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他們廢話了


    房間內,麵對徐署瞪大的眼睛,梅淺雪卻是沒怎麽在意,目光不斷在隋緣身上掃過,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了他的身份。


    “奴家聽說入世閣出了個了不得的少年,頗得大長老張昆元的看重,想來就是這位小兄弟了?”話落,梅淺雪的麵上微微露出了一抹笑意。


    不知為何,麵對著梅淺雪那笑吟吟的目光,隋緣忽然有種被猛獸盯上的感覺。


    “在下隋緣,見過梅主事。”隋緣向梅淺雪拱手道。


    “好說,“梅淺雪聞言眼前一亮,點頭道,”前幾天在酒樓遇見,我就覺得小兄弟不是一般人,沒能認識一下,心裏一直後悔來著,沒曾想今天又見麵了,還真是緣分呢!“


    “梅主事抬愛了,“隋緣聞言笑道,”在下一個無名小卒,能得梅主事看重,是在下得榮幸!“


    “無名小卒!“梅淺雪上前一步,笑吟吟的看著隋緣,”若是陷陣營的百夫長也算是無名小卒的話,那放眼整個江湖,又有誰還有資格說自己是個人物呢!“


    話落,眼角的餘光不著痕跡的瞥了一旁的徐署一眼。


    將梅淺雪的動作都看在眼裏,徐署見狀雙眼一瞪,就要站起來和她好好說道說道。


    然而隋緣一手按在徐署的肩膀上,手上微微用力,硬是將徐署按在了原地。


    徐署如今內力受製,掙脫不了隋緣的手掌,隻能恨恨的瞪了梅淺雪一眼,偏頭看向門外。


    “嗬~“梅淺雪見狀冷笑一聲,”本事不大脾氣不小。“


    話一出口,一旁的徐署再也忍耐不住,“嘭“的一聲抬手重重的拍在麵前的桌子上,將上麵的茶杯都震得跳了起來。


    之前掉落在桌麵上的長劍也在這一拍之下向上跳起,被徐署順手握在了手中。


    長劍在手,徐署豁然偏頭看向梅淺雪,下一刻手中的長劍就要刺出。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默默站在一旁、被梅淺雪稱為阿四的男子閃身上前,抬手一掌向著徐署的胸前拍來。


    此時徐署體內的內力受製,對方的這一掌真要是落下的話,少說能要徐署半條命去。


    一旁的隋緣見狀眉頭微微皺起,下一刻,閃身攔在徐署的身前,麵對著阿四那氣勢十足的一掌,抬手迎了上去。


    “嘭~“一道沉悶的震鳴生傳來,隋緣的身形微微晃了晃,雙眼盯著一旁的梅淺雪,緩緩的收回了手掌。


    另一邊,率先出手的阿四卻是身形不穩,向後一連退了三步,直到撞在身後的牆壁上才穩住了身形。


    再抬頭,看向隋緣的目光中已經多了幾分忌憚。


    剛才這一掌雖然是倉促之間打出的,但以他武師高階的實力,即便是尋常武師中階實力的人也不一定能輕易的接下來,眼前這個年輕人如此輕鬆的將自己震退,難道他的實力已經到了武師巔峰?


    心中念頭閃過,阿四眼中卻是多了一抹戰意,向前一步邁出,竟是要與隋緣再戰。


    “阿四,“一旁的梅淺雪見狀沉喝一聲,”回來。“


    阿四聞言邁出的腳步一頓,深深的看了隋緣一眼,轉身站在了梅淺雪的身後。


    “艸,”隋緣身旁的徐署見狀卻是張口罵了一句,“沒種的東西。”


    話音傳出,阿四冷眼看來,一旁的梅淺雪麵色也是沉了下來,“姓徐的,你若是管不住你那張臭嘴,我可以讓你再長長記性。“


    “哦!“徐署聞言眉毛挑了挑,”怎麽個長記性法?“


    說著,目光在梅淺雪身上來來回回的掃了一遍,眼神有些不屑,“你這身段看著還可以,就是不知道中不中用。“


    梅淺雪聞言輕吸口氣,死死的盯著坐在桌旁的徐署,一字一頓的開口道,“你找死。“


    徐署聞言撇了撇嘴,“我經常找死,可到今天還好好的活著,倒是你,“


    再次上下打量了梅淺雪一眼,眼神有些戲謔,“還沒洞房就變成了寡婦,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裏克夫!“


    ‘什麽情況?‘隋緣聞言有些奇怪的看了徐署一眼,眼神有些八卦。


    成親當天夫家人就被滅了滿門,這是梅淺雪心中永遠的痛,如今這個深埋心底的傷疤被徐署當著別人的麵毫不留情的撕開,讓的梅淺雪徹底發狂了。


    “老娘殺了你。“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傳來,梅淺雪死死的盯著坐在桌旁的徐署,垂下的兩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兩根一尺長的長刺。


    下一刻,隋緣眼前身影一閃,阿四率先從梅淺雪身後衝了出來,淩空一拳向著隋緣的腦袋咋了過來。


    另一邊,幾乎與阿四同時,梅淺雪的身形向著徐署撲去,兩手中的尖刺劃過空氣,發出‘嗤嗤‘的破空聲。


    麵對阿四淩空落下的一拳,隋緣不閃不逼,主動閃身迎了上去。


    “嘭~“拳掌對撞,震響聲再次傳來。


    接著掌心傳來的反震之力,隋緣身形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向後倒飛而來,先梅淺雪一步來到徐署身前,幾乎在隋緣身形出現的同時,梅淺雪手中的兩根尖刺迎麵落下,隋緣眯起的眼神中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兩根尖刺前端那泛著幽藍色的冷光。


    ‘有毒!‘心中一緊,隋緣不敢隨意接觸梅淺雪手中的尖刺,手中長刀偏轉,猛然向前刺出。


    “嘭~“


    春雷的刀鞘重重點在梅淺雪的右肩上,令得梅淺雪前衝的身形猛然一頓,隨後向後倒飛了出去。


    “喀拉~“


    “嘭~“


    受了隋緣一掌,阿四淩空飛出的身形撞在了後麵的椅子上,梅淺雪則是撞在了後麵的牆壁上,兩人幾乎同時落地,由此可見隋緣剛才出手的速度。


    “咳~”


    這一次隋緣幾乎是全力出手,梅淺雪實力不過武師中階,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忍不住張口吐出了一股鮮血。


    另一邊,阿四身形同樣從零散的桌椅中爬起,雙眼盯著隋緣,麵上湧出一股潮紅,強忍著才將湧至咽喉的逆血咽了下去。


    麵對著仍舊站在那裏的隋緣,梅淺雪抬手在嘴邊抹過,低頭看了眼袖子上殷紅的血跡,嘴角卻是露出了一抹笑意,抬眼看向隋緣,眼中卻是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冷笑。


    隋緣見狀眉頭微微皺起,下一刻,卻是忽然感覺經脈中穿行的內力變得遲鈍了起來。


    “有毒!”隋緣下意識的屏住了口鼻,目光掃過房間,周圍的陳設與自己剛進來的時候沒有什麽兩樣,也不知道梅淺雪是何時下的毒。


    “嗬嗬~”眼見隋緣小心翼翼觀察四周的模樣,梅淺雪輕笑一聲,緩緩站直了身體。


    “不用再掙紮了,”目光掃過兩人,此時徐署也一臉警惕的站了起來,與隋緣背靠背警惕的麵對著兩人,梅淺雪對此卻是毫不在意,看向兩人的目光有些不屑,“這房間裏從我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布滿了能禁錮武者內力的毒,你們兩個從走進這裏開始,就已經是甕中之鱉了!”


    “放屁,”徐署聞言罵了句,“你才是王八,還他娘的是一個克夫的母王八。”


    “嗬嗬~“一旁倚著牆璧站在那裏的梅淺雪聞言卻是笑了起來,雙眼盯著徐署,眼神冰冷,”等一下我會把你嘴裏的牙一顆一顆的掰下來,看你的嘴硬還是老娘的刀子硬。“


    “來啊,“徐署卻是一點都不慫,在那裏梗著脖子向梅淺雪喊道,”老子要是叫一聲就是你丈夫。“


    一旁,隋緣正在凝神感知侵入體內的毒素,聞言身形忍不住晃了晃,突然間的分神,讓的隋緣體內的內力運行都差點走岔了;偏頭一臉震驚的看向徐署,當真是驚為天人了。


    若非現在場合不對,隋緣真的想穩穩徐署,現在你不在意這女人克夫了?


    對麵,梅淺雪顯然也沒有料到徐署這麽的無恥,抬手指向一臉得意的看著自己的徐署,胸口一陣起伏,忍不住又噴出了一股鮮血。


    “掌櫃的,不要跟他們廢話了,”一旁的阿四見狀冷冷的盯著徐署,沉聲道,“叫人來做了他們吧,免得夜長夢多。”


    徐署聞言偏頭一臉挑釁的看了過來,那表情好像在說‘老子就在這裏,有種你就來啊!‘


    還從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明知道自己受製於人還敢如此挑釁,阿四都不知道這人是真的有種還是蠢的沒救。


    就在徐署和兩人對罵的時候,隨著經脈中內力的運轉,隋緣卻是感覺之前內力運轉凝滯的感覺在漸漸的消失。


    心中疑惑,隋緣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凝神感知下才發現,隨著經脈中內力循環往複,內力每次流入丹田,再從丹田內流出的時候,之前那種凝滯的感覺便會減輕幾分。


    雖然搞不清楚為何會發生這種情況,不過眼下卻也沒有時間去深究,盡快解決體內的毒才是重點。


    目光掃過阿四和梅淺雪兩人,隋緣表麵上不動聲色,暗中卻是在全力運轉經脈中的內力,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經脈中的內力運行了幾個周天後,隋緣身體一震,之前那種好像壓了一座山般的感覺驟然消失,周身再次變得輕盈了起來。


    目光掃過周圍,隋緣並沒有擅動,眼下有了自保的實力,他倒是要看看這兩人到底能搞出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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