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得清秀雅俊。


    言辭之間,卻沒什麽溫度,連親兄弟都可以隨意舍棄。


    沈雲兮打了個寒戰,情不自禁心生畏懼。


    沈行瀚放下茶盞:“今夜算她命大,但她不會每次都這麽走運。走,咱們去她的禪房瞧瞧。如果能碰見她回來,我也想問問她,她究竟是怎麽拿到血靈芝的。”


    兄妹二人來到沈銀翎的禪房。


    沈銀翎不在,就連行李也沒出現在屋子裏,倒是桌案上擱置著一個寺廟裏專門用來存放祭文的萬壽花紋木匣子。


    沈雲兮東翻翻細看看,最後打開那隻匣子:“喲,這是那賤人寫給孝賢長公主的祭文。”


    沈行瀚湊過來看。


    紙上字跡極為漂亮,甚至比曆屆的狀元郎寫的還要好。


    他忌憚道:“沈銀翎書讀得好,字寫得好,頭腦也聰明,竟不遜於沈行野。幸虧她是個女子,否則隻怕朝堂上必有她一席之地。從前咱們的栽贓陷害,也未必能得逞。”


    “哼,”沈雲兮不屑,“大哥慣會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她這麽說著,看著那一篇篇祭文,也忍不住生出些嫉妒。


    她的字就遠不如沈銀翎。


    就連太子殿下都嫌棄她字寫得醜。


    她咬了咬嘴唇,又給自己找補:“她再厲害,終究也隻是個女人。既是女人,就不該讀那麽多書。娘親常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見她學那麽多東西,完全是自降身價,不及本宮高貴淑雅。”


    沈行瀚看她一眼,沒搭理她這些蠢話。


    沈雲兮嘴上貶低著沈銀翎,可是一張張翻看過她寫的祭文,卻越看越是心癢難耐。


    這樣好看的一手毛筆字,比她大哥寫的還要漂亮。


    要是她也能寫的這樣好看,太子殿下是不是就會多看她兩眼?


    說不定就連酈太後也會對她刮目相看。


    她捏著祭文,不想放回去了。


    見禪房裏有筆墨紙硯,她幹脆抽出七八張紙,在每一張上畫了個大烏龜,冒充祭文放回木匣子。


    她笑道:“等明天祭天祈福的儀式過後,皇祖母會親自為孝賢長公主祈福,到時候沈銀翎在佛殿裏當眾拿出這一遝大烏龜,皇祖母肯定會覺得她對長公主不敬,狠狠地罰她!本宮再趁機獻上這些祭文,就說是本宮親手書寫,皇祖母必定會對本宮青眼有加!”


    沈行瀚對她們這些女兒家的小打小鬧完全不感興趣。


    他在房裏踱步了一圈,擰著眉頭道:“這房間不像是住過人的樣子,恐怕沈銀翎今天根本就沒來過這裏。”


    “那她能去哪兒?總不能一直待在薛綿綿房裏吧?薛家的三個女眷,好像同住一間禪房,她晚上也擠不下呀。”


    沈行瀚思索良久,突然道:“你之前說,太子這一年來,一直在宮外有個相好?”


    “可不是?”沈雲兮沒好氣,“本宮抓了幾次也沒抓著!前幾天聽蓮心的話,特意在殿下的常服上熏了絲蘿香,本想借著香料逮住那個狐狸精,沒成想到現在都沒影!絲蘿香那麽貴重,也不能一直拿來找狐狸精,本宮幹脆留著自己用了!”


    沈行瀚低聲:“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那狐狸精就是沈銀翎?也許她此刻,就在太子的禪房。”


    “大哥,你糊塗了嗎?沈銀翎都嫁過人了,殿下放著東宮大把大把的黃花閨女不要,怎麽可能要她這麽個人婦?!今天皇祖母特意讓殿下陪她和那賤人用晚膳,殿下都不肯呢!殿下最是清正端肅,他是絕不可能在佛門清淨地,和臣子之妻同塌歡好的!”


    “那你說,沈銀翎還能去哪裏?”


    沈雲兮也回答不上來。


    今夜有雨,大家都睡得很早。


    可現在都夜半三更了,沈銀翎竟然還沒回房間……


    這原本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沈行瀚注視雨幕,淡淡道:“世上大部分男子,隻要對某個女人動了真心,就不會在乎她有沒有嫁過人、有沒有生過孩子。譬如古時候的夏姬,因為天資豔麗,被許多權貴爭相追逐,曾先後當過三位君王的王後、七位士大夫的夫人。我常常想,高征調任京城,究竟是不是太子的手筆?他是不是想借著高征,悄無聲息把沈銀翎弄回京城?”


    沈雲兮攥緊了那一遝祭文。


    她的太子殿下皎皎如水中月,皚皚如高山雪。


    他真的會對沈銀翎那種賤貨動心嗎?


    聯想起陸映曾經親口承認,是他奪走了沈銀翎的清白,沈雲兮不由緊張起來。


    一想到沈銀翎很可能就是太子養在宮外,屢次三番挑釁自己的狐狸精,她就心跳加速,嫉妒和憤怒幾乎快要蹦出胸口。


    她憤憤道:“隻要去殿下的禪房瞧一瞧,就知道沈銀翎究竟在不在他那裏了!”


    她健步如飛,直奔陸映的禪院。


    夜雨綿綿。


    水汽透過窗欞縫隙鑽進來,整個禪房的溫度都很低。


    被褥裏卻是火熱。


    酈太後給的小玩意兒,幾乎都被陸映用上了。


    沈銀翎嘴裏塞著東西無法發出聲音,被陸映握著腳踝弄了好些時辰,因為情動的緣故,一身雪肌都泛出曖昧穠豔的胭脂色,纖穠合度的嬌軀情不自禁顫抖痙攣,生理性的眼淚順著眼尾滑落,又被男人沉默吻去。


    她以為終於結束了,趴在榻上不停喘息。


    卻見陸映拿過緬鈴,不由分說地推進了她那裏。


    那鈴兒自顧轉動起來,發出叮叮鈴鈴的聲音。


    她瞳孔驟然放大,試圖弄出來,可惜雙手被披帛反綁,隻能在榻上徒勞地拚命扭動身體,身上嫣紅更甚,像是開出了一朵朵桃花。


    她眼前一陣陣發白,不停踢蹬雙腿,消化著從未有過的滅頂之潮。


    陸映也沒料到,這小玩意兒如此厲害。


    他正要替她取出來,屋外突然傳來叩門聲:


    “殿下,臣妾和哥哥來探望您了。”


    是沈雲兮。


    陸映眸色沉沉,推開窗戶讓山風衝散屋子裏的曖昧氣味,目光落在欲生欲死的沈銀翎身上,沉吟半晌,拿出她嘴裏塞著的東西,抱著她踏進了屏風後的浴桶裏。


    沈銀翎也不想被沈雲兮發現。


    她強忍著痛苦和歡愉,鳳眼濕紅,帶著怨怪看了眼陸映,才深吸一口氣,不情不願地潛進了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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