獨自一人呢!


    李子霖要跟的,他沒讓。


    不僅不讓人跟,還讓李子霧封山,連黑岩都不讓人去。


    不過也沒人去,黑岩與蟒山之上腐鳥滿天,一個月都過去了,隻見多不見少。


    老哇聲聲,吵得周邊百姓人心惶惶。


    有好事者翻出了李縣縣誌,上麵有一句對千年前潦草的記載:大蛇作孽遭天譴,蟒山生靈盡滅烏羽遮天,往後持續三百餘年。


    呃……這縣誌誇是誇張了一點,但八九不離十。


    縣城也是那時候被破壞的,甚至一度荒廢。


    白染染恐怕又沒好日子過咯。


    不過這些事兒鳳坤暫時管不到,他進山這二十天很艱難,蟒山遭這麽一難,死傷的動物不知幾多,幸存者變得異常暴躁,攻擊性很強。


    他一路追蹤小鳳的痕跡,但時間太久又幾番暴雨,很難尋。


    小鳳的蛇屍是還沒有見到,但蟒山深處偶有腐鳥大群大群的聚集在同一個地方,說明那裏有超級大的死屍,這可不是個好跡象。


    鳳坤現在就是要前往那裏瞧瞧。


    總之,活要見蛇,死要見蛇屍,被腐鳥吃了他也要見蛇骨!


    不過還沒走到那裏,遇到了熟蛇。


    南瑤!


    南瑤堵在一處小洞口奄奄一息,怕是沒得救了。


    天道懲罰逃離無極深淵的蛇,但那天雷失去輕重,南瑤為了護住兒女,被打至如此。


    還沒護得住,那麽密的天雷總有雷星子蹦出,過希希為了幫幺兒擋也是重傷。


    此刻幺兒膨頸擋在它娘前麵朝鳳坤示警,【你不要過來!】


    鳳坤歎了口氣準備離開。


    【鳳坤……】南瑤叫住他,【鳳坤,我求求你救救我閨女,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南瑤,事已至此,眼鏡王蛇與鳳尾雞冠蛇上千年的仇恨,不會因為一個秘密我就出手相救的。”


    【難道你不想知道兩個蛇族為何結仇嗎?】


    “過山說過,他爹參與了殺害彩鳳之事,而彩鳳可能是小鳳的母親,所以過山要斬草除根。”


    【這隻是其一,這隻是表象,鳳坤,你救救我閨女,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


    “你才五百歲,哪裏會知道那麽多。”


    【知道,我真的知道,聽白暮說的,我那時候太小沒有放在心上,但是現在全都想明白了,鳳坤,你救我閨女,我真的可以全告訴你,說不定你還能找到黑鳳。】


    “你見到他了?”


    【沒有,但是我大概知道他去了哪裏。】


    鳳坤猶豫了,他找了這麽久,小鳳的蛇鱗是撿了一堆,鳳菱菱的尾翼都撿了個半殘,可是他們的蹤跡卻不見了。


    蟒山的這邊沒有大河無法遁匿,雖有暴雨,但也不可能找不到半點蹤跡。


    “你先說一點我聽聽有沒有可信度。”


    鳳坤身上掛了十個水壺,裝的都是靈泉,但他不能浪費一點點,這一路他自己都隻在受傷之時喝了小半壺。


    【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其實我出生在白羽山魔台,那個傳說魔皇出生的地方。】


    “魔皇?”


    【鳳坤,你是人類,你不知,魔皇是三域五界最大的魔頭,幾千年前被玄天帝尊打敗將整個魔域封印。


    而一千年前彩鳳化龍引發原始天雷轟炸蟒山,將魔域轟開了一條縫……】


    南瑤停下來望著鳳坤,鳳坤想了想先是警告她。


    “南瑤,你已是強弩之末,最多對我造成一點傷害,殺不死我的,而且我對你們的毒免疫……”


    【不會,我隻請求你救救我閨女,幺兒,將妹妹拉出來送到鳳坤那邊去。】


    【娘……】


    【幺兒,這是你妹妹唯一能活命的機會,你聽話。】南瑤但凡有選擇都不會把孩子托給世仇。


    幺兒照做了,鳳坤也不食言,給過希希喂了小壺靈泉。


    “你接著說。”


    【鳳坤,蟒山神邸之下鎮壓的是魔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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