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的空虛,巨大的失落感。


    沈銀翎喘息著睜開眼,眼眸一片濕潤澄澈。


    她無措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清晰地讀懂了他眼底的戲謔。


    像是在嘲弄,她這副離不開他的身子。


    沈銀翎眼圈泛紅濕潤,嗓子啞到近乎失聲:“欺負人……”


    陸映撫摸她嫩滑光潔的臉頰,眼眸欲色沉沉:“偏愛欺負你。”


    沈銀翎睫毛輕顫,難耐地閉了閉眼。


    生理性的清淚順著眼角滾落,她情不自禁在他身下扭動細腰。


    她帶著哭腔呢喃:“陸映,陸映……”


    男人的灼熱氣息噴吐在頸邊:“求孤。”


    他殘忍又霸道,像是刻意報複。


    酥麻之意蔓延到沈銀翎全身,連白皙的耳頸也隨之染上了曖昧緋色。


    纖白的雙手被他一掌握攏,高舉過頭頂,根本連掙紮也做不到。


    全然是城門大開予取予求的姿態。


    沈銀翎煎熬地咬了咬嘴唇,已是潰不成軍瀕臨崩潰:“陸映……”


    “求孤。”


    冷冰冰的兩個字,像是一記重錘,狠狠敲打在了沈銀翎的心髒上。


    心理防線被徹底擊碎。


    沈銀翎的哭腔破碎到不成語調:“求你……”


    陸映也忍耐的煎熬,額角已是冒出一層細汗。


    少女尾音未落,他狠狠將她占有。


    像是宣泄這幾天以來的嫉妒,像是報複她的薄涼無情,他比以往更加肆無忌憚。


    疾風驟雨般的臨幸,促使沈銀翎忍不住高聲吟哦。


    此刻,假山外的花徑上,陸時淵和羅晚照正巧路過。


    若有似無的婉轉嬌啼,被他們盡數聽了去。


    羅晚照輕咳一聲,當即羞紅了臉,隻當是偷情的宮女侍衛。


    她到底是江南來的客,不方便說什麽,更不好出麵懲處,便隻笑道:“還沒開春呢,這貓兒就叫上了。”


    陸時淵捕捉著假山深處傳來的女子聲音,溫潤如玉的臉籠罩在夜色裏,不辨喜怒。


    半個時辰後。


    羅晚照在宮裏沐浴更衣,陸時淵去而複返,悄然出現在假山外。


    而那聲音,竟然還未停歇。


    他臉色沉黑如水,吩咐道:“推本王進去。”


    陸時淵出現的突然。


    心腹侍從提著宮燈,驟然照亮了整座石室。


    沈銀翎餘光瞥見他,臉上血色盡無!


    她的衣裙都還在外麵的太湖石上,便隻能慌亂地拉過狐裘,堪堪遮住胸口。


    陸映剛好完事。


    他不緊不慢地抽出來,淡漠地係上袍褲,又穿上中衣和外袍。


    他道:“皇兄怎麽用空來此?”


    陸時淵眼睛血紅,隻死死盯著沈銀翎。


    沈銀翎垂著紅透的眼睫,垂落的青絲遮住了兩邊側臉。


    她一手籠著胸口的狐裘,跪坐起來,無聲無息地躲到了陸映的身後。


    隻那白皙如玉的雙腿,像是藏不住的狐狸尾巴,仍然裸露在陸時淵的視線中。


    白生生的,刺目。


    陸時淵想著剛剛的驚鴻一瞥,少女不著寸縷,腰肢細軟一掌可握,胸脯卻沉甸甸的,竟比宮裏的乳娘還要可觀,一身細嫩皮子遍布青紅痕跡,就那麽被陸映肆意玩弄。


    哪還像是良家女子!


    心髒狠狠作痛。


    他眉頭緊鎖,聲音晦澀:“昭昭,你怎麽……”


    怎麽變成了這樣?


    他失聲,心痛到沒辦法繼續問下去。


    陸映冷眼看著他悲痛欲絕的模樣。


    心底湧現出絲絲縷縷的痛快。


    他很想知道,陸時淵親眼看見沈銀翎在他床上的這副模樣之後,還會帶她去江南做妾嗎?


    他彎起薄唇:“怎麽,皇兄未曾見過她這個樣子嗎?孤倒是常常看見。”


    “陸映!”陸時淵厲聲,“你真不是個東西!”


    陸映輕哂:“皇兄,今夜之事,是她主動求孤。”


    陸時淵愣了愣,紅著眼睛望向沈銀翎。


    陸映回眸,也看向她,語氣饜足之餘,又帶著一絲戲謔和殘忍:“沈氏,你自己說,是不是你求的孤?”


    因為他側過身子的緣故,沈銀翎無處可藏。


    她青絲散亂如瀑,纖白玉手緊緊攏住胸前的狐裘,墨黑色的狐狸皮毛雍容華貴,襯得少女肌膚雪白細潤,鎖骨和肩頭的曲線完美到像是用羊脂玉一寸一寸雕琢而成,就連裸露在外的細嫩雙腿和點綴著朱紅丹蔻的腳尖,都漂亮到無可挑剔。


    陸時淵的侍衛不敢多看,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去。


    石室突然落雪。


    紛紛細雪從假山上方的空隙飄落進來,溫柔地落在少女的青絲和狐裘上。


    她安靜地跪坐在那一束月光裏,仿佛被世俗驚醒的大妖。


    花麵豔骨,偏瞳仁漆黑,描繪出不諳世事的清純懵懂。


    陸映和陸時淵注視著她,一時間都有些失神。


    不知過了多久,沈銀翎才低垂眼簾,啞聲道:“吳王殿下,這一切,都是臣婦自願的。是臣婦不知廉恥,主動求著太子殿下與臣婦歡好。臣婦生性浪蕩,並非良家女子,臣婦不配給您做妾。”


    話音落地的刹那,一行清淚順著她的麵頰滾落。


    斷線珍珠似的落在狐裘上,楚楚可憐。


    卻不知是出於羞恥,還是出於委屈。


    陸時淵放在腿上的雙手,驟然攥緊成拳:“昭昭……”


    他不信昭昭是浪蕩的女子。


    這一切,必定是陸映脅迫!


    他憤怒地盯向陸映,想要命人動手,卻又怕鬧出動靜,徹底壞了沈銀翎的名聲。


    良久,他才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陸映,我絕不會放過你!”


    陸映低低笑了起來。


    沈銀翎多有本事呀,他二皇兄這麽溫潤斯文的男人,竟也能被她逼的說出這種狠話。


    鬧得兄弟相殘京城不安,沈銀翎果然是個狐狸精。


    他散漫地伸出手,擦拭過少女臉頰上的淚珠:“成王敗寇,四年前皇兄輸給了孤,就該想到今日的結局。你想報仇,孤等著就是。”


    ……


    沈銀翎是被陸映的心腹宮女,悄悄攙扶著送到馬車上的。


    她淚痕已幹,攏了攏身上的鬥篷,眼底一片薄涼恨意。


    陸映和陸時淵都已經娶妻,卻還這般對待她。


    一個拿她當禁臠,一個拿她當妾。


    她是活生生的人,她又不是玩物!


    微雨在車外輕聲道:“夫人,高芸來了。”


    沈銀翎咽下滿腹委屈,很快就看見高芸挑了車簾進來,動作輕盈歡快,儼然一副春風得意的架勢。


    高芸絲毫沒注意到沈銀翎的異樣,迫不及待地炫耀道:“沈銀翎,你是不是很好奇,我進宮的這半天,都去了哪裏?肅王府世子爺你知道嗎?我這一天,都是在和他逛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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