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小九哭笑不得地看著高若琳,合著我在你眼裏麵一點優點都沒有!


    高若琳哈哈大笑,說道:“從現在來看至少你沒那麽招女子喜歡,看起來比較安全!”高若琳此時的心態和向張皓表白的時候已經是判若兩人,現在已有婚約在身,而且身邊這個少年天天耳濡目染,所以對待張皓和呂小九已是全然不同。


    當初看張皓身上的光環和創造出來的一個又一個奇跡,這些曾經讓高若琳深深著迷,現在全然不同,完全是招惹女子的禍根,看姐姐已經有點泥潭深陷的意思。


    而呂小九這個家夥就安全了很多,如果呂小九哪天和某某女子傳出緋聞,一定是震驚高郵紈絝圈的大事,呂小九鍾情於高若琳的事情就讓紈絝們驚掉了下巴,到底什麽樣的女子能讓刀癡開始迷戀起了紅塵。有一段時間紈絝們爭先恐後地來到安彩局,就是為了在買彩票的間隙能夠一睹高若琳的真容。


    聽著高若琳說這話,呂小九想了又想,姑且是把它當做一種誇獎吧!


    高若琳突然說道:“你這個逆風快遞賺點錢也就算了,二公子做這個飛龍密探是所謂何來?難道他不知道在天子腳下再養一個密探機構,極其容易引起主公的猜忌嗎?”


    呂小九從張皓墜馬蘇醒以後,就有點看不懂張皓,雖然感覺還是熟悉的那個張皓,兩人還是熟悉的相處方式,但是總感覺哪裏又不太一樣。


    呂小九沉吟道:“如果說以前張皓能考慮到這些,我打死都不會相信的,但是自從那狗東西弄出來一個安彩局之後,我發現總感覺沒有他幹不成的事情。”


    高若琳旁觀者清,說道:“你沒有發現二公子行事,非常懂得借勢和利用自己的條件,並且能夠通過共同的利益,團結到一大批人在身邊,安彩局比較小,但是他先是從主公那裏獲得獨家的發售權,然後聯係我們高家,通過高家注入資源,從而使得安彩局這件事情從一個想法變成現實,之後通過各種渠道,譬如王府密辛,譬如自己親自上陣,為了一分錢的事情和何襄在鬧市大吵了一架。”


    到現在為止,高若琳都不相信張皓和何襄當街吵架是為了一文錢。呂小九打斷道:“你不了解張皓,這個後邊的事情有沒有推波助瀾我不知道,但是這一文錢的事情張皓是認真的。”


    高若琳聽到呂小九說得鄭重,不由地失笑一聲,恨恨地打了呂小九一下,說道:“不要打斷我說話,反正二公子最後是讓這個安彩局大放異彩,成為當時高郵城內最吸金的衙門!”


    呂小九點了點頭道:“是呀,至今我們一起來到日昇賭坊恍如隔世,這段時間讓我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每天坐在這裏,我都不敢相信自己成了一個鏢局的掌門,還當上了一個主事。”


    高若琳也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年前還隻是一個配合著姐姐,打打雜,處理財務的小跟班。自從跟了張皓,受到張皓絕對的信任和重用,而且張皓曾經揚言,財務部門關係到整個機構的興衰,非同小可。


    所以高若琳一路跟著姐姐青雲直上,成為了目前炙手可熱的大周票號主管財務的副行長,當然的權力越大,責任就越大,高若琳的忙碌程度成幾何級別的增長。原來在日昇賭坊的時候就是偶爾抽出時間幫姐姐打理一下財務,現在恨不得住在了票號裏麵。


    高若琳繼續說道:“你看二公子做這個大周票號,有各個地方的世家豪門,還有官府,還有軍隊,最後就是主公的絕對支持,事後想一想,這麽個票號最後如果沒有成功,反倒不正常了。所謂有所舍,便有所得,二公子看來深諳其中的道理!”


    呂小九撓了撓頭道:“那小子原來好勇鬥狠,偷看俏寡婦洗澡,還有就是和他老爹鬥智鬥勇,反正從來沒有見他有這種天賦,就好像換了個人一樣,還有原來這家夥習武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很難有定性,武道之路被我甩了八丈遠,但是現在聽洛姑娘說極其勤奮,每天早上必能聞雞起舞。”


    高若琳突然抬頭看向呂小九問道:“那你覺得二公子到底想要什麽?”


    呂小九想了又想,還是搖了搖頭,說道:“若琳覺得那狗東西想要的是他老爹的那個位置嗎?”


    高若琳悄聲說道:“自古以來,權力之爭便是腥風血雨,二公子幡然醒悟,如此勤勉,難道是那天是有歹人暗害,才知恥而後勇,掌控權力?”


    沒有經曆過那天的事情,通過道聽途說,最後難免會走向陰謀論。


    呂小九笑道:“那天的事情很簡單,隻是張皓看到洛先生一家遇險,挺身而出,英雄救美,隻是這廝能力有限,出師未捷身先死罷了!”


    高若琳點了點頭道:“那你說二公子的改變到底是何緣故?”


    呂小九想到了和那個莽撞的少年,一起走過的種種。說道:“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總感覺張皓的身上有一種緊迫感,有一種時不我待的感覺,仿佛一天都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原來他可不是這樣的,什麽事情能明天做絕對不會在今天弄,向來是能拖就拖。”


    高若琳你一言,我一語。將張皓最近的行為一一分析,才捋出了一個相對完整的線索。首先張皓一定是受到了什麽刺激,然後有了危機感,才是做出了各種各樣的舉動。


    其次就是張皓的能力是原來所沒有的,至少在呂小九看來絕對沒有那種能力,至於毅力,那就更別說,狗屎一樣。所以這方麵他們倆也沒有辦法解釋,跟一個謎一樣。


    最後就是很難說張皓是為了圖謀最高的位置,因為現在的張皓太過光風霽月,所以才會贏得張士誠無條件的支持。


    無論是安彩局,還是這個大周票號,還是呂小九現在經手的逆風快遞還是飛龍密探,張皓好像生怕張士誠不知道一樣,甚至在飛龍密探這個事情上還主動找張士誠要編製,大大方方都讓張士誠自己陰暗的想法自慚形穢。


    所以最後問題來了,張皓做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麽?


    兩個人想破腦袋,都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什麽“為生民立命、為萬世開太平”之類的話就別提了,他們寧願相信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也不相信張皓會有這麽高的覺悟。


    但是如果按照高若琳的說法,也實在對不上號。呂小九憑借對張皓的感覺和了解,張皓沒有絲毫染指主公甚至是以後的帝王之位的意思。究其原因就是張皓這個人雖然被不知道什麽情勢所迫,開始發憤圖強。但是骨子裏麵的懶那是都能看得出來的。


    安彩局進入日常運行之後,所有的事情一推五六二,全部放手給了高若男,如果有事情找他都是一臉嫌棄的眼神看著你,仿佛在說,凡事都靠我這個大使來解決,還要你們做什麽?甚至後麵進來的新員工們都是隻聞張皓其名,不見張皓其人。


    按道理來說,在這個日進鬥金的衙門裏麵,即使不能掌握全部的權力,至少也要保持一定的影響力吧!張皓全然沒有這種感覺,如果說真的有保持影響力的作為,可能就是張皓慰問安彩局員工的時候,調戲漂亮的女員工。


    到了大周票號,依然如此,目前票號還是處於試運行階段,各種事情層出不窮,還需要他這個創始人做出一定的決斷,高若琳相信不出半年的時間,張皓肯定又要成為大周票號的一個傳說,新進來的員工也是隻聞張皓之名。


    所以如果對於權力毫無戀棧的人,除非有什麽大病,才會想著去追逐更忙的那個位置,而且他和世子的關係也不算太差,將來世子上位,張皓安心的做一個逍遙王爺,何樂而不為?


    整個事情就出現了一個閉環,張皓隻需要什麽都不做,就可以做一個夢寐以求架鷹溜犬的逍遙王爺,做多反倒是錯多,世子可能是最見不得張皓努力上進的那個人。


    呂小九想了半天,終於釋然道:“不管那狗東西想要做什麽,我呂小九風裏火裏陪著他就是了!”


    高若琳作為豪門貴女,心思也更加縝密,反倒是想的更多,疑慮道:“你父親已經是位高權重,位列軍中第一人,你不需要站隊,就可以安安穩穩地做一個大周世家,為何還要犯險做這個決斷!”


    呂小九笑道:“因為他是張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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