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精神不太好的男人又見麵了,都頂著一個熊貓眼的張皓和張士誠同時在心裏麵呸了一聲:“晦氣!”


    張士誠的桌案上堆著的文書要比以前多很多,連平時喝的茶也要比平時濃了一倍,張皓瞥了一眼張士誠黑漆漆地茶杯,還以為是中年瑪卡之類的中年男人必備物品。


    張士誠直接問道:“你的大周票號籌備的怎麽樣了?”


    把那本厚厚的大周票號籌備方案遞給了張士誠,說道:“經過我日夜斟酌,加班加點,終於將這大周票號擬定出來!”


    張士誠再也忍不住了,呸了一聲。這兩天張皓醉的昏天黑地,哪有時間搞這東西。張士誠都不找張皓了,直接把手諭下到了高若男那裏,你這廝還好意思是你加班加點做出來的!


    張皓哼了一聲,你懂個屁,沒有我高屋建瓴的指導,怎麽可能有這大周票號的方案?


    張士誠不管這些,迫切地問道:“你預計多久才能有銀子流入進來?”


    張皓如實說道:“沒有個把月下不來,這個前期肯定有一定推廣和培養過程,才可能逐步有資金的大量流入。”


    張士誠雖然知道目前這個局麵,還是失望地歎了口氣,隻能怪自己對張皓還是抱了不切實際地希望。


    但是張皓沒有讓張士誠失望多久,便問道:“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我們需要讓渡出一部分利益!你現在那邊銀子缺口有多大?”


    張士誠頓時有了精神,說道:“現在老呂出征在即,這部分錢糧還沒有著落,還有日常降兵的人吃馬嚼,短時間至少需要兩萬兩銀子才夠用!”


    張皓聽了聽,說道:“我準備拍賣掉我自己和戶部的一部分股份,讓更大的豪門參與進來,你的銀子大概率就能解決!”


    張士誠雖然想趕緊解決資金緊缺問題,但是也不想殺雞取蛋,將這個下金蛋的公雞現在就吃了,猶豫道:“這是不是不太合適?要不我再從其他地方想想辦法?”


    張皓沒有給張士誠猶豫的時間,說道:“隻需要拿出兩成的股份即可,我拿出一成的股份,這樣三成的股份足夠有誘惑力了,而且讓更多人參與進來也有利於提高我們票號的信譽,以後業務開展也比較方便!”


    目前這個大周票號僅僅來自於張皓的這本厚厚的文書,拿著文書就能將張士誠子虛烏有的股份換成白花花的銀子,張士誠還能說什麽呢!隻能點頭道:“那就依你的計劃行事,如果這塊需要我做什麽,及時通知我,我會讓官府全麵配合你!”


    張皓瞥了瞥那烏黑的茶杯,笑道:“那行,還有你那......東西少喝一點,喝多了也傷身。”


    張士誠奇怪這茶葉喝多了怎麽就傷身了,等張皓走後不久,才醒悟這廝肯定又聯想到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這兩天各大豪門都收到了一份大周票號股份拍賣邀請函,上麵一方麵對大周票號做了一個介紹,業務開展以及後市的前景展望。


    壟斷官府、軍隊的結算業務,所有的撥備資金全部由這個票號發出,作為一個生意人,稍微有點頭腦都知道這個東西意味著什麽。總之在這份邀請函上,這哪是一個票號,簡直就是一個金燦燦的雞蛋,馬上就孵化出一個金燦燦的小母雞。


    王家家主禮部尚書王載道手上也是拿著這份邀請函,有點唏噓高家怎麽就攀上了高枝,搭上了張二公子這條大船,這段時間可謂是順風順水,大有和王家分庭抗禮之勢。


    王家長子王銘掂量著這個燙金的邀請函,說道:“張二公子為了這個拍賣會這是下了血本了。”


    王載道說道:“我們一向與世子交好,如果參與會不會讓世子不喜?”


    王銘說道:“那父親就不怕主公不喜嗎?這個事情明顯更加急切的是主公,你也知道現在主公那邊的銀子的緊張程度。”


    王載道點了點頭,說道:“那咱們這次怎麽個說法,是準備參與一個走了流程,還是去拍賣個一成股份,給主公一個顏麵。”


    這也是王家的為難之處,主公那邊要交待,而世子那邊也要給個說法,要不然世子那老師蔣丞相就把帖子遞到門口了。


    王銘搖了搖頭道:“這位二公子,擅長造勢,而這所謂的大周票號以壟斷官府、軍隊的收支之勢,張皓斷然要在其中大做文章的,父親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王銘這些年跟隨父親出謀劃策,甚至連投資張士誠都是出自王銘的謀劃,所以王載道對這個長子的意見極為看重,說道:“銘兒不妨細說。”


    王銘繼續道:“一方麵我們現在和世子交好,不代表咱們就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世子那裏,萬一出現了意外,咱們王家就萬劫不複了。還有這個生意一樣開曆史未有之先河,未來會發展到什麽程度誰也不知道,雖然王家目前是高郵實力最強的,但是不代表一直都是最強的,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們在高位更加要戰戰兢兢,居安思危啊!”


    王載道思考著長子的話,說道:“那銘兒的意思這個股份必須拿下。”


    王銘斬釘截鐵地說道:“這一成股份王家必須拿下,一來是對主公的交待,二來也是為王家留條後路,說不定未來我們王家可能就靠著這一成股份度日呢!”


    王載道雖然覺得王銘說的有點杞人憂天,但還是擔憂道:“這所謂拍賣,如果這張皓哄抬價格,我等該當如何?”


    王銘笑道:“如果張皓隨意哄抬價格,那這個人不足為慮了。”


    王銘從張皓的安彩局就開始關注張皓,隻感覺張皓的打法都是天馬行空,不著痕跡。每一步的走法毫無依據,但是事後想想卻走得極其精妙,頗有畫龍點睛之筆。


    就拿張皓給何襄當街吵架,張皓賺了裏子,通過這個笑談讓安彩局的影響力推廣了不知道多少倍。而張士誠賺了麵子,通過何襄樹立了任人識賢的形象,這次聚賢宴能吸引來如此多的人才,很大程度就來自於“何襄”的影響力。


    王載道沒想到這個長子對張皓如此看重,說道:“那就給這個二公子留一份香火,這一成股份我王家必須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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