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們紛紛粉墨登場之際,呂小九這邊卻出了岔子,二號侍衛登場,一樣的十萬火急,一樣的心急如焚,呂小九台詞逐漸融會貫通,學著張皓的樣子說道:“幾位姑娘,你看這……本來想好好地踏個青,沒想到變成這個樣子。”


    高若男有點想捂臉,太尷尬了,連她都看不下去了。還是輕笑道:“無妨無妨,呂副使先行處理,我們這邊自行回去便是!”


    呂小九‘啊’了一聲,說道:“若男和若琳不和我一起回去嗎?”


    高若琳雲淡風輕,說道:“安彩局就那麽點地方,能有多大的事,呂副使一人回去足矣,雨霜姐姐好不容易出來踏青,一路上回去無人陪伴,我姐妹於心不忍,你說呢,呂副使?”


    這不按常理出牌啊,你還是個以安彩局為家的那兩個“工作狂”嗎?怎麽說撂挑子就撂挑子,接下來該怎麽接呢?


    呂小九為難地看向洛雨霜,心道:“隻能靠你了,大嫂!”


    “大嫂”此時對這兩個二貨也是無語,以前沒有發現,沒想到這個人演的痕跡這麽重,從一開始來到這“毛都沒有”的城外踏青,到各種意外層出不窮,然後接二連三地侍衛登場。這第一個侍衛一臉的憂國憂民也就算了,第二個上來也是也是同樣的一副臉孔,怎能不讓人生疑。


    但誰讓她是“大嫂”呢!沒想到最後竟然是洛雨霜承擔下了所有,開口向高若琳勸道:“妹妹,可能那邊真有什麽急事呢?你們兩個作為安彩局的定海神針,這時候還是你們出麵比較合適!”


    高若琳油鹽不進,說道:“今天休沐,什麽活都不幹,說什麽都不去。”


    呂小九傻眼了,女主角罷演了,接下來該怎麽進行呢?


    洛雨霜察言觀色,試探著問道:“那姐姐怎麽才肯回去呢?”


    高若琳直截了當,指著呂小九說道:“大周的票號裏麵,我的辦公場所,絕對不能有這廝的位置。”


    呂小九滿臉黑線,說道:“那裏不是風水好麽,你看我現在多上進!”


    高若琳不再說話,一副沒得商量的態度,洛雨霜看著兩人,還真是一對冤家,說道:“哎呀,小九還能再找不到一個風水寶地,就這麽定了,雨霜先替小九答應了!”


    高若男看向呂小九說道:“如何?”


    呂小九歎了口氣:“你說怎麽就怎樣了……”


    高若琳嘴角露出美好的弧度,說道:“成交!”


    目標達到,高若琳示威地向呂小九眨了兩下眼睛。呂小九心喪若死,這還沒有英雄救美呢,辦公室已經沒有了,還是張皓這狗東西出的餿主意!


    高若男笑著看向洛雨霜說道:“大家的目的都達到了,我們就不陪著妹妹了,我們倆就和呂副使先行騎馬回去。”


    本來洛雨霜還想著怎麽把侍衛給攔住呢?沒想到高若男如此上道,直接省了一個步驟,但是更令洛雨霜驚掉下巴的是高若男和高若琳竟然都會騎馬。


    還沒等呂小九和洛雨霜反應過來,高若男拉起侍衛的一匹坐騎,翻身上馬,接過馬鞭,熟練地挽出了一個鞭花,策馬而去。


    高若琳沒有那麽瀟灑,小心翼翼地上了馬鞍,用馬鞭輕輕地打了馬屁股一下,小馬就踢踢噠噠地向前走去。


    呂小九按下心中的驚訝,也是翻身上馬,急急地跟了上去。


    張皓和李成在他們的必經之路等了又等,不同於出城時候的寒意,日到中午,太陽有了暖意,曬在身上,有些提不起勁來,百無聊賴的張皓打了個哈欠。遠處馮虎困意上頭,也打了一個哈欠,突然警覺地聽到在某個地方也傳來一聲哈欠聲,轉頭看看眾人,個個哈欠連天,看來是困意襲來,有點幻聽了。


    這時候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聲音越來越大,隻見兩人兩騎,正是在趕回高郵城的呂小九和高家姐妹三人。


    眾人頓時精神一震,張皓給李成一個眼色,李成最後給自己鼓了鼓勁,和張皓拿出兩塊布遮住口鼻,走到路的中間攔住了去路。


    此處地勢險要,道路僅容數人通過,兩人攔在路中間,頗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籲”,”籲”兩聲,呂小九和高若男停住了馬匹。


    隻見李成粗聲說道:“此…樹…是我栽,此…此…此路是…我我我我我開,要要要要要……想過…此此此路,留下…買…買買買買買……”


    張皓聽得強迫症都犯了,咋還結巴上了,果然是好演員,都會給自己找角色定位,不錯!讚歎之餘尖聲補充道:“路財!”


    李成點頭道:“對,路財!”


    高若男饒有興致地看著二人,絲毫沒有正常女子見到強盜的恐慌,呂小九默默看著高若男的表現,心道:“也許這就是高郵‘地下女皇’的底蘊,人家啥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而高若琳小臉差點繃不住,扭過頭努力不笑出聲來。


    呂小九隻當高若琳害怕不敢直視強盜,此時不表現更待何時?揚聲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行此強盜之舉,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李成哈哈大笑,說道:“這裏我我我我我……就是王…王王法,嘯天虎成爺在在在…在在此,懂懂懂懂…事的乖乖束手就就…就就就擒!”


    呂小九一臉決絕地對高家姐妹說道:“今日呂小九隻要還有一口氣在,絕不會讓這些宵小傷害若男姑娘分毫!”


    這時候李成仿佛才看到高若男和高若琳,眼睛馬上露出了色眯眯地模樣,把手執的樸刀遞給張皓,說道:“我…我…我我我先劫個…色色色色色!”


    張皓忙說道:“大......大哥,這......這這兩個婆...婆婆姨呢,能...能...能給給給小弟一個嗎?”


    李成困惑地看了一眼,說道:“要要要.....不不......不你先來?”


    張皓哈哈大笑道:“那那那...我就...不不不客氣了!”


    說完兩人就色眯眯地向高家姐妹走了過來,看向高若男和高若琳的時候,這兩人一副看待嗷嗷待宰的小白兔的模樣。張皓不知道李成是不是入戲太深?李成不知道張皓是不是本色出演?


    呂小九大吼一聲,喊道:“賊子敢爾!”說完縱身起落,下得馬來。一個直拳直取李成麵門。


    李成做驚訝狀,說道:“點點點…點子紮手!”馬上雙手橫立,一手擋住呂小九的拳勢,一手隻取呂小九的下陰。


    呂小九虎將之子,自小和張皓都是被實實在在錘煉過的,武功功底紮實,馬上變拳為掌,一個“黑虎掏心”,轉而攻向李成的胸口。


    李成仿佛未覺,砰的一聲,被呂小九擊中,氣得李成哇哇大叫,馬上掄起王八拳,攻勢如潮,向呂小九攻了過去。


    兩個人拳腳來往,招招殺招,呂小九身形矯捷,武功套路頗多,李成則仗著皮糙肉厚,堪堪與呂小九戰個平手,但是終究不是呂小九的對手。


    突然呂小九一個變招,攻向李成的下陰,李成大罵,雙手回護,但是中路門戶大開,呂小九抓住機會,一個飛踢,隻聽砰的一聲,泥土四起,李成應聲落地,生死不知。


    呂小九累的氣喘籲籲,這仗用了他渾身的解數,才將此獠擊敗,但是身上也挨了不少拳腳,滿身是傷,看上去也很是狼狽。但是呂小九心中自己知道傷勢,表麵看上去受傷頗重,其實感覺隻是撞了下牆的硬傷,完全不足掛齒。心中暗歎此獠功夫深不可測。


    劇本裏麵貌似隻安排了一個打手啊,這位又是何許人也!呂小九反應過來,看向不遠處孤零零的張皓。張皓為了掩飾身份,身形臃腫了不少,一身破爛般的打扮加上搶戲的蒙麵布,竟然讓呂小九第一時間沒有認出來。


    張皓在一旁見證了一個影帝的冉冉升起,從開始的調戲,再到出手以及應對,最後的應聲落地,完美詮釋了一個反派的前期出場時的囂張,以及下場的悲慘。細節拿捏到位,感情飽滿豐富,張皓看在眼裏,隻想問一句:“兄弟,你是在哪裏學得戲?”


    此時呂小九以為張皓為了襯托自己的光輝形象,安排了以一敵二的戲碼。呂小九想到此處,風騷地伸出左手,握手為拳,緩緩地伸出中指,勾了兩下,對著張皓喊道:“你過來呀!”


    張皓哼了一聲,論起演員這個行當,你們都是“弟弟”。順手扔掉李成的樸刀,幾個跨步攻了過去,也不說話,隻取呂小九。


    呂小九殺的性起,隻當是張皓找來的和李成一樣的反派角色,配合自己大無畏的英雄氣概。所以手上毫不留情,一拳攻了過去。


    張皓本來隻想當演戲一樣,走走過場,然後自己應聲倒地,沒想到呂小九這狗賊如此可惡,拳拳攻其要害,不一會兒,身上就挨了不少拳腳,而且下手極重。


    打著打著,張皓怒了,老子是陪你演戲的,可不是讓你仗著演戲來揍自己,手上也不再留情,拳風淩厲,與呂小九戰了起來。


    倒是高若男和高若琳看呆了,難道這不是張皓和呂小九安排的橋段,而是確實遇到了歹人剪徑。隻見呂小九和那蒙臉歹人拳腳來往,招式凶狠,兩人拳拳到肉,打的砰砰作響,二人所戰之處,塵土四起,殺氣騰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行走在元朝末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沐小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沐小刀並收藏行走在元朝末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