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拒著陸映健碩的胸膛,賭氣般嬌聲道:“殿下明知臣婦膽小怯懦,卻還用這種事嚇唬臣婦,臣婦險些就因此難過到上吊自盡了!”


    陸映又好氣又好笑。


    沈昭昭會因為這種事懸梁自盡?


    說出去誰信啊。


    這小狐狸精不過是變著法兒地問他討要好處。


    他倒也願意慣著她。


    他舔舐過她雪嫩幽香的側頸,啞聲道:“想要什麽?”


    沈銀翎的側頸一向敏感,哪禁得起他舔,頓時情不自禁渾身酥麻,緊緊扶住男人的寬肩才沒有癱軟滑落進浴池裏。


    她輕喘著:“嗯……要殿下的錢莊信物……和一個承諾……”


    “什麽承諾?”


    沈銀翎抬起霧蒙蒙的鳳眼:“臣婦要殿下保證,若是下次又惹惱了您,您可不許再像這回一樣,肆意對臣婦發脾氣,說什麽一刀兩斷、再無往來的狠話……沒得叫人傷心。”


    她高高盤起鴉青雲髻,脖頸兒纖細凝長,幾縷青絲被水霧浸濕,蜿蜒貼在白玉似的臉頰上,那嘴唇兒嫣紅飽滿,像是吸飽了水珠的花瓣,勾的陸映忍不住拿指腹揉搓摩挲。


    灑在浴池裏的玫瑰花瓣貼在她玉雕似的鎖骨上,一滴晶瑩剔透的花露順著鎖骨滑落,淌過胸前圓潤起伏的雪白山巒,看的陸映頭皮發麻喉頭發幹。


    他聲音嘶啞:“都依你。”


    不等沈銀翎再說什麽,他把她翻了個麵兒,抵在琉璃窗前。


    琉璃窗正對著夜市。


    雖然大部分商人都收了攤子,但茶肆酒館仍舊燈火通明,招待著南來北往的客商。


    沈銀翎不著寸縷,嬌軟的身子緊貼在冰涼的琉璃上,背後卻抵著男人火熱滾燙的胸膛。


    她像是被壓成了一塊餅。


    羞臊促使她渾身的肌膚都泛起了薄粉色澤,她軟聲:“不要在這裏……”


    會被人看見的。


    陸映輕哂,牢牢箍住她細軟的腰肢,慢條斯理地吻過她細白單薄的脊背:“這扇琉璃窗隻能從裏麵看見外麵,外麵的人是瞧不見咱們的。”


    他那樣強勢。


    沈銀翎嬌喘微微無力掙紮,因為琉璃窗的緣故比往日更加臉薄羞臊無法自持,她害怕被街上的人發現自己現在這副姿態,連歡愉時的叫聲都細軟克製許多,像是嚦嚦鶯聲,小爪子似的撓人心肝。


    她紅著臉,全然想不明白,平日裏端肅清冷的男人,怎麽能在床幃間玩出這許多花樣來。


    好在雪漸漸大了,琉璃窗外結了一層凝白霜花,倒是隔絕了內外視線。


    陸映從身後捏住沈銀翎的下巴,迫使她望向琉璃窗:“你瞧。”


    琉璃窗模糊倒映出二人交疊廝磨的身影。


    陸映的大掌覆在她溫軟纖細的腰窩上,寬肩窄腰的體態在她身後暴露無遺。


    而她那樣嬌小凝白,被迫吞下了他的猙獰,他稍微動上一絲一毫,就如同撩動了她渾身的肌弦,一陣陣顫栗令她幾乎無法保持理智,情不自禁朱唇微啟,唇齒間再度溢出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那張動了情的芙蓉花麵粉白剔透,仿佛能掐出水。


    她垂下薄而紅透的眼皮,從喉嚨間發出的聲音是她自己都沒聽過的嫵媚沙啞:“別看……”


    “好看的。”


    陸映從後麵細細舔舐她的耳珠,恨不能把她整個卷進腹中。


    叫這小狐狸精再也不能勾引旁的男人。


    他在琉璃窗邊,把她弄了夠。


    夜漸深。


    沈銀翎在浴室中幾度失神,最後累的暈睡了過去。


    陸映替她擦幹淨身子,仔細為她穿上嶄新的寢衣,才把她抱回暖帳。


    他並無睡意,輕撫過她熟睡的臉蛋,又為她掖了掖被角。


    他喚來桂全,低聲吩咐他去問客棧老板索要木匠的工具箱。


    桂全很快拎著工具箱進來:“爺,您這是要做什麽?”


    陸映在桌邊撩袍落座:“修燈。”


    他知道那盞金絲楠木走馬燈,是沈國公當年送給沈昭昭的十歲生辰禮物。


    如今被陸芊芊砸壞,沈昭昭不知道有多心疼難過。


    他想幫她修補好。


    他雖貴為太子,但因為不受父皇寵愛,從前也是吃過苦的。


    木工和雕刻,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麽難事。


    桂全小心翼翼挑亮燈燭:“殿下何不明日再修?天這樣黑,仔細傷了眼睛。”


    陸映沒說話,已經開始上手修複走馬燈。


    他想讓沈昭昭明天醒來的時候,就能看見一盞完好如初的木燈。


    她大約會很高興的。


    次日。


    沈銀翎是被食物的香味誘醒的。


    她坐起身,桌案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早膳,魚片粥、燕窩羹、金絲卷、紅豆糕、小籠包等等,林林總總得有二十幾樣。


    守在房中的侍女恭聲道:“這是太子殿下吩咐廚房給沈夫人做的。”


    沈銀翎眼底湧出笑意,聲音卻還有些沙啞:“殿下真是體貼。他人呢?”


    “回稟夫人,殿下一個時辰前就已經上朝去了。怕打攪夫人好夢,因此沒叫醒您。”


    屋子裏很暖。


    沈銀翎赤腳踩在地磚鋪著的地毯上,正欲洗漱更衣,忽然注意到木施上掛著的一盞燈籠。


    是爹爹送她的那件十歲生辰禮物。


    昨夜明明被陸芊芊砸壞了,不知怎的又被人重新修複,完好如新地掛在那裏,燈籠裏麵點了一根蠟燭,木雕的十二生肖栩栩如生,陸續從眼前旋轉而過,連那隻很像斧頭的小狗也好好地鑲嵌在燈麵上,看起來活蹦亂跳十分可愛。


    侍女笑道:“殿下一夜沒睡,親手為夫人修複了這盞木燈。殿下說,這盞燈對夫人意義非凡,他希望您看見了能夠歡喜。”


    沈銀翎輕撫過木燈,眼瞳情緒複雜。


    陸映……


    這個男人明明愛著沈雲兮,卻又在她這裏處處留情。


    所作所為,簡直讓她誤以為他已經對她俯首稱臣。


    他到底在想什麽?


    沈銀翎看不透也想不明白。


    她咬了咬唇瓣,通過疼痛來提醒自己,她與陸映不過是逢場作戲。


    自始至終,她不過都是在利用這個男人報仇。


    皇宮裏,最多餘的就是感情。


    她很快掩飾好眼眸裏的冰冷,笑容燦爛天真:“勞煩姐姐替我謝過殿下,就說我很是歡喜,簡直不知如何是好了。”


    洗漱過後,用過早膳,沈銀翎才提著燈籠離開客房。


    剛來到三樓,就聽見這裏鬧哄哄的,還圍著不少看熱鬧的人。


    她好奇:“這是在鬧什麽?”


    一個小二哥道:“聽說當朝三公主昨夜歇在了這裏,還和沈國公府的二公子共度良宵!”


    沈銀翎想起了這檔子事,莞爾:“男歡女愛,何其正常不過,怎麽會引來這麽多人圍觀?”


    “嗐!”小二哥興奮地壓低聲音,“如果隻是他們兩個也就罷了,您是不知道,除了沈二公子,三公主昨夜還召幸了四名暗衛!六人一塊兒,好家夥,那叫一個刺激!聽說沈國公夫人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待會兒肯定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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