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溫軟,馨香撲鼻。


    陸映合上書卷,不動如山:“大夫說你染了風寒,孤已經吩咐人去熬藥了。今夜不必回高家,就歇在沈園。”


    沈銀翎緊緊抱著他的腰身,小臉貼在他的背上。


    她的聲音帶了些沙啞鼻音:“那你呢?你會留下來陪我嗎?”


    陸映試圖掰開她的手:“孤答應了太子妃,今夜在東宮陪她過節。”


    身後的少女陷入沉默。


    很快,陸映就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打濕了他的衣裳,大約是沈銀翎的眼淚。


    她哽咽:“陸映哥哥把我一個人赤身裸體鎖在烏篷船裏,自己卻去陪妹妹他們飲酒作樂。我還聽見了三公主要妹妹親你,陸映哥哥,你明知我愛你入骨,卻強迫我看你們恩愛,你可曾想過我是怎樣的心如刀割?”


    陸映沉默。


    他是不相信沈銀翎愛他入骨的。


    “陸映哥哥,我要你留下來陪我過節。”沈銀翎嬌嬌怯怯地攀上他的肩頭,“你都陪妹妹過了三年的端陽節了,今年就陪我一次嘛?陸映哥哥,你明知我離不開你……”


    陸映看著她。


    少女的眉梢眼角充滿了純情天真。


    那雙水潤微挑的鳳眼裏,寫滿了對他的濃情蜜意,仿佛偌大的天地之間,她唯獨隻能看見他一人,唯獨隻能容下他一人。


    他看了眼角落的滴漏,道:“孤可以留下來陪你用晚膳。隻是今夜還是要回東宮就寢的,太子妃還在等孤。”


    沈銀翎頓時破涕為笑,滿足地親了一口他的臉頰:“陸映哥哥,你對我真好!”


    陸映原本打算吃頓飯就走,想著頂多不過半個時辰的事。


    哪知沈銀翎堅持要親手為他包粽子。


    陸映翻了幾頁書,隨口道:“孤趕時間,你包三五個就可以了。”


    “殿下放心,很快的。”


    滴漏聲聲。


    窗外的天色早就徹底黑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陸映從書頁裏抬起頭,卻看見竹籃裏一個粽子也沒有。


    他盯向正在忙活的沈銀翎,少女正努力往粽葉裏麵塞糯米,可是糯米總會從葉縫裏漏出來,她硬生生忙碌了半晌,卻連一個粽子也包不好!


    他拆穿她:“沈銀翎,你在拖時間?”


    沈銀翎紅著眼睛,委屈無措地望向他:“陸映哥哥,我沒有故意拖延時間,我隻是才想起來原來我不會包粽子,我娘還沒來得及教我,就,就……”


    她低下頭,抽噎了一聲。


    陸映一時無言以對。


    沈銀翎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帶著幾分討好和卑微:“要不殿下還是回東宮吧?妹妹肯定已經為您準備好了端午的粽子。嬸母那樣手巧,妹妹包粽子的手藝必定也是不差的。不像臣婦,臣婦什麽也做不好,隻會惹殿下生氣。”


    她說著說著,又難過地哭了起來。


    夜雨瀟瀟。


    她的哭聲顯得那麽悲切心酸。


    陸映揉了揉眉心。


    哪怕明知沈銀翎是三分真七分假,可是想起白日裏把她赤身裸體鎖在烏篷船的羞辱,此時此刻他也沒辦法再訓斥她。


    他道:“過來。”


    沈銀翎抽噎著,慢吞吞走到陸映跟前:“殿下……”


    陸映握住她的手,把她抱進懷裏。


    大掌熟稔地探進她的衣衫裏,他一邊輕輕揉弄,一邊低聲與她講道理:“你今非昔比,是無依無靠的罪臣之女。而沈雲兮的父兄手掌兵權,她是孤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且不說孤與她是結發夫妻,便是看在她父兄的份上,孤也要敬她幾分。你拿什麽與她爭呢?”


    沈銀翎伏在他的懷裏,卷翹的眼睫遮掩了瞳眸裏的叛逆。


    她爹爹根本沒有造反。


    她爹爹是被冤枉的!


    叔父栽贓陷害,害死她全家,她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見她不說話,陸映加重力道:“沈銀翎?”


    沈銀翎嚶嚀一聲,抬起水汪汪的鳳眼:“殿下,您弄疼臣婦了。”


    “孤的話,你可有聽進去?”


    沈銀翎嬌媚地攬住他的脖頸:“臣婦沒有和她爭,臣婦就是舍不得殿下……”


    話音未落,窗外忽然傳來驚雷聲。


    沈銀翎受驚般鑽進陸映的懷裏:“殿下,臣婦害怕!您別走,您別走嘛……”


    少女嬌軟如春水。


    妖精似的緊緊纏住了他,不停用那溫軟輕蹭他的胸膛。


    她身上的寢衣是他的,穿在她身上顯得過於寬大,隨著她亂動,盤扣和係帶紛紛鬆開,燈燭下一身肌膚白膩刺眼,她腰肢細窄深陷,顫巍巍聳起的豐盈將肚兜支撐的過於緊繃。


    陸映眸色轉深,喉頭發幹。


    沈銀翎才從甘州回京城的時候,還是少女般窈窕清瘦的身段。


    回京以後,他吩咐侍女給她用了秘藥,這才半年時間過去,那豐盈就像是被生生揉大了幾寸,沉甸甸的攏在衣裳裏麵,顯得十分惹眼,稍有不慎露出來就很不成體統,絲毫沒有良家女子該有的賢淑模樣,倒像是哪家權貴府上的乳娘。


    他提醒道:“你該請繡娘新裁幾身合適的衣裳了。”


    沈銀翎抬手掩住胸口,再如何厚臉皮,此刻也忍不住臉頰發燙。


    她知道陸映給她用了藥。


    因為她不是他的太子妃,不用陪他出入高門宴會,所以她看起來可以不必那麽賢良淑德。


    若是娘親在世,看見自己這般模樣……


    沈銀翎瞳孔冰冷,麵上卻越發媚態橫生,故意引著陸映的手貼上那處。


    她嬌聲道:“煩請殿下替臣婦丈量一二,瞧瞧臣婦得用幾尺的布料才好?”


    陸映渾身肌肉緊繃,饒是再好的定力,此刻也情不自禁敗下陣來。


    他箍住沈銀翎腰肢的手,忍不住暗暗收緊,渾身的血液都急劇匯到了某一處。


    窗外雨打芭蕉,初夏的雷雨又滂沱而至。


    沈銀翎見他這副反映,唇角噙起壞笑。


    她揚起脖頸,紅唇貼上他的耳垂,輕輕吹氣:“雨這樣大,難道殿下要冒雨回宮嗎?多不方便呀。萬一染上風寒,豈不是更糟?殿下今夜留宿在沈園也是情非得已,想來妹妹是能理解的。”


    少女肉浮骨酥,滿臉乖巧,字字句句都像是在為陸映著想。


    陸映瞳孔幽深晦暗,哪怕明知她又在騙他,卻還是忍不住將她抱向床帳。


    他把沈銀翎扔在榻上,順勢朝她屁股拍了一巴掌:“今夜,不許求饒。”


    沈銀翎嬌喘了一聲,鳳眼裏卻藏滿得逞的暗芒。


    另一邊,東宮。


    沈雲兮帶著眾多姬妾,正在大殿等待陸映回來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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