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謝錦榮夫妻一直想抱孫子,可謝流箏卻遲遲不肯娶妻,府中別說是妾室了,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


    三年之內他怕是連個孫子的影子都看不見。


    花丞相這一下,算是精準無比的紮在了他的胸口上。


    謝錦榮心裏堵的不行,哪怕他十分想體驗一下抱孫子的快樂,卻也知道那並不是他的外孫。


    他十分傲嬌的拒絕了花丞相。


    “不必了,抱孫子哪有抱兒子香,本公回家抱兒子。”


    他這一個“抱”字,明顯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把謝流箏聽的心慌不已。


    這大熱天,他怎麽感覺身體涼涼的?


    花丞相看著謝錦榮被氣的鐵青的臉,心裏無比得意。


    誰讓他剛剛在自己麵前顯擺紀雲棠,現在紮心了吧?


    他哈哈大笑了起來,“榮國公這是打算回去後再和夫人生一個兒子嗎?”


    “也好,到時候讓你兒子和本相的孫子一起去學堂上學,這也不為失是一件趣事。”


    謝錦榮:“……”


    謝錦榮:“!!!”


    他感覺自己的心裏更堵了。


    心裏的憋屈無處發泄,於是扭過頭,十分凶狠的瞪了謝流箏一眼。


    都怪這小兔崽子,一把年紀了還不給他找個兒媳婦。


    在這個人人都能抱著秀孫子的時代,他卻隻能兩手空空。


    來也空空,去也空空。


    謝流箏被謝錦榮瞪的一臉的莫名其妙。


    他什麽都沒做啊,他爹這是什麽眼神?


    紀雲棠十分同情的看了謝流箏一眼,壓低聲音在他耳邊,笑眯眯的道:“哥,今晚上你怕是要自求多福了!”


    謝流箏:“???”


    他很想問問紀雲棠,為什麽要這麽說,卻看她已經起身離開了座位。


    紀雲棠走到了花如月的麵前,微微一笑,十分關切的問她。


    “花夫人的身體恢複的怎麽樣了,要不要本王妃再幫你把一次脈看看?”


    說起來,花如月也是她的病人之一,紀雲棠收了丞相府的銀子,自然有責任醫治好她。


    花如月看向紀雲棠,幾乎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當日她難產之時,在夢裏看見的仙女。


    也正是這位仙女的出手,將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從鬼門關拉了出來。


    花如月清麗嬌美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容,她微微啟唇。


    “夜王妃,多謝你救了臣妾和臣妾的兒子,臣妾欠你一份恩情,以後若是有什麽用得到徐府和丞相府的地方,你盡管來找我,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回報你。”


    紀雲棠笑道:“花夫人客氣了,我身為大夫,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分內之事,你不必太過介懷。”


    “再者,徐少卿平日裏也沒少幫我的忙,咱們這也算是相識了。”


    花如月輕點了一下頭,嘴角笑意清淺。


    “那就有勞夜王妃幫臣妾把一下脈了,不知夜王妃可否借一步說話?”


    紀雲棠估摸著花如月可能有事情單獨問她,就同意了。


    兩人來到了一處安靜的客房,花如月將手放在桌子上,由紀雲棠幫她把了一下脈。


    期間,她嘴唇動了動,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花夫人可是身體有什麽不適?”


    “若有不適大可告訴我,切不能忌諱就醫。”


    花如月表情有些尷尬,這種事情太過私密,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可如今能幫她的,也隻有紀雲棠了。


    她先是向紀雲棠問了一個問題。


    “夜王妃,不知你和夜王殿下,七曜日幾次房事?”


    紀雲棠:“!!!”


    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花如月口中的七曜,指的就是七天的意思。


    紀雲棠有些尷尬,她總不能說自己和駱君鶴還沒有圓房吧?


    於是,她便隨便扯了一個借口。


    “這個本王妃還真沒有數過,不知花夫人為何這麽問?”


    花如月抿了抿唇,猶豫了片刻,才開口說道:


    “我說出來也不怕夜王妃笑話,我和夫君之間感情很好,懷越兒之前,我們倆在床笫之事上,一直都是沒有節製的,七曜日能有個十幾次。”


    紀雲棠:“!!!”


    沒想到,看似溫文爾雅的徐沐言,這方麵竟然這麽厲害?


    普通人一個星期也就三次吧?


    果然人不可貌相。


    紀雲棠此時很想給他們豎個大拇指。


    年輕人,身體就是好啊!


    花如月又接著道:“我自從發現自己有了身孕之後,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我們就都克製了,懷孕期間同房的次數屈指可數。”


    “可就在最近一次我們同房的時候,我發現我居然出血了,而且腹痛難忍,我很擔心是不是生產之後落下了病根,所以想讓王妃你好好給我瞧瞧。”


    紀雲棠皺眉問,“花夫人會不會是來葵水了,畢竟來葵水也會腹痛。”


    花如月道:“我很確定不是,我生完越兒後就已經來了近十天惡露了,也是找穩婆確定自己的身體恢複的不錯,才敢跟夫君同房的。”


    紀雲棠點了點頭,開始為花如月認真把脈。


    花如月安靜的在一邊坐著,心裏卻異常緊張,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手心都在冒汗。


    紀雲棠把完脈之後,收回了手,告訴她。


    “花夫人不必擔心,這隻是生產完之後宮腔感染了,我給你針灸一次,再開兩副中藥,你喝完之後就沒事了。”


    花如月微微一喜,喜過之後就是驚訝。


    “王妃,我真沒得什麽重病?”


    她就是知道有些婦人生產過後惡露流不盡,最後身體流血太多,一命嗚呼的。


    因此怕自己也遇上這種情況。


    紀雲棠輕笑了一聲,臉上戲謔道:“要真說有事,那還真有點事,花夫人是做了剖腹產手術的,身體比一般產婦恢複的要慢上一些,你和徐少卿同房,有些操之過急了,應該再多等上一個月。”


    花如月的臉一下就紅了,手心也是緊張的冒出了汗來,她支支吾吾道:“我……我以為大家都這樣的,所以才……”


    紀雲棠挑了下眉梢,低頭給她寫藥方。


    “你說的這些我都理解,凡事還是要以自己的身體為主,次數太頻繁也不好,畢竟這事很消耗人的精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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