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一垮,立馬有些傷心的道:“太子殿下寧願相信一個滿口謊言的假千金,也不願意相信奴家嗎?”


    “奴家真的不認識什麽花非雪,更沒有和別的男人回家,太子殿下是第一個。”


    花非雪扭頭看向紀箐箐,“不知道我是哪裏得罪了紀二小姐,讓你非要將這個帽子扣在我的身上?”


    紀箐箐冷笑了一聲,花非雪的態度讓她覺得,她定是做賊心虛了,現在想要轉移話題。


    “花非雪,你別裝了,你要真的問心無愧,敢不敢讓太子殿下看看你的耳朵後麵?”


    花非雪沒回答紀箐箐的話,而是緩緩走到了駱景深的麵前,淚光楚楚的看著他。


    她問道:“太子殿下,你當真要看奴家的耳朵後麵嗎?”


    駱景深眸光微閃,眼底晦暗不明,片刻後他抓住了花非雪的手,對她溫柔的說道:


    “雪花,孤當然相信你是真的,但是為了你的清白著想,孤覺得還是驗證一下為妙。”


    “況且,隻是看一下耳朵而已,浪費不了多長時間的。”


    他的聲音格外溫柔,但隻有駱景深自己知道,他不相信任何人。


    他想起前幾日猜想到東宮出內鬼的事,當晚自己和臨川說話的時候,花非雪剛好就在窗戶外麵,被臨川給抓了個正著。


    他不知道花非雪到底聽見了什麽,隻記得當晚對方留在他的房間裏,兩人做了一些顛鸞倒鳳的事情。


    但是駱景深卻對那晚的記憶一無所有。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花非雪留在自己的身邊,是否真的另有目的?


    這個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心裏種下,就已然揮之不去。


    花非雪的心都涼了半截,還好她之前從花非雪替換成雪花的時候,改變了一些東西。


    其中就有耳朵後麵月牙形狀的疤。


    這個疤是小時候元太後把他推倒,耳朵磕在了花瓶上留下的。


    花非雪很不喜歡,便找紀雲棠要了一種能祛疤的藥,擦了幾日便消失了!


    如今,這個疤果然引起了紀箐箐的懷疑。


    花非雪收回思緒,對著駱景深說道:“既然太子殿下要查驗,那就查驗吧,不過奴家也有一個要求。”


    駱景深趕忙道:“雪花有要求但說無妨,孤能滿足的,一定會滿足你。”


    他也害怕自己懷疑錯了,隻要花非雪能配合,提個要求又算得了什麽?


    花非雪道:“如果太子殿下查驗之後,證明奴家不是花非雪,就讓奴家跟紀二小姐單獨待上一會,奴家有話想要單獨對她說。”


    “但若是證明奴家就是花非雪,欺騙了太子殿下,那奴家就任由太子殿下處置。”


    駱景深幾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好,孤答應你。”


    花非雪心裏冷笑,轉過身任由他查驗自己的耳朵。


    駱景深將花非雪的兩個耳朵都掰開仔細的看了,甚至連前麵後麵都看了,都沒有發現哪裏有紀箐箐說的月牙形傷疤。


    他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對著紀箐箐大怒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誣陷孤的女人,雪花的耳朵後麵哪有你說的月牙形傷疤。”


    紀箐箐瞬間就懵了,她心頭大驚道:“不,這不可能,臣女親眼所見她耳朵後麵有道疤,怎麽可能會沒有呢?”


    駱景深聞言更生氣了,他差點就冤枉了他的小雪花,都是紀箐箐這個賤人搞的鬼。


    “死到臨頭還敢狡辯,紀箐箐,你的嘴裏果然沒有一句真話,為了陷害別人,連這種理由你都能找到,孤當真是小看你了!”


    駱景深嘲諷的話,讓紀箐箐心痛到哽咽。


    曾幾何時,他們兩人男帥女美,並肩而行,也是人人都羨慕的對象。


    可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駱景深對她連一點信任都沒有了!


    就在這時,太醫端了一碗藥走了過來,恭敬的說道:“太子殿下,你要的落胎藥已經熬好了。”


    駱景深立馬吩咐,“給她端進去,讓她自己喝。”


    太醫端著藥進去,雙手奉到了紀箐箐的麵前,“紀二小姐,你趁熱喝了吧!”


    紀箐箐先是一愣,繼而崩潰大哭,眼淚大顆大顆滾落了下來。


    她跪在地上,用膝蓋走到了駱景深的麵前。


    “不,我不喝,太子殿下求求你,留下我們的孩子吧,他是無辜的啊!”


    駱景深隻覺得厭惡,他對紀箐箐如今的模樣,動不了一點惻隱之心。


    光是看著,就覺得惡心。


    “他無辜你不無辜,有你這樣的母親,這孩子留下來也是一個禍害。”


    “太醫,把藥給她灌下去。”


    太醫端著藥有些為難,再怎麽說他也是個男人,講究一個男女有別啊!


    讓他去給紀箐箐灌藥,總覺得有些不合規矩。


    花非雪見狀,立馬上前說道:“太子殿下,太醫畢竟已經上了年紀,讓他去給紀二小姐喂藥,多少有點不合適。”


    “萬一,紀二小姐不配合,發瘋傷了太醫怎麽辦?”


    “不如就讓奴家來吧,奴家是女子,力氣也大,剛好可以給她喂藥。”


    “喂藥”那兩個字,花非雪說的多少有點咬牙切齒。


    駱景深還沒同意,花非雪就已經將藥碗從太醫的手裏接過來了。


    太醫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便退了出去。


    花非雪又對駱景深道:“太子殿下,喂藥這種事情,奴家一個人來就行,這麽多人留在這也沒什麽用,等會打胎後,她身體裏的汙血流出來,可能會髒了太子殿下和諸位大人的眼。”


    “所以,為了殿下著想,你和諸位大人還是先出去吧。”


    駱景深站著沒動,麵色卻浮現出了一抹擔憂。


    “雪花,要不孤還是留在這兒陪你吧!”


    花非雪對他一笑,“不用了,奴家一個人可以的,太子殿下若是實在不放心的話,等會等紀二小姐打完胎之後,太子殿下再讓太醫來給她把下脈即可。”


    她說完後,又補充了一句,“殿下剛剛已經答應過奴家,讓奴家跟紀二小姐單獨待一會,難道殿下連這麽小的要求也要食言嗎?”


    駱景深立馬解釋道:“不是的,孤是怕你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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