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匈奴。


    蕭奇峰出使歸來,濟邪單於設宴,為他接風洗塵。


    酒宴之上,除了濟邪單於和蕭奇峰之外,還有左賢王霍爾西納。


    沒辦法,作為悲催的濟邪單於,手下的猛將確實不少,但能夠出謀劃策的人,目前隻有這兩個。


    多說一句啊,就算是猛將,跟楊楓麾下的猛將,質量上是絕對比不上的。


    最猛的一個,桑羽,早就是楊楓麾下大將了,兼職大舅哥。


    “來,先生,咱們再幹一碗。”


    “多謝單於。”


    論碗喝?


    那就鐵定不是燕酒了。


    哪怕是匈奴人的酒量,用碗喝高度酒,估計就是西匈奴那個科羅的下場,五碗就酩酊大醉了。


    再說,楊楓的燕酒銷售,目前以大楚國市場為第一,尚未進入其他國家,更別說匈奴了。


    三人喝了一會兒,便開始步入正題。


    濟邪單於笑著說道:“鐵勒與我匈奴結盟,從此我大荒國便不再懼怕燕州了。”


    “此皆是先生之功也,本單於必重賞。”


    蕭奇峰拱手笑道:“在下既為單於客卿,自然要全力為單於做事,故而此乃分內之事也。”


    濟邪單於一擺手,淡淡一笑:“有功不獎,有過不罰,非本單於治國之道也。”


    “本單於決定,從即日起,先生暫時擔任右賢王之職。”


    這句話,就很有學問了。


    在匈奴,右賢王的地位僅在左賢王之下,而左賢王的地位僅在單於之下。


    意思是說,蕭奇峰以後就是匈奴的三把手了。


    關鍵是,“暫時”兩個字。


    三把手既然是暫時的,意思是還有晉升的空間嘛。


    特麽的,三把手往上晉升,一把手不可能,那就隻可能是二把手了,也就是左賢王的位子。


    霍爾西納自然聽得懂,卻是麵無表情,心中亦是無悲喜。


    這事,濟邪單於找他聊過。


    濟邪單於的意思是,匈奴能否翻身,蕭奇峰的作用很關鍵。


    所以,許之以高官厚祿,讓蕭奇峰甘心為匈奴賣命。


    也就是說,讓霍爾西納受點委屈。


    當然,濟邪單於也有安慰霍爾西納的話,什麽打虎親兄弟什麽的,表達出對霍爾西納的信任程度不降反增。


    霍爾西納也勸濟邪單於,說蕭奇峰畢竟是外族人,不能以匈奴的生死存亡相托。


    但濟邪單於已經聽不進去了,因為鐵勒這個強大的盟友足以能保證東匈奴不會被燕州滅掉。


    蕭奇峰一直為匈奴東奔西走,濟邪單於看在眼裏,對他的信任程度早就超過了霍爾西納。


    沒辦法。


    霍爾西納曾經也是濟邪單於麾下最鼎力的幫手,但在遇到楊楓之後,霍爾西納的一次次表現就讓濟邪單於越發不滿意了。


    若非是一直沒有查到霍爾西納勾結楊楓的證據,恐怕濟邪單於早就將霍爾西納給拿下了。


    而蕭奇峰的表現,著實算得上驚豔,讓濟邪單於眼前一亮。


    雖說結盟維人之計,最終被燕州所破,但也不能否認那是一條妙計。


    尤其是這一次,蕭奇峰以一己之力,叫停了鐵勒與高句麗國之戰,使得匈奴與鐵勒成功結盟。


    蕭奇峰的目光,蕭奇峰的膽識,蕭奇峰的口才,蕭奇峰的忠心,終於使得濟邪單於對他徹底接受,引以重用。


    濟邪單於已經認定,想要對抗燕州,想要對抗楊楓,隻有蕭奇峰才有這個能力。


    暫時?


    蕭奇峰望了一眼對麵的霍爾西納,然後向濟邪單於拱了拱手:“屬下多謝單於,能為單於效犬馬之勞,屬下之幸也。”


    濟邪單於也含笑點頭:“本單於有先生相助,何愁匈奴不興,燕州不滅啊。”


    頓了頓,濟邪單於又問道:“眼下,我匈奴與鐵勒已然結盟,此事很快便會為燕州所知,不知先生有何良策應之?”


    有何良策應之?


    蕭奇峰早有想法了。


    不過呢,蕭奇峰既定的計策已經有所改變了。


    之前,蕭奇峰的既定策略是,騙濟邪單於去大荒國,輕易將濟邪單於拿下,就能夠輕易吞並東匈奴,占得草原半數。


    這個計策,看起來是上策之勢,其實是蕭奇峰不得已而為之。


    因為東匈奴現在實在太弱了,若是不用此計,開春之後,必然會被燕州所滅。


    這麽一來,燕州將全據匈奴草原之地,或引為縱深之地,或建城北擴,對大荒國而言畢竟都不是什麽好事。


    而東匈奴覆滅之後,北境局勢發生變化,等於是大荒國與燕州平分草原。


    但要知道一點,如今大荒國結盟維人之計失敗,在草原對戰中,大荒國絕無可能是如今的燕州鐵騎的對手。


    蕭奇峰深知,大荒國敗得起,但耶律楚兒敗不起。


    故而,真是這種情況下,耶律楚兒隻怕會放棄東匈奴之地。


    再說了,濟邪單於一旦被軟禁在大荒城,消息必然會被燕州所知,楊楓豈能會毫無舉動?


    一旦楊楓散播這個消息,再利用桑羽在東匈奴的影響力,同時勾結霍爾西納,或許大荒國就是為燕州做了嫁衣。


    所以,囚禁濟邪單於,吞並東匈奴,是快計,並非上策。


    可在結盟鐵勒之後,形勢再次變化,蕭奇峰的計謀自然須得順勢而變,不可拘於形式。


    前文交代過,北境各國中,論及騎兵,以匈奴與鐵勒最強。


    這也是鐵勒不管是疆域,還是人口,都遠不及高句麗,卻能與之平分秋色的原因之一。


    鐵勒鐵騎能夠縱入高句麗國境內,往來衝突,長途襲其糧草,讓高句麗國煩不勝煩。


    可是,論及攻城戰,也就是下馬之戰,鐵勒就沒有太多的優勢了,傷亡一樣會很大。


    這一點也讓賀胡真大汗深深認識到,人口才是戰爭的關鍵。


    以目前鐵勒半遊牧半城池化的情況而言,與高句麗國繼續對抗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上上之計,自然是占有匈奴草原,將東匈奴吞並。


    一來,增加人口,就可以增加生育。


    二來,擴張版圖,水草更多,可墾之地也更多,也能增加生育。


    也就是說,賀胡真大汗答應與東匈奴結盟,可不是真心幫助,而是存了吞並東匈奴的想法。


    互相幫助,畢竟隻存在於小朋友之間。


    成人之間,更別說國與國之間,隻有利益,無他耳。


    濟邪單於看不破賀胡真大汗的野心?


    當然看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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