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夏弦身上,生怕他運功調息會出現差池。


    不知過了多久,夏弦的身子微微一顫,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藍風的心瞬間揪了起來,差點忍不住喊出聲。但他還是強忍著,生怕影響到夏弦。


    終於,夏弦緩緩睜開了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欣慰。


    藍風連忙問:“你…你怎麽樣?”


    夏弦笑了笑:“暫無大礙,隻是還需要些時日調息。”


    藍風鬆了口氣:“無礙便好。”


    就在這時,藍風目光轉向沒多遠的楚九娘,不由扭頭一笑。


    夏弦見他這表情,調侃道:“怎麽?是不是一時太投入,忘了你的傑作還立在那呢?”


    夏弦這麽一說,藍風臉都紅了,他小聲嘀咕著:“還不都是為了你。”


    夏弦偷笑:“嗬!是嗎?”


    “你……你,別笑了……”藍風慌亂的說完,就起身整理起衣衫。


    待兩人都收拾妥當,藍風扯下了,蓋在楚九娘臉上的衣服。


    見此時楚九娘,正怒目而視著他們。


    “還等什麽?殺了便是?”夏弦說完便要出手。


    被藍風一把拉住了。


    這時的楚九娘,聽到夏弦要殺她,已然沒了剛剛怒目的表情。


    她瞬間切換成,極度恐慌的神情。她的眼睛睜得極大,眼眶中滿是哀求。


    她嘴唇顫抖著,努力想要說出什麽,卻隻能發出“嗚嗚”聲。


    眼神拚命盯著藍風,一刻也不敢從他身上移開,那神情仿佛在說:[徒兒,救為師,救救為師,別讓他殺我,千萬別讓他殺我?]


    夏弦不解的看著藍風:“你在想什麽?她什麽都不肯說,我們何必在此與她浪費時間?”


    “但是,他畢竟是藍風的師傅,我…我不能…”


    “小風?你又這樣。”


    夏弦無奈的看著藍風歎氣,眼神中滿是焦急:“你總是這麽心慈手軟,這會害了你的?”


    藍風緊抿嘴唇,神色間滿是糾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我不能不顧及,藍風與她的師徒情分?”


    夏弦眉頭緊皺:“那你說怎麽辦?就這麽放過她?萬一她日後報複,又當如何?”


    藍風沉默不語,一直低著頭。


    夏弦看他這樣,語氣又稍緩和了些:“小風,我並非無情之人,可此人陰險狡詐,加上這一夜,你我皆知她決不能留?”


    藍風緩緩抬起頭,目光堅定的看著夏弦:“要不,要不咱們再問問,再問問她,說不定她願意說了呢?”


    夏弦別過頭,雙手抱在胸前:“行,那你問。我可不想再與她多言。”


    “啪啪”


    夏弦解了啞穴,便扭過身去。


    啞穴一解,楚九娘就哭的梨花帶雨:“別殺我,我我我嘴嚴,不會亂說話的。還有,你們想知道的藥人延續壽命,我說,我說就是了。”


    夏弦冷哼一聲:“哼!現在知道慫了?”


    “好了好了,你願意說就好。”藍風歡喜,總算可以保她一命了。


    楚九娘抽泣著,斷斷續續地說起。


    她對續命之法雖記得一些,但卻不能保證記憶是否有誤。


    因為藥人經曆過反噬,記憶多少都是不全的。


    “你們可想好了,我說的可不一定準確。我能記多少就說多少,別到時候感覺不合理了,又要殺人呢?”


    夏弦聽她又要耍花樣,冷哼一聲:“嗬!若是對我們一點價值都沒有,你的小命也不必留了。”


    “你你你……除了殺人,還會幹嘛?”楚九娘氣得,滿臉通紅的看著夏弦。


    心中暗自咒罵:[虧老娘看上了你,竟如此心狠手辣。]


    “好了!別吵了。你說吧!信不信我們自己斟酌。”藍風勸慰。


    楚九娘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延續藥人性命的方法就是換血。但我已經記不清,是誰替我們換的?”


    說完這句話,她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夏弦,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又繼續說:


    “這事,徒兒你與為師一起經曆的。為師是最早的一批藥人,那時的藥人都是女子為多,後來不知為什麽我們被篩選了出來。


    那群人,為了讓我們存活更久。研製出換血續命的法子,其中隻有十人,被他們進行換血。


    這十人活下來幾人,我已經記不清了,反正我們倆個是活下來了。


    記得換血的那天,我迷迷糊糊見到金燕軍,他們全是金色盔甲,殺人的手法與這兩怪物一樣,殘忍暴力。


    後來,我們就來到這。怎麽來的我也記不清了,接著你小子,看上了老娘的看家本領。


    偏要拜師學,結果學會了就消失了。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總而言之這小子已經被續過命了。”


    藍風和夏弦對視一眼,心中都在思量著楚九娘話中的真假。


    「續過命了?那表示小爺現在沒得救了?瑪德!這研究的是群什麽人?這麽牛嘛?都會替人換血了?」


    夏弦看著藍風苦想的表情,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


    他暗想著:「小風,我絕不會讓你出事,一定會找到其他解決辦法的。」


    正當此時,一個聲音突然打破了沉默。


    “喂?你們倆別隻顧著發呆啊!老娘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還不快幫忙解穴?”


    藍風一聽,隨即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師傅別急呀?咱們物品怎麽說啊?何時歸還與我們?”


    楚九娘眼神閃躲,嘴硬道:“什麽所搶之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哎哎哎!你裝什麽呢?”藍風急得直跳腳,“那錢財你可以拿去,就當給你修繕屋子了。但是其他物品你必須歸還,你別想抵賴!”


    藍風心裏暗自琢磨著:[林婉走後,馬車裏多了個大錦盒,說不定裏麵有不少值錢玩意,可不能全被他們拿去了。]


    楚九娘此時也在心裏嘀咕著:[盒子裏就一把破槍,他們要還他們便是,一袋子錢裏麵倒是好幾塊金條,老娘不虧。]


    夏弦看著這兩人沉默不語,一時覺得奇怪,偷瞄了一眼。


    隻見這一大一少,一個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一個眉頭緊鎖,表情一個比一個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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