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文覺得今天發生的事,已經超過了他的接受範圍。


    他感覺自己身心俱疲,背已經彎了下去,也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整個人似乎在一瞬間蒼老了十歲。


    他看著冥頑不靈的沈芊芊,眼神滿是複雜和失望。


    “芊芊,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


    沈芊芊冷笑一聲:“我為什麽要考慮後果,我隻知道我想這樣做,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不好過!”


    她的臉上充滿了怨恨與不滿,還有沒有得手的懊惱。


    沈耀文聽後,心中一陣刺痛,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沈芊芊;


    “我一直以為你隻是有點任性,原來不是,你是自私,你的根已經歪了。”


    他現在很後悔,當初為什麽要把沈芊芊養在他娘跟前。


    沈芊芊輕笑了一聲,“嗬嗬~...”


    然後像是扯動了五髒六腑般,又大聲的咳了起來。


    過了一會後,她才止住了咳,大聲的指責道:“你有什麽資格說我?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說完這句她沒有管沈耀文黑沉的臉色;


    而是又看著沈靜宜,悠悠的聲音中充滿了嫉妒。


    “我從小就因為是庶出,所以沒有什麽閨中姐妹;


    就算是去宴會也沒有人願意和我玩,她們都看不起我。


    不像你,身邊隨時都有人圍著。


    有一次我聽見祖母和我母親說,要是沒有林詩詩我就是嫡女了!


    那時我剛好在外麵受了氣,回來聽見了這句話,你知道我那時有多恨嗎?


    從那一刻起,這句話就在我心裏深深地紮根發芽!”


    她的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雙手緊緊握拳。


    沈靜宜看著眼前這個,已經有點瘋癲的沈芊芊,冷笑一聲,直接回道:“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你一個庶女,每次參加宴會你都要往嫡出堆裏湊;


    還盡愛顯擺,說話也不經過大腦,人都被你得罪完了;


    你還想要別人給你好臉色,憑什麽,難道是憑你臉皮厚嗎?”


    沈芊芊沒想到沈靜宜會這樣說自己,心中的怒火更甚,忍不住反駁道:“你……你胡說!我才沒有!”


    沈靜宜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嘲諷:“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打的什麽主意。”


    “你……噗嗤……”


    沈芊芊一激動又吐出一口血,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狼狽。


    沈靜宜看著趴在地上大口吐血的沈芊芊,心裏是一陣快意。


    本來還想著放她一條生路的,但自從她想要害自己的孩子後,這條路就斷了。


    想到這裏,她輕輕地撫摸著肚子,感受著裏麵小生命的跳動,心情漸漸平複下來。


    沈芊芊抬起頭,看著沈靜宜,眼神中充滿了怨恨和不甘。


    沈靜宜看著她,冷冷地說道:“你想怎麽死?”


    沈耀文眉心一跳,握緊了拳頭,看著眼前這個女兒,心中滿是糾結和痛苦。


    然而,最後還是不忍心的開口替她求情。


    “宜兒,芊芊在怎麽說也是你妹妹,你能不能......”


    “不能,”沈耀文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靜宜無情的給打斷了。


    “父親,我想你可能還沒有想明白,我肚子裏的是皇孫,不是一般的孩子,他生出來就姓蕭。


    而且,我絕不能容忍有人想傷害我的孩子。”


    沈晨曦也怕沈耀文再說下去,傷了沈靜宜的心,於是趕緊說道:“是啊父親,這謀害皇家子嗣的罪名,我們家是擔不起的。”


    沈耀文的身體晃了一晃,臉色變得蒼白,他低下頭,眼中閃過一抹悲痛與無奈。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可芊芊也是我的女兒,我們就讓她回到老家自生自滅吧;


    或者幹脆送去庵堂,讓她去靜心修行,我隻想……留她一條命。”


    “父親!”沈芊芊高聲叫了一聲,聲音在空曠的庭院裏回蕩著,帶著無盡的悲傷和決絕。


    沈耀文聽到沈芊芊的呼喊,心頭一震,急忙轉過頭來。


    他看到的卻是沈芊芊一臉決然地看著自己,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你不用替我求情,你為我選的路,我不願。”


    沈芊芊的聲音平靜而堅決,臉上也沒有了剛才的癲狂。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決絕,讓沈耀文不禁感到一陣寒意。


    說完這句話,沈芊芊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朝著圍著她的府兵撞去。


    府兵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但他們的反應還是很快的,立刻將手中的劍舉起,準備阻止沈芊芊的衝撞。


    然而,沈芊芊並沒有停下腳步,她的身體徑直撞上了劍尖。


    鋒利的劍身瞬間穿透了她的胸膛,鮮血如噴泉般湧出,染紅了她的衣裳和周圍的地麵。


    沈芊芊的身體因為衝擊力向後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名府兵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手中沾滿鮮血的劍,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撤回了手中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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