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質疑,紀雲棠動都沒動一下,她眼皮輕掀,懶洋洋的瞥了陳虎一眼。


    “回來了,事情辦的怎麽樣,可還順利?”


    聽到熟悉的聲音,陳虎一整個如遭雷擊,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紀雲棠,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你你你你是王妃?”


    “王妃,你幹嘛把屎塗在臉上?”


    紀雲棠:“……”


    她嗅了一下,這藥膜是有味道,但卻是微苦的中藥味,沒有屎臭味那麽離譜吧?


    不過,她卻沒有給陳虎解釋,隻道:“美容養顏。”


    陳虎眼睛都瞪直了,震驚之餘嘴巴張的能塞下一個雞蛋。


    什麽鬼,是他太落後了嗎?


    現在屎都可以用來美容養顏了?


    王妃她是不是腦子受刺激了?


    陳虎想著別的千金小姐都是穿金戴銀,各種名貴的胭脂水粉往臉上抹,每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唯獨紀雲棠卻是素麵朝天,穿的最簡單的白色長裙,說起來她的裝扮還沒有夜王府的下人好。


    傳聞她是永寧侯遺落在外麵的私生女,被找回來後因為長相醜陋,也極為不受寵,還沒做到一個月的侯府大小姐,就被侯府送來替嫁了。


    這麽說來,紀雲棠肯定是因為沒錢買不起美容的東西,所以才做出了這種拿屎糊臉不理智的行為來。


    陳虎立馬從袖口裏將駱斯年給的一百兩銀票掏了出來。


    “王妃,屬下剛剛從辰王殿下那裏得了一百兩銀票,要不你還是拿去買點胭脂水粉用吧?”


    “屬下聽說佩月閣的胭脂水粉,是咱們帝都最好的,那些世家千金們都喜歡在那裏買,屬下是個粗人也不懂那些女人用的東西,王妃若是喜歡的話,就拿這些錢去買幾樣回來用吧,總比用屎來美容的好。”


    陳虎目光落在手裏的那一百兩銀票上麵,他心裏雖然肉疼,但卻沒有絲毫的不舍。


    在他看來,如果沒有紀雲棠安排給他的這趟任務,他也不可能白得了一百兩銀票。


    說起來,他也隻是跑了個腿,帶了個話,什麽也沒有做。


    紀雲棠將陳虎的全部反應看在眼裏,她有些意外。


    陳虎在夜王府裏隻是一個打雜的下人,這一百兩銀子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紀雲棠比誰都清楚。


    可如今,對方竟然毫不猶豫的就將這筆銀子給了她?


    她有些動容,“不用了,既然是辰王殿下給你的,你就留著吧,本王妃想要銀子,會自己動手。”


    “可是,王妃你……”陳虎剛要開口,就被紀雲棠打斷了,“沒有可是,本王妃再不受寵,那也是夜王府的主子,區區一百兩銀子,還不至於拿下人的。”


    “陳虎,本王妃現在就有件事吩咐你去做,看見茶杯下麵壓的那張紙了嗎,你把他拿過來。”


    陳虎轉身去拿,他將紙從茶杯下麵抽了出來,發現這張紙潔白如雪,光潔幹淨,跟他所見過的宣紙完全不一樣。


    最重要的是,他發現這張紙上麵還畫著四個圖案,模樣很是稀奇古怪。


    “王妃,這上麵都是什麽?”


    紀雲棠指尖移動在紙上,一一解釋,“這是我畫的健身器材,分別是單雙杠,五步樁,水平梯,以及一個四十斤重的杠鈴杆,你去城中找木匠,看看他們能不能做出來,最好是越快越好。”


    紀雲棠如今的處境並不好,這具身體又實在太弱,她必須要盡早訓練,恢複前世的體能水平。


    “好的王妃,屬下這就去城裏找木匠。”


    陳虎聽不懂那些東西都是什麽,但他卻是個聽話的行動派,立馬拿著紙就走了。


    他沒看見的是,門口一個綠色小巧的身影一晃而過,紀雲棠卻發現了,她心裏冷笑了一聲。


    看來,有些人又已經憋不住要放壞招了。


    這邊,陳虎還沒走出夜王府的大門,他就被四個家丁給擋住了去路,許嬤嬤和柳琳琅在兩個丫鬟的簇擁中走了出來。


    “陳虎,你這是要去哪啊,今天後院的柴砍了嗎,馬喂了嗎?”


    陳虎對上許嬤嬤那張陰沉的臉,他皺著眉道:“馬我早上已經喂過草料了,昨天砍的柴不是還能燒幾天嗎,我現在有點事要出門一趟,你要是急得話,那等我回來再砍一些柴火囤起來。”


    柳琳琅聞言,瞬間氣急敗壞,指著陳虎的鼻子就開始罵。


    “放肆!你個狗奴才怎麽跟我娘親說話的?還不趕緊跪下給她磕頭認錯!”


    她的臉被紀雲棠揍了還沒有消腫,此刻看起來十分扭曲,還隱隱有些醜陋。


    “我實話實說而已,何錯之有?”


    “你我同為夜王府的下人,你該不會以為別人叫你一聲柳小姐,你就真的比我的身份高貴了吧?”


    陳虎心中不屑,這個府裏,他最不喜歡的人就是柳琳琅了。


    仗著自己是許嬤嬤的親女兒,就在夜王府裏耀武揚威,隨意打罵其他下人。


    得知早上紀雲棠將柳琳琅給打了後,天知道陳虎的心裏有多解氣。


    柳琳琅氣的脖子漲紅,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拿她的身份來說事。


    得知對方力氣極大,十個自己也打不過一個陳虎,柳琳琅跺了跺腳,抱著許嬤嬤的胳膊撒起了嬌來。


    “娘親,這個狗奴才他欺負我~你要為女兒出氣啊~”


    陳虎在夜王府裏是聽許嬤嬤差遣的,許嬤嬤要是出麵的話,她就不信對方不給她跪下認錯!


    許嬤嬤堆滿肥肉的臉上扯出一抹假笑,眼中算計閃過。


    “陳虎,聽說你今日得了一百兩銀子,別忘了你現在還欠著本嬤嬤五百兩銀子,現在是不是可以還錢了?”


    今天她們帶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這件事。


    要是真讓陳虎出了門,以他每頓最少吃八碗的飯量,回來這銀子估計早就花完了,她還怎麽從他的手裏要錢來?


    陳虎心中駭然,這銀票他剛從辰王手裏拿回來還沒暖熱,許嬤嬤是怎麽知道的?


    不過,紀雲棠都沒要他的銀子,這銀子他也斷然不可能給許嬤嬤。


    落到了她的手裏,他可什麽好處也得不到。


    “這銀子是辰王殿下給我的送貨費,是我憑自己的本事賺來的,憑什麽你嘴一張我就要給你,有本事你也扛張一千斤重的床去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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