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陳虎幾人一眼,“你們隨本王妃出去看看吧!”


    “是,王妃。”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王府的大門終於打開,紀雲棠從裏麵走了出來。


    許氏看見她的時候,眼睛一亮,她指著兩個門衛就開始告狀。


    “夜王妃,你終於出來了,這些守門的下人說,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不許我們家馨雨進門,你來幫我們評評這個理?”


    “馬上馨雨就是夜王府的人了,她回自己的家有錯嗎,憑什麽攔著不讓我們進門,不知道的,還以為夜王府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呢!”


    紀雲棠紅唇微勾,輕輕一笑,“許夫人何必生這麽大火氣呢?”


    “昨日本王妃忙著張羅下聘,又是采購東西,又是發送喜帖,布置妹妹的婚房,太累了所以起來的晚了一些,夜王府的下人們也是怕本王妃休息不好,所以才沒有及時放你們進去,還望鍾長吏和許夫人理解一下。”


    許氏見紀雲棠三言兩語就開脫了自己的行為,倒是顯得她有些蠻不講理。


    她臉上陪著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妾身自然是不會見怪的,就是怕我們家馨雨會不高興。”


    “王妃你也知道,她腦子不太正常,一不高興就會摔東西發脾氣,妾身和我們家老爺也是怕她在成親的時候鬧事,所以才心急了一些。”


    紀雲棠哪裏不知道,許氏這隻不過是把責任推到了鍾馨雨的身上而已。


    想到自己剛剛去了一趟鍾府,收了他們整個庫房的東西以及聘禮和銀票,她的心情就十分不錯,也懶得跟許氏計較。


    紀雲棠挑了下眉梢道:“這麽說來,那倒是本王妃的不是了?”


    “既然如此,那就把鍾小姐的轎子從後門抬進去吧,省的許夫人和鍾長吏覺得本王妃在給鍾小姐下馬威。”


    轎子剛抬起來,轎子裏麵就傳來了一道飽含怒意的聲音,“你們放我下來!”


    伴隨著紅蓋頭從轎子裏扔了出來,兩個抬腳的小廝麵麵相覷,還是將轎子放在了地上。


    “鍾馨雨”從轎子裏走了出來,許氏見狀,立馬衝到了她的麵前。


    她壓低聲音警告道:“明夏,你在發什麽瘋,誰讓你下來了,還不快點把蓋頭蓋好坐回去!”


    說完,她臉上陪著笑看向紀雲棠,“夜王妃不要見怪,我們家馨雨這是又犯病了,她平時就是這個樣子,等的時間一長就不耐煩了,愛扔東西,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紀雲棠微笑著沒說話,許氏則一個勁將“鍾馨雨”往花轎裏麵推。


    “鍾馨雨”站著沒動,冷冷的看著她,“夫人這是想犯欺君之罪嗎?”


    “夫人想死,為什麽要拉上奴婢呢?”


    許氏:“……”


    許氏:“!!!”


    她心頭一驚,整張臉都沉了下來,“馨雨,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今天是你和夜王殿下大喜的日子,你在說什麽死不死的,這多不吉利啊!”


    “快聽娘的話,坐到花轎裏去。”


    “鍾馨雨”依舊沒動,甚至反推了許氏一把,她咬緊牙關,渾身戾氣暴漲,白玉般的麵容此刻陰惻惻的。


    “腦子有病的那個人,怕不是夫人自己才對吧?”


    “夜王殿下要娶的人是我們家小姐,而奴婢隻是一個伺候人的丫鬟,你騙奴婢冒充小姐替嫁也就算了,我又如何進得了這夜王府?”


    “還是夫人覺得,夜王府的人都是傻子,隻有鍾府的人才是最聰明的?”


    “你給我閉嘴!”許氏心裏惱怒,一巴掌就扇在了她的臉上。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本夫人本想高高興興送你出嫁,沒想到你竟然在夜王府門前胡言亂語,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嫡母放在眼裏了?”


    許氏不知道明夏這是怎麽了,隻覺得事情好像已經開始往她預料之外的方向發展了!


    這讓她有些心慌。


    明夏挨了打,不僅沒有哭,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她笑的前仰後合,指著夜王府的眾人道:“你們,還有你們,都被鍾府的人給騙了!”


    “什麽讓鍾小姐做妾,讓夜王殿下對鍾小姐負責,我們家小姐的瘋病跟夜王殿下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是被別人下毒給害的,鍾府隻不過是想把她這個包袱給踢走而已。”


    “昨天她就已經被許氏給害死了,許氏不僅沒給她辦葬禮,甚至連口棺材都舍不得給她買,就因為我們家小姐吃了她一根人參,她就咒罵我們家小姐短命多病。“


    “自從大夫人去世後,我們家小姐就拿許氏當嫡母一樣對待,她明明對許氏恭敬有加,從來沒有得罪過她,可許氏卻如此惡毒,一點都容不下她,甚至這些年連個正常的房間都不給她,隻讓她睡柴房吃餿食,生生逼死了我們家小姐。”


    明夏罵完,就跪在地上哭了起來,“小姐,你死的好慘啊小姐,是奴婢無能,無法為你報仇……”


    明夏語出驚人,嚇壞了不少吃瓜群眾,他們都開始對著鍾家的人指指點點。


    許氏這時候已經徹底慌了,她正要派人去捂明夏的嘴,紀雲棠卻走到了明夏的麵前。


    “你剛剛說,你不是鍾馨雨鍾小姐,你們家小姐昨天就已經死了,你說這話,可有證據?”


    鍾長吏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意識到鍾馨雨死後,明夏已經叛變了!


    再讓她說下去,恐怕整個鍾府都要完蛋。


    想到這,鍾長吏趕忙上前跪在了紀雲棠的麵前。


    “夜王妃,你別聽馨雨胡說八道,她這是瘋病犯了,下官這就帶她回去醫治。”


    “等醫治好,再把馨雨送到夜王府來。”


    紀雲棠看了他一眼,“這怎麽行,今天可是我夫君和鍾小姐大喜的日子,哪有一而再再而三把新娘子接走的?”


    “反正本王妃現在也沒什麽事,不如就讓鍾小姐把話說完。”


    明夏雙目猩紅,她站了起來,從臉上撕下了一張人皮麵具。


    麵具下,儼然不是鍾馨雨的模樣,而是另一副陌生的麵孔。


    “夜王妃娘娘,這張人皮麵具,就是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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