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朗晴頓時不淡定了。


    他對著遠方冷冷一揮手道:“放箭!”


    躲在暗處觀察的妖祖看到妖霸這邊又是這老舊的一套,頓時忍不住嗤笑出聲。


    朗晴一揮手的同時,他身邊的戰士瞬間就搭箭開弓,朝著遠方射去。


    弓箭密密麻麻,織成了箭網,直撲遠方。


    朗晴冷冷看著,心道這一隊小兵肯定會被射成篩子。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射出去的箭不光沒有射中那些小兵,反倒在半路反彈了回來,直撲朗晴他們。


    朗晴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們這些箭都是特製的毒箭,射中無解,如果被他們這批人吸收了,他們都將陣亡。


    幾乎不帶絲毫猶豫,朗晴的身體反應快過他的思考,立刻就飛撲向前,在他們這一隊人馬前用妖力拉出了一圈隔離網,生生將那些箭隔絕了。


    那些箭反彈回來後,沒有合適的受力點,直接撲在地上,沒了動靜。


    然而,饒是這樣,那些箭上麵的毒也發的非常快,很快就在這一片秘密基地的周圍,草地都被腐蝕成了斑斑駁駁的禿子。


    而那些小兵也神奇地消失不見了。


    看到這裏,朗晴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這分明是妖祖這廝所施的障眼法,倒將他騙過了,還差點損失慘重。


    “妖祖,你有種的話就出來我們一決高下,躲著算什麽龜兒子,這也不是我們家族的風格!”


    朗晴看明白的同時,妖霸也看明白了。


    朗晴可以忍得,他可忍受不了,因此他不顧妖祖的阻攔,就厲聲開罵。


    對於妖霸這樣溫文爾雅的巨妖而言,能說出這一句髒話實屬不易,但是對於妖祖這樣專橫殘暴弑殺父親和兄長,奪走他寶座的妖而言,髒話罵他都是侮辱了髒話。


    妖祖走到今天來經曆的腥風血雨可不是妖霸這樣的人,所經受過的。


    因此妖霸諷刺的話他沒有聽進去,就如同隔靴抓癢一般,反而逗得他樂了起來。


    “哈哈哈,桀桀桀~”


    妖祖一陣大笑完畢,這才笑說道。


    “我的好表弟,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幼稚的可笑,幸好我幫你坐了寶座,不然你繼承了也是丟老祖宗的臉。”


    妖祖說的這番話可以說是侮辱性和諷刺性都極強,但是妖霸經曆了之前的事情,早已經變得寵辱不驚,妖祖說的這些話對他沒有什麽殺傷力。


    “妖祖,你現在也是垂死掙紮,屬於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你識相的話就別負隅頑抗了,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


    朗晴看到突然出現在麵前的妖祖,眼睛都紅了,恨意強烈的就連一向目中無人的妖祖都注意到了。


    “這位小哥兒是誰?怎麽瞧著有點麵熟?”


    妖祖望著俊秀的朗晴,心生疑惑,不由問出了聲。


    朗晴聞言狠狠地對上妖祖的眼睛,笑笑道:“怎麽,妖祖貴人多忘事,連我都不記得了?想想那會,你還心肝寶貝地喊著我~”


    朗晴是明白怎麽刺痛一個人的,因此當妖祖笑著問他時,他也回了個笑裏藏刀的笑臉。


    妖祖享用過那麽多人,男的女的都有,朗晴的麵容他不記得了,但是他的這個笑他是記得了。


    記得那會兒,他最喜歡看朗晴這個笑容,為了讓他笑一笑,他可謂使出了渾身解數。


    “是你啊,小晴。”


    妖祖認出來了麵前人是誰,瞬間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而且十分不規矩,看著朗晴仿佛沒穿衣服一樣。


    朗晴再怎麽說也是做軍師的人了,此刻被妖祖當著眾人的麵這樣說,麵上十分下不去,麵色逐漸染上慍怒。


    妖祖卻渾然不覺,仿佛逗弄貓咪一樣看著朗晴,又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他舔了舔嘴唇,甚至都不避諱這麽多人在場,笑嘻嘻道。


    “小晴,沒想到你在妖霸這裏受罪,早知道你就應該給我寫封信,我怎麽也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妖祖對著一個大男人說出這番話,在場的大妖們都有些惡寒,甚至是不可思議地望著妖祖。


    此刻,在場除了朗晴之外的所有人,這才明白妖祖私下裏是怎麽樣的一個人,絕不是他表麵上那樣好對付


    甚至,他最大的優點就是容易讓人對他產生濾鏡。


    “嗬嗬,好意我心領了,你如果這麽喜歡我,給我做一天的肉臠如何?”


    朗晴是恨毒了妖祖,假裝靠近妖祖要親近,在靠近他的那一刹那在他耳邊耳語道。


    朗晴明白,妖祖這個人不近人情,不管他如何傷害別人,別人都不能反抗,一旦別人反抗或者露出一點不耐煩的神情,都會被妖祖重罰。


    這也意味著,妖祖接受不了,他對待別人的方式對他自己。


    果然,妖祖在聽到這句話後徹底慍怒。


    暴怒之下,他將自己的後心無意中露給了朗晴。


    朗晴布局這麽久等的就是這一刻:他隻求自己親手殺死妖祖,不求其他。


    就見朗晴手裏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短刃,他冷冷一笑,在妖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插進了妖祖的後背。


    妖祖感受到一陣劇痛,他低頭,發現有血從胸口處流出。


    那一刀很巧妙地插進了他剛恢複一些的心髒。


    隨著身體越來越冷,妖祖吃力地抬起頭,再次望向朗晴,嘴裏不斷嘀咕著:怎麽會?不應該的啊,他不是明明換了身體嗎?


    朗晴望著麵前狼狽的妖祖,為他解惑:“你知道嗎,我這把刀從我來到你身邊的時候就製作了,這麽久了,我終於派上了用場。”


    妖祖意識有些渙散,他察覺到自己的肉身這次是徹底沒救了,他吃力地望著朗晴,想要一個答案。


    朗晴此刻大仇得報,但並沒有很高興,隻有一種釋然。


    “幾百年前被你覆滅的家族,就為了搶我母親入宮,當然,我母親也被你奸殺了。”


    朗晴緊緊盯著妖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出這句話,語氣平淡,但隻有他自己知道,看似平靜的表麵背後,藏著的是他怎麽也壓不住的心痛和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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