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皓在大都有很多的名字,在未發跡之前,百姓都稱之為誠王次子、混世魔王,而在成名之後,出於對張皓的尊重,都冠以他的官職,譬如安濟彩票的張大使、集賢院張院長,還有後麵的使團團長張大使,當然也有他最高的稱謂張二公子。


    而在大都那裏對於敵方的將領的稱呼都是充滿了鄙夷,則是稱為張二或者鹽販的兒子,稍微好聽一點的名字也是張家小子之類的,言語之間都充滿了鄙夷和不屑,充滿了對“反動勢力”大無畏的貶低。


    當然張皓還有一個比較拉風的諢號叫做金甲小將,這個諢號當然來自於民間居多。張皓有這麽多的稱呼,唯獨他的本名卻知之甚少,在朝堂上麵,非中樞人士竟然很多都不知道那個張二的本名叫做張皓。當時這裏麵的“非中樞人士”不包括警巡院的賴主事,在出發之前,賴謙將高郵的關鍵人物可都是做了一係列的工作。


    而觀音奴則不然,在他的印象中,他所要刺殺的還是那個張二,還有被民間奉為什麽狗屁“金甲小將”,當然不清楚他的本名了。由於觀音奴是後期臨時加入的“編外人員”,賴謙為免觀音奴說法走漏了風聲,是以對於行動的細節和高郵的人士也沒有細說。


    前麵雖然三人逐漸熟悉,他也隻知道那兩位一個姓張,一個姓呂,這也是張皓和呂小九故意隱瞞了自己的身份。而這次酒醉後的金蘭結義,才知道了各自的本名。


    觀音奴聽到賴謙說到張皓的時候,原本昏昏沉沉的腦袋竟然一下子清醒過來,英氣逼人的臉龐竟然也難得地微微冒汗,不會這麽巧吧!


    觀音奴心虛地追問道:“那賴主事可曾聽說過呂小九其人?”


    賴謙說道:“呂小九當然聽說了,此人乃是敵軍樞密院樞密使呂珍的弟子,張皓的鐵杆兄弟,平時形影不離,現在身為飛龍密探的當家人,可是張皓最為信任的人。”


    觀音奴聲音有些顫抖,再想想前麵不合常理之處,現在才覺得順理成章。呂小九所配的寶刀,即使是在龍虎山核心弟子也未必能配上這樣的寶刀。


    而觀音奴通過望氣之術看出了張皓的身體異狀,在出發之前,師父曾經告訴過自己,在盱眙曾經和那個二公子有過一麵之緣,此人境遇離奇,乃是當世之中唯一道魔兼修之人,所謂的魔教當然就是白蓮教了,在國教龍虎山看來,白蓮教那就是名副其實的異端魔教。


    這張皓身體內的氣息流動可不就是道魔交融的跡象嗎?觀音奴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當時怎麽沒有一點警惕,如果第一次看到張皓,就給他來上一劍,刺殺的隊伍早就完成任務飄然遠離高郵,還能有現在的尷尬局麵?


    努力平複下自己的情緒之後,觀音奴問道:“咱們逗留高郵已經有些時日,明麵上的貨物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不知道賴主事對咱們接下來的行動有什麽展望呢?”


    賴主事不疑有他,因為這就是上位人的思維,他不相信張皓這種身份的人會來到這種魚龍混雜的小店裏就餐,他也不相信他在高郵的地位及身份,竟然獨自一人溜了出來,沒有任何保護?


    賴謙沉吟道:“張二這廝著實狡猾,聽咱們的探子匯報,前一段時間張二故意暴露行蹤,用自己作為誘餌引誘咱們的碟子跟蹤,結果一不小心被飛龍密探抓個正著。由於密諜叛變,我們的碟子幾乎被高郵的人一鍋端掉,其他的人也隻能暫時潛伏,我現在還不能聯係上他們!”


    觀音奴竟然心中輕鬆了一陣,至少現在剛剛結拜,轉頭就刀兵相向。對於觀音奴這種充滿正義感的人來說,心裏的彎暫時還轉不過來。


    賴謙忽然說道:“但是咱們還是有機會,七天後就要舉行護衛營弟子選拔賽,這場比試吸引了大量的高郵百姓,到時候人多臉雜,咱們就會有渾水摸魚的機會。”


    觀音奴反問道:“難道你不擔心這又是張皓的一次‘引蛇出洞’?”


    賴謙歎道:“富貴險中求,總這麽拖著咱們的身份必然會受到懷疑,多留在高郵一天,就多一天的風險。”


    觀音奴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賴主事,如果有行動的話知會我一聲就行了。”


    論江湖經驗和刺殺經驗,十個觀音奴都趕不上賴謙。但是論武力,目前這群刺客中,卻沒有一個是觀音奴的對手。當今三大年輕高手的名聲可不是說說而已。在賴謙看來,現在觀音奴乃是妥妥的金剛境圓滿的境界,離天成隻有一步之遙。聽說在天賦上麵能與觀音奴相媲美的隻有武當小師妹高若男了。


    賴謙連忙說道:“小姐盡管放心,賴某明白。”


    說完賴謙就退下了,隻留下觀音奴獨自發呆,這都是什麽事啊!


    按道理來說,觀音奴和張皓乃是你死我活的死敵,觀音奴的哥哥可是目前元朝第一大將王保保,他還是當朝國師龍虎山莫天涯的關門弟子,於情於理,在立場方麵,隻見觀音奴見到張皓,那就是沒有二話,一刀剁之。


    沒想到現在鬼使神差之下,如今竟然和張皓還有呂小九拜了把子,觀音奴使勁撓了撓已經亂得如鳥窩一般的頭發,將臉深深地埋在了胳膊裏麵。


    張皓的小院內。


    張皓看向李成和高若男,問道:“那個觀音奴是個什麽路數?怎麽這麽多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害怕不敢來了嗎?”


    李成說道:“聽說這個觀音奴在大都嫉惡如仇,但凡是路遇不平,必然拔刀相助。聽說在大都的黑幫都被她單槍匹馬剿了三個,這種人應該沒有害怕的道理!”


    張皓問道:“那她功夫比之李大哥如何?”


    李成說道:“倒沒有比試過,聽說高姑娘曾經和觀音奴有過一麵之緣!”


    高若男點頭道:“當年受龍虎山掌門莫天涯之邀,師父帶著我曾經在大都和那個觀音奴見過一麵!隻是那時候歲數尚小,當時第一眼隻覺得觀音奴穿著與男孩子無異,行事也豪爽大氣,我師父曾說這丫頭長大之後,定然巾幗不讓須眉。”


    張皓想起了自己的“二妹”,笑道:“前幾天我在同福客棧,遇到了一個來自亳州的商隊,其中一個女子之身的小夥計,長得英氣勃勃,長相嘛,俊朗隻差我那麽一丟丟,和我跟小九一見如故,昨天我們還義結金蘭,成了兄弟呢!”


    眾人頓時無語,堂堂的張二公子竟然在同福客棧跟一個不知根不知底的人拜了把子,這個人竟然還是一個女子之身。話說回來,這種事情,也隻有張皓才能幹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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