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天跟著花柔來到了三樓之上,這裏不像女子的閨房,更像是一個上位者辦公所在。裏麵擺放著各類古籍,筆墨飄香,張小天撫摸著梨花木的太師椅道:“在這裏他娘的有什麽情調,難道這就是公子所說的‘辦公室戀情’嗎?”


    花柔反身揪住張小天的衣領,怒聲道:“第一天我可以容忍你的冒犯,第二天你帶兵圍我瀟湘閣,念在夢蘿與我瀟湘閣有些許關係,我也算了。再一再二不再三,張小天,你要以為我瀟湘閣是任人拿捏的柿子,那我會讓你悔不當初。”


    張小天任由花柔抓住他的衣領,雙手張開,沒有任何反抗,此時張小天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一字一句地說道:“花柔姑娘,請看著我的眼睛,就足以看出我的誠懇,前兩天如果對姑娘多有冒犯,張小天在這裏給姑娘賠不是了。”


    花柔狐疑地看了張小天一眼,問道:“那你今天到底來幹什麽?”


    張小天一臉真誠地說道:“姑娘看不出來嗎?我這一身裝扮,今日隻談風月,不論國事,在下想與姑娘花前......那個下,不知道姑娘賞不賞臉?”


    花柔哼了一聲,有心讓他趕緊滾,但是自己一時不看著他,心裏總是不放心,說不定稍不注意他再次作妖。良久方出門喊道:“給三樓上一桌酒菜,我陪張將軍喝兩杯。”


    知畫驚呆了,閣主這是在幹什麽?劉福通、徐壽輝這麽有排麵的人物閣主都沒有陪,就連張小天的頂頭上司張皓也在閣主這裏铩羽而歸,沒想到張小天竟然得到閣主的“款待”。


    張皓和呂小九火急火燎地趕到瀟湘閣,看到瀟湘閣店門大開,一片歌舞升平,並沒有什麽異常的跡象?


    張皓和呂小九對視一眼,連忙向瀟湘閣走去,門迎看到張皓和呂小九到來,雖然前天隻是見過一麵,但是能夠迎來送往的自己極有眼力見兒。連忙迎了上去,說道:“公子,剛剛有一位將軍已經來了,我家閣主正在作陪,我要不要請閣主下來?”


    張皓驚地差點眼睛掉下來,問道:“你說什麽?”


    門迎說道:“是閣主正在陪著張將軍宴飲,我這就去通傳。”


    張皓連忙說道:“不用不用,讓他們吃吧!我就過來遛個彎,就當我們倆沒有來過。”


    連忙拉起呂小九,飛也似地逃離了現場。


    呂小九詫異道:“來都來了,怎麽不上去坐坐?本來沒什麽事,搞得做賊心虛一樣。”


    張皓道:“你懂個屁,沒想到咱們兩個玉樹臨風的人物花柔看不上,偏偏喜歡張小天那樣的歪瓜裂棗。”


    呂小九看著張皓認真的模樣,忍著笑說道:“你說的有些道理,但隻是吃頓飯,談不上男歡女愛吧!”


    張皓道:“你想想,這麽些年來,誰能有緣得俏羅刹撥冗一見?”


    呂小九掰著手指頭道:“劉福通,徐壽輝......還真沒有幾個人!”


    張皓道:“那他現在陪著張小天是怎麽回事?他倆沒有奸情打死我都不信,其實這樣一來對咱們大周是個好事,你想瀟湘閣閣主和我大周將領私交甚密,在別人眼中會是什麽樣子?三人成虎,即使花柔沒有打算加入我大周,但是說的人多了,瀟湘閣有沒有可能向我大周靠攏呢?”


    呂小九比了個大拇指道:“有見地。”


    張皓喜笑顏開,說道:“張小天這狗東西,沒想到在對付女人方麵,也是一把好手。”


    黃梅城頭。


    夕陽斜照,寒風刺骨,俞晚晴站在黃梅的城頭,看著來來往往的船隻,一種江山盡在我手的感覺油然而生,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並且抵禦住了陳友諒的進攻,現在可以說,黃梅已經是他們手中的囊中之物。


    俞晚晴想都不敢想,有朝一日,她作為一個女子之身,能夠帶領軍隊衝鋒陷陣,成為像穆桂英、梁紅玉這樣的巾幗英雄。


    雖說在大海中她是飛鯊幫的軍師,飛鯊幫的幫眾對她也非常尊重,俞晚晴知道,他們大部分人都是看在父親俞通海的麵子上給予的尊重。


    即使她在飛鯊幫中的功勞最大,也是飛鯊幫手下重要將領之一,就因為她是女子之身,總是被別人看低一眼,當別人詫異地看向俞晚晴身著甲胄的時候,有人介紹說這位是是俞通海的女兒,那人定然恍然大悟,心道:“原來如此。”


    飛鯊幫歸附大周,也是他們的無奈之舉。張皓的能力俞晚晴早有耳聞,其在高郵和淮安的所作所為已經得到俞晚晴的關注,再加上小閨蜜朱晴兒對張皓的百般推崇。


    俞晚晴還是讓父親俞通海親自到廬州看一看,是不是真如朱晴兒所說,張皓乃是不世出的英主。


    沒行到俞通海回來之後,二話不說,拉起隊伍向大周投誠,揚言張皓的軍隊紀律是他這麽多年所未見的嚴明,其治下是他他這麽多年未見之鼎盛,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就這樣俞晚晴稀裏糊塗地成為了大周水師的一名千戶。


    在和張皓有一次尷尬的接觸之後,俞晚晴意外地從大周方那裏等到傳言,張皓用兩位花魁為大周贏得了強大的水師,俞晚晴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看向俞通海的時候,父親皺巴巴的黑臉竟然難得泛起了紅暈,俞晚晴就知道這事情真不是空穴來風。


    當然俞晚晴沒有埋怨俞通海的意思,含辛茹苦地把自己拉扯大,十幾年來再沒有續弦,俞通海在外麵做些什麽風流韻事,俞晚晴也不打算和俞通海計較。


    更讓俞晚晴驚訝的是,在不明不白中,自己竟然成為了進攻鎮江的總指揮,雖說是總指揮,當俞晚晴發號施令的時候,別人的眼光總會向張皓瞄上一眼,確認無誤之後才會執行下去。


    這一點讓俞晚晴有些受傷,但不妨礙她一展平生之誌向,將她的卓越的軍事才華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無論是水師的進攻,還是對鎮江城的偷襲,俞晚晴都表現地可圈可點。


    事後俞晚晴自己分析,可能是張皓覺得,在軍中既熟悉水戰,又能夠指揮陸戰,再加上俞晚晴特殊的身份,定然會得到俞通海的鼎力支持,所以張皓才會力排眾議,讓她成為了鎮江攻防戰的指揮官。


    鎮江之戰的大獲全勝,俞晚晴也讓張皓看到了她身上的軍事天賦,繼續將將進攻黃梅的重任交到她的手中。


    於是黃梅之戰,就成為了俞晚晴第一次主導的戰役,雖然按照預先製定的詳細的作戰計劃,隻要按部就班執行即可,但戰場形勢瞬間百變,也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意外情況,張皓明言,戰場上一切以俞晚晴的命令為主。


    這讓俞晚晴既感到被重用的信任,也感到身上的壓力重大,從張皓對黃梅的態度來看,這個小縣城的重要性,一點都不亞於鎮江。


    白羽所扮演的“帖木兒不花”惟妙惟肖,但是在賺開城門的時候,還是出現了意外。他們不知道的是,黃梅縣城的守將陳元是帖木兒不花手下的部將,而且陳元還和帖木兒不花有某些緊密的關係。


    當初在征討紅巾軍的時候,帖木兒不花親眼目睹陳元以一當十,衝殺城頭,大殺四方。便將陳元稱為當世虎將,每次見到他時,都稱呼他為虎子。


    千算萬算,白羽見麵就叫陳元為陳將軍,怎麽可能知道自己在稱呼的時候露了餡,在白羽來到城下扮作帖木兒不花要求進城的時候,陳元已經在城門口埋下刀斧手,準備甕中捉鱉。


    白羽不疑有他,正要帶領“殘兵”進城,而遠在外圍的俞晚晴卻發現了其中的可疑之處,可疑的地方就是太順利了,陳元甚至隻是聽到白羽幾句簡單的對話,就要開門將白羽放進去。


    可能陳元過於急於求成,同時城牆上防守力量的增強,讓俞晚晴看出了端倪,就在白羽準備進城的時候,俞晚晴的哨聲大起,命令白羽撤退。


    陳元迅速反應過來,馬上命令埋伏的士兵殺了出來,亂箭也向這支殘兵放了過去。為首的白羽成為他們重點的攻擊對象,數支飛箭襲來,一支飛箭擦著白羽的臉頰飛了過去,臉上被利刃擦出了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溢了出來。


    白羽等人且戰且退,而那邊俞晚晴也吹響了進攻的號角聲,隱藏在暗處的周軍鋪天蓋地地向黃梅殺了過去,水師殺出,一邊將黃梅縣城有限的水上部隊圍剿,一邊開始支援岸上的部隊,無數飛箭從船上射將過來,五牙巨船開來,麵對著黃梅低矮的城牆都有居高臨下的優勢。


    畢竟兵力有限,這次為了確保拿下黃梅,同時防範陳友諒的進攻,張皓為俞晚晴配備的都是第二護衛營的精兵良將,雖說戰力不如銳健營,但這些將士都是來自高郵的百戰餘卒,戰力也不是黃梅的守兵所能比擬的。


    沒有半天的功夫,守將陳元戰死,其餘守軍投降,黃梅宣布易主,俞晚晴率隊進入黃梅,這個時候卻不是慶祝的時候,他們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黃梅之地,城牆低矮,易攻難守。徐壽輝的水軍號稱天下第一,他們五牙戰艦的數量不能飛鯊幫所能比擬的,雖然戰鬥力不如那些在海上摸爬滾打的飛鯊幫幫眾,但也是內河當中的佼佼者。


    更重要的是,麵對黃梅的兵力優勢,在麵對陳友諒的時候卻全部都翻轉了過來,人數數倍於周軍,而且陳友諒的軍陣之中,還有當世第一猛將,張定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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