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她的味道實在太好,駱君鶴怕自己控製不住,根本就不敢多親。


    紀雲棠目光一凝,賭氣站了起來,“你是故意的吧?”


    她又羞又氣,恨不得抱著駱君鶴的胳膊啃兩口。


    明明是他主動親了她,現在他倒是滿足了,不管她了。


    駱君鶴覺得自己很冤枉,他可是一點都沒滿足。


    隻是,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現在明顯是書法更重要。


    “阿棠要是生氣的話,就咬我兩口吧!”駱君鶴主動拉起袖子,伸出了胳膊。


    反正,他的胳膊上現在還有她留下的牙印,再多兩個也不算多。


    紀雲棠:“……”


    她沒好氣的道:“我才沒有生氣。”


    駱君鶴這個樣子,她反而不生氣了!


    這男人,是懂怎麽拿捏她的。


    紀雲棠臉上的紅霞散去,目光四處掃了一遍。


    “我坐哪?”


    駱君鶴狹長的桃花眼輕挑,嗓音幽幽道:“如果椅子不能坐的話,就隻能坐我腿上了。”


    紀雲棠:“……”


    她看了一下,覺得他說的也沒錯。


    他的腿站不起來,目前還坐在輪椅上麵。


    而輪椅的大小就隻能容納一個人。


    練字講究一個心平氣和,拿筆的姿勢和寫字的要領都缺一不可。


    她站著寫也不太現實。


    且不說要站很長時間,就是他坐著教,她站著寫,她也未必能寫好。


    因此,她若是想讓駱君鶴教自己練字,唯一的法子就是坐他腿上。


    紀雲棠想明白這一點之後,也不矯情,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反正學費都已經交了,這字總不能不練了吧?


    紀雲棠如此從容淡定,這可苦了駱君鶴。


    他覺得自己這好像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後背緊貼在他的胸前,身上的香氣直往他的鼻腔裏鑽。


    駱君鶴隻感覺體內有一團火,燒至他全身蔓延,激起了一股暖流。


    他指節緊握,閉上眼睛,同時也遮蔽了眼底湧動的炙熱。


    再睜眼時,駱君鶴眼底的火已經壓製了下去。


    “阿棠,我們先從這篇《江南賦》開始練吧!”


    他一開口,自己都被嚇了一跳,隻因這聲音實在沙啞的厲害。


    紀雲棠哪裏不知道原因,她美眸狡黠一眯,還貼心的給他倒了一杯水。


    “駱老師,喝點水,瞧你嗓子幹的。”


    駱君鶴:“……”


    他體內好不容易壓製下去的火,差點再次竄動了出來。


    駱君鶴一連喝了三大杯溫水,才再次恢複了鎮定。


    他手在紀雲棠的腰側拍了一下,薄唇一本正經吐出了一句話。


    “學生就要有學生的樣子,身子坐好背挺直,你扭來扭去的成何體統?”


    紀雲棠:“……”


    紀雲棠:“!!!”


    她喝著水差點咬到舌頭。


    天地良心,她可沒有亂動,隻是倒水時手夠不到茶壺,身體扭了一下,根本就沒有扭來扭去。


    紀雲棠嬌嗔的瞪了駱君鶴一眼,轉過頭去背挺直,拿起了毛筆。


    她正準備寫字,一隻修長勻稱的手從後麵伸過來,包裹住了她拿毛筆的手。


    紀雲棠目光遊移在了男人的手指上,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他指尖傳來的溫度。


    因為常年拿兵器的原因,他的手心裏還有一層粗糲的繭,磨的她手背癢癢的。


    紀雲棠不由自主的就開始跟隨著駱君鶴的動作,在紙上寫字。


    筆鋒走過的地方,浮現出了一個又一個行雲流水的大字,遒勁有力。


    他提筆蘸墨,一邊寫一邊告訴她寫字時的要領,紀雲棠認真的記著。


    她很聰明,基本上駱君鶴教一遍之後,她就能全部記住,再完美的複刻出來。


    紀雲棠的字體比起駱君鶴的,少了一種大氣磅礴,卻多了一種清雅靈秀。


    駱君鶴看了都忍不住誇讚道:“阿棠的字筆意清婉,氣韻生動,是本王見過女子裏麵字寫的最好看的。”


    這句話不是誇張,而是實話實說。


    駱君鶴看過很多書,其中不乏有女子鐫抄的,沒有一個能比得上紀雲棠的字跡。


    他現在總算明白,夫子為什麽都喜歡聰明領悟能力強的學生了!


    一教就會,還無需費神,這誰能不喜歡?


    紀雲棠眨了眨眼,在駱君鶴的臉上摸了一把,嗓音調侃道:


    “娶到我這麽優秀的娘子,夜王殿下你賺大發了!”


    駱君鶴:“……”


    他承認,娶到她他確實是賺大發了!


    隻是她一臉嘚瑟是怎麽回事?


    駱君鶴覺得不能讓她這麽驕傲,免得她這性子,勢必會出去招仇恨。


    微暗的燭光中,男人的眸色幽深如海,默默的打擊道:


    “阿棠,你可知,滄浪詩話的書法比賽,可不單單是比誰寫的字好,而是……比誰的文章作的最好。”


    “書法的占比隻有三十分,文章卻占了整整七十分,隻有文章質量上乘,書法才能在一眾學子裏麵脫穎而出。”


    “說白了,書法隻是起個美觀的作用而已。”


    紀雲棠:“……”


    紀雲棠:“!!!”


    她瞪大雙眼,驚呼道:“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本王以為你知道的。”駱君鶴有些無辜道。


    “滄浪詩話的書法比賽,其實對應的是春闈的策問,策問是以設問的方式出題,要求學子們進行解答。”


    “它主要考核學子們的才華和寫作能力,以及對政論,史論的個人理解能力。”


    “說起來,書法考核應該是五項裏麵最難的。”


    紀雲棠:“!!!”


    誰能想到,原以為最簡單的書法考核,裏麵竟然還有這麽大的學問?


    紀雲棠慶幸自己提前問了駱君鶴。


    接下來的三天,她不是在練字就是在房間看書。


    還把曆年考核的題目全都做了一遍。


    這讓紀雲棠又重溫了一遍考研刷題的感覺。


    期間,紀雲棠還想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幫紀箐箐也報個名。


    卻被青雲館的登記官員告知,滄浪詩話參賽的三名女子名額已滿,其他人無法再報名。


    紀雲棠隻好作罷!


    她雖然還不清楚這事是不是紀箐箐做的,卻感覺跟她脫不了幹係。


    光陰如梭,三日一晃就過了,很快就來到了滄浪詩話比賽的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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