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當張皓關注著朱元璋的時候,朱元璋也開始注意到了這個冉冉升起的少年。


    此時正在關注著張皓的不隻是朱元璋,還有另外兩位女子偷偷地關注著張皓的一舉一動,和武當山一起南返的趙敏,跟著張三豐和武當七子來到了高郵。


    武當派也不怕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子作怪,有張三豐親自鎮壓著她,她還能翻上天去。在大都的時候,武當山滿門上下受了趙敏極大的恩惠。


    若是沒有趙敏的照拂,武當派的日子肯定沒有那麽舒服,這一點就連張三豐都要承趙敏的情。


    當趙敏提出跟著武當派一起出門交流“武學心得”,宋橋自然竭誠歡迎。


    但是當知道了高若男的婚訊,張三豐帶著武當七子前去參加婚禮的時候,趙敏又要求一同去高郵長長見識。


    宋橋在心裏麵暗暗嘀咕,當初趙敏帶著大都的絕頂殺手刺殺張皓,這件事情在江湖上早已傳的沸沸揚揚。趙敏畢竟不是無名之輩,他可是龍虎山莫天涯的得意門生,還是當世公認的三大年輕高手之一。


    趙敏的武功和高若男不相上下,憑著這樣的實力卻是拿張皓沒有辦法,這讓他們不禁懷疑是不是趙敏暗中放了水,更為重要的是,武當派得到趙敏的照拂,肯定不是因為高若男。


    難道是因為莫天涯那個老頭子?當然不可能,宋橋斷然排除掉了這種可能性,張三豐和莫天涯不對付了那麽多年,武當派倒黴,莫天涯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那結果隻有一個,趙敏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一個人,那個人自然就是張皓。當趙敏提出一起參加婚禮的時候,武當七子警鈴大作,可不能帶著一個“小三”攪和了小師妹的婚禮。


    最後趙敏當著張三豐的麵承諾,絕對老老實實地待著,不去惹是生非,宋橋才總算同意帶著這個“麻煩”,踏上了去往高郵的路。


    趙敏打扮與普通的小道士無異,隻是身材過於“雄偉”,讓身邊的武當小道士不敢直視。


    當張皓走進來的時候,趙敏興奮地正要去和張皓打招呼,隻見宋橋銳利的眼睛看了過來,給了趙敏一個大大的警示。


    平時不著調的張三豐,這次在心愛的小弟子的婚禮上,也不著聲色地看了趙敏一眼,仿佛在說:“今天不行。”


    趙敏的眼神馬上黯淡了下來,就這樣看著張皓比武鬥莫穀,作詩迎若男。在角落裏的趙敏默默地看著張皓,此時張皓是幸福而滿足的。


    趙敏酸酸地想著:“大哥隻是當我是他的三妹罷了。”


    另外一名女子也來到了高郵,她就是成詩韻,自當初和成詩韻廬州一別之後,成詩韻再次踏入了江湖,這名江湖奇女子還有心願未了,那就是師父韓山童的血海深仇。


    成詩韻知道自己總要與劉福通之間有一個了結,現在聖子有家有業,成詩韻自然不能帶著他輕易犯險,這個使命就責無旁貸地落在了成詩韻的肩膀上。


    在亳州隱藏了一段時間,丞相府守備森嚴,絲毫找不到刺殺劉福通的機會。


    成詩韻也不算一無所獲,打聽到右丞相杜遵道將要帶領使團,前去高郵參加婚禮。成詩韻的腦海中頓時浮現起在廬州城下銷魂蝕骨的一吻。


    “那個少年已經是他人之夫,再也不能隨意勾搭了。”成詩韻自嘲地想著。


    嘴上表示隻是旁人的一場婚禮,身體卻非常誠實,成詩韻一路風塵仆仆趕回了高郵。


    來到高郵之後,成詩韻沒有到相先生那些老兄弟那裏落腳,也沒有去找李成的賢內助吳鶯兒,更加沒有去王府尋找張皓,而是尋了一個僻靜的客棧,靜靜地注視著張皓的婚禮。


    這個客棧有一個胖胖的掌櫃,名字叫做展堂,這座客棧叫做同福客棧。


    傷心人別有懷抱,擾亂兩個女子芳心的張皓心中卻得意的緊,此時他將高若男和洛雨霜同時迎進公子府之後,張皓正帶著兩名新娘子來到中堂之上,準備拜堂成親。


    張士誠和劉夫人正一身盛裝等在那裏,看著張皓牽著兩名新娘子走進來,劉夫人的眼角頓時濕潤了。


    曾幾何時,劉夫人為張皓的婚事愁的頭發都白了幾根,“混世魔王”的名聲讓無數書香門第望而卻步。


    沒想到今日張皓卻給你自己帶來了兩個兒媳婦,而且個個都是如花似玉,知書達理。兩位兒媳婦一個是大周票號的行長,一個是海事局的總管,讓劉夫人覺得他們能力有點過於出眾了。


    一條紅布將三個新人牽在了一起,張皓領著高若男和洛雨霜在張士誠和劉夫人身前站定,輕聲說道:“父親,母親,孩兒今天成婚了。”


    張士誠縱橫沙場多年,多大的傷都沒有讓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皺一下眉頭,今天張皓這一聲父親,不禁讓張士誠濕了眼眶。


    張士誠不住地點頭道:“好!好!好!”


    連說了三聲“好”字,張士誠又說道:“今日之後,你就是一家之主,切勿再毛毛躁躁,凡事三思而後動,想想身後的妻兒,莫要再輕易犯險。”


    張皓看了一眼身後的兩名新娘,連忙說道:“孩兒明白。”


    張士誠向羅貫中點了點頭,禮部主事羅貫中輕聲道:“吉時已到,新人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


    張皓的中堂很大,各地見證婚禮的使團大佬,諸如明道、孟海滿、杜遵道、郭天寶等人悉數在列。


    高郵這一方,張旭、彭輝、潘元紹、王載道、徐義、李伯升等核心階層同樣見證著張皓的婚禮,空曠的中堂今天座無虛席,還有很多人站在門外。


    大周公子的婚禮萬眾矚目,等到羅貫中說完禮畢,送入洞房之後,隻聽張皓說道:“且慢。”


    所有人包括張士誠和劉夫人同時鬆了口氣,這家夥在婚禮上不搞點事情,他就不是張皓了。等到這個提著的心思落了地,所有人如釋重負,靜靜地看著張皓表演。


    張皓輕聲說道:“當我們走進婚姻,我會向你們承諾所有在乎的事情,不管是好的,壞的,或者是讓我們彼此爭吵的事情,我會用我的生命來守護你們,成為你們的依靠。”


    “從今以後,我希望你們是最幸福的女人。”


    眾人沒有回過味來,最幸福的女人,怎麽能是你們呢?


    張皓從懷裏掏出了兩個紫檀木所做成的盒子,分別打開,兩顆閃閃發光的鑽石就靜靜地躺在盒子裏麵。


    眾人看到這兩顆在陽光下閃出耀眼光輝的鑽石,齊齊地呼了一口氣。眾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詫,這樣的寶石是他們生平所未見的寶物。


    這兩個寶石乃是出自飛鯊幫之手,他們在跟來自海外的商船受保護費的時候,沒想到遭到了對方強烈的反抗。


    敬酒不吃吃罰酒,俞通海隻能請他們吃“板刀麵”了。之後在這座商船上,繳獲了這兩顆鑽石。在正式加入大周的時候,將這兩個被認為無價之寶的寶石送給了張皓。


    張皓找了最好的匠人,將兩個鑽石鑲嵌在了這兩個寶石之上。


    張皓讓兩名少年伸出白皙的手指,將鑽戒一一待在了兩人的無名指上麵,輕聲說道:“論世間物品的硬度,無出其左,這也代表了我對你們的感情。”


    洛雨霜已經泣不成聲,而高若男眼中也閃爍著淚花,心裏麵同時開始有些憂慮,要讓這個家夥再這麽發揮下去,不知道要騙多少女子的芳心。


    眾人又是一陣唏噓,同時對兩名女子說出這種話,卻又毫無違和感,這世間也許隻有大周公子才能做得到了。


    終於儀式結束,張皓分別領著兩名新娘走進了洞房。


    在公子府中,已經召集了各大酒樓的大廚,府內圍爐做飯,等到一聲開席,各色美味陸續被丫鬟們端了出來。


    安頓好兩名佳人,張皓馬不停蹄地趕到宴席之處,作為新郎官,每一席都要向賓客敬酒,這不僅是夢中一世的禮儀,在這個時候也有。


    酒當然是作弊的,這個作弊自然得到了所有人的默許,今天洞房花燭夜的日子,難道喝的醉醺醺的,讓新娘獨守空閨嗎?


    首先張皓來到忙碌了一天的羅貫中麵前,對羅貫中說道:“羅主事,辛苦你了。”


    羅貫中連忙說道:“都是下官應該做的,下官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隻是不知道怎麽向公子開口。”


    張皓大手一揮道:“盡管到來。”


    羅貫中連忙說道:“是這樣的,下官正在構思一個東漢末年,三國割據的小說,覺得公子那首臨江仙非常應景,用在開篇之處頗有畫龍點睛之感,懇請公子將此臨江仙放在下官的小說之中。”


    張皓愣了愣,突然想到明朝正德年間的楊慎和羅貫中差了一百五十多年,這首臨江仙應該後人放進去的,沒想到此時羅貫中親自開口提出來,難道有些事情冥冥中自有因果?


    張皓點頭道:“當然。”


    羅貫中大喜過望,躬身道:“謝公子成全。”


    張皓苦笑道:“哪裏話,是你成全了我。”


    羅貫中有些摸不到頭腦,怎麽成全了公子呢?


    張皓拍了拍羅貫中的肩膀,舉步向賓客走了過去。


    一場宴飲直到深夜,才主賓盡歡,張皓長鬆了口氣,此時呂小九吆五喝六,帶著一眾紈絝子弟,要來鬧洞房。


    按照張皓現在的段位,能來鬧洞房的已經沒有幾個人,那些長輩對於這些年輕人的事情,一笑置之,自然不會摻和。


    以一柄絕世寶刀為代價,打發掉了礙眼的呂小九,又三言兩語將那群紈絝子弟攆走,丫鬟提著一貼著囍字的紅燈籠,引著張皓向後院走去。


    因為高若男是首先迎親的,洞房自然就首先來到了洛雨霜的院子裏,所謂雨露均沾,玩的就是一手平衡。


    張皓推門而入,洛雨霜被突然的推門聲嚇得一激靈,在這個少女戴著紅蓋頭,乖乖地坐在新床上麵,張皓不由得想著,估計若男現在已經不知道把紅蓋頭扔到哪裏去了,正拿著大周票號的文件翻閱呢!


    張皓拿起有些沉重的小秤,來到洛雨霜麵前,輕輕地挑起洛雨霜的紅蓋頭,隻見那首俏臉,在紅燭的映襯下,俏生生地坐在自己麵前。


    洛雨霜羞澀道:“公子。”


    張皓笑著問道:“該叫我什麽呢?”


    洛雨霜輕聲道:“夫君。”


    張皓坐在洛雨霜的身邊,兩個人相對無言,就這樣輕輕地坐著,就感覺已經非常美好。


    洛雨霜突然說道:“夫君的戒指,雨霜很喜歡。”


    張皓笑道:“那是,鑽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嘛!”


    洛雨霜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著張皓,仿佛在說,我怎麽沒有聽過這種說法?


    張皓板起洛雨霜的俏臉,說道:“娘子,春曉一刻值千金......”


    洛雨霜雖然也和張皓親昵過,但是終於等到將自己交給張皓,洛雨霜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張皓才將洛雨霜頭上的首飾全都取了下來。


    長籲了一口氣,張皓輕解少女的羅裳,輕輕地將少女推倒在床......


    少女初次承歡,不堪鞭撻,張皓又是憐香惜玉,隻是一刻鍾的功夫就偃旗息鼓,一對新人就這樣赤身抱在一起,說著永遠都不要分開的情話。


    突然洛雨霜想到了張皓還有一位新娘,連忙起身捂著自己潔白的玉體,將張皓趕了起來,說道:“別讓若男姐姐等太久了。”


    張皓搖了搖頭,你還是不懂高若男。


    雖然張皓在房間裏麵磨蹭,終究抵不過洛雨霜苦苦哀求,終於張皓穿好衣衫,轉戰到第二個戰場。


    果不其然,此時高若男早已卸下了鳳冠霞帔,紅蓋頭被扔在了桌子上麵,正拿著一本書卷翻閱,看到張皓走了進來,嘲諷道:“這麽快?”


    張皓豈會甘於受辱,大喝一聲道;“這位小娘子,納命來。”


    說完大喝一聲,向高若男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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