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柔和蘇小小都沒有想到,張皓的崛起竟然間接地促成了一個名妓的誕生,他們隻以為是張皓的名人效應,才讓如煙在揚州城內名聲大噪。


    蘇小小說道:“改天讓姐姐認識認識,看我的這個手帕交有沒有機會成為瀟湘閣的外室弟子。”


    花柔笑道:“別提了,自從上次鎮江夢蘿的事情之後,我對這個外室弟子著實有些惱火。”


    蘇小小用柔頤支著下巴,眨著俏皮的眼睛,委屈道:“姐姐這次圍攻高郵的事情上沒有表態,估計潘家也不會像去年那樣支持我了。”


    花柔笑道:“別在這給我賣慘,我還不知道你,壓根都不在乎那些東西。”


    蘇小小笑道:“可是我現在在乎了呢?人一旦站在了頂峰,下來的時候可是很痛苦的。”


    花柔一字一句地說道:“但是人不可能永遠站在頂峰,有時候如果自己不想下來,也會被別人幹下來,何必呢?乖,咱們不爭這些亂七八糟的名頭?”


    蘇小小笑著點了點頭:“那姐姐的天下第一名妓什麽時候讓出來呢?”


    花柔苦惱道:“你以為我願意帶著這個東西,等到知畫那個小妮子稍微長大一些,我這個閣主的位置一卸,到時候姐姐我擇一處山水之地,養上幾隻雞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蘇小小比了個大拇指,“欽佩”道:“姐姐好誌向,不過姐姐的手除了能殺人,拿過鋤頭沒有?”


    蘇小小毫不掩飾地打擊著花柔。


    花柔想道:“那你覺得大周公子張皓的夢想是什麽?”


    蘇小小說道:“天下大同?”


    花柔搖了搖頭。


    蘇小小繼續說道:“問鼎天下,成為坐在‘那個位置’上麵的人?”


    花柔繼續搖頭。


    蘇小小不滿道:“你又不是張皓肚子裏麵的蛔蟲,你怎麽知道張皓的誌向到底是什麽?”


    花柔說道:“姐姐我看人自有心得,他和我見到過的許多的落魄的江湖人士都有一個共同特點?”


    蘇小小頓時來了興趣,問道:“什麽特點?”


    花柔說道:“朝不保夕,時時刻刻想的都是為了活著。”


    蘇小小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堂堂大周公子,大周的勢力又是蒸蒸日上,張皓怎麽可能還在為活著而煎熬?


    花柔迷惘地看著樓船外的夜色,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有這種感覺?但是這樣的感覺確確實實存在,這一次高郵麵臨的危機,堪比當年脫脫圍城,我覺得以張皓的性格,如果他現在出現在揚州城內,我一點都不感到奇怪。”


    蘇小小道:“姐姐覺得潘姣之死乃是張皓所為?”


    花柔道:“我覺得其他人沒有這樣的氣魄,去當街斬殺潘家嫡子?”


    蘇小小愣了半天,哂然一笑道:“那張皓來了真的是太有意思了,姐姐是不是看上大周公子了,說的跟他的枕邊人一般?”


    花柔鄙夷道:“純純的花心大蘿卜,當世唯一同時娶了兩個絕色佳人,姐姐我怎麽可能對他感興趣?”


    蘇小小說道:“那可不一定,要是有一天張皓榮登大寶,你也有機會去掙個貴妃之類的當當。”


    花柔無奈道:“閉嘴吧你!”


    張皓不知道自己被花柔鄙夷掉渣,此時張皓和張小天兩人正在顧家的院子裏麵,時刻關注著外麵的風聲。


    雖然潘家搜查了揚州的裏裏外外,卻對顧家的實力還是有些忌憚,雖然隻是顧家的一處小小的宅院,但是潘家的家丁仿佛已經提前得到了指令一般,隻是簡單地詢問之後,就草草收場。


    這就是同樣貴為豪門的顧家的底蘊,即使狂妄如潘家,對待顧家的態勢同樣謹慎了很多。


    外麵風聲鶴唳,院子裏麵卻是一片歌舞升平,張皓的小跟班李四甚至排除了逛窯子的實力榜,張皓和張小天以外出兩個時辰而成功地占據鼇頭的位置。


    在打雜李四的眼中,這兩位打雜人員,除了逛窯子不可能會有別的去處,這讓張皓和張小天免了許多口舌,去解釋自己外出的理由。


    對於這件事情張小天甚至有些沾沾自喜,畢竟男人在這方麵的比拚上在嘴上從來都沒有哦輸過。


    張皓鄙夷地看著張小天,心道:“一個還沒有結婚的小處男,有什麽可驕傲的?當初我和若男......”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衝動......


    張小天不知道自己被鄙視了,對張皓說道:“公子,我看這潘家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厲害吧!所謂百年世家,不過是一群妄自尊大的庸俗之輩罷了,你看這個陣勢,他能唬得住誰啊?”


    張皓搖了搖頭:“不要言之過早,我相信潘家一定還有一些後招在裏麵,而且潘家的優勢在於早早下注,在各方勢力間都能說得上話,單純一地的控製力未必就是他們所擅長的。”


    雖然張小天沒有反駁張皓的話,但是內心裏麵對潘家的忌憚已經大打折扣,張小天不是輕敵,而是從這次潘姣之死的反應來看,潘家的應對非常不合格。


    張皓繼續問道:“文正那邊有什麽消息?”


    朱文正作商隊的護衛,負責去采辦一些物資,每天能夠獲得出門的機會,自然和如煙聯絡的工作就交到了朱文正的手上。


    張小天笑道:“如煙這個大檔頭幹的真是不賴,很多私密的消息都打探到了,聽說潘府裏麵,潘姣之母楊氏大鬧宗祠,怒斥潘家家主潘肱。”


    張皓頓時來了情緒,問道:“可知道她都說了什麽?”


    張小天笑道:“楊氏膝下隻有潘姣一字,所以從小對潘姣非常嬌慣,可以說潘姣之所以有這種性格,和楊氏有非常大的關係。現在楊氏的這顆獨苗被拔掉了,這個女人能不瘋嗎?”


    “不僅罵潘肱昏聵無能,讓潘家在高郵被人連鍋一塊端掉。現在她兒子被人當街刺殺,潘家的臉被打的啪啪響,猶如宗祠被人潑了屎尿一般,潘家搜索刺客,連個城門都不敢封,說不定現在殺手早已經跑到城外三十裏了,還搜個屁?”


    張皓哈哈大笑,潘家害得大周如此狼狽,如今有一個人將潘家的家主罵的狗血噴頭,張皓心中也不免出了一口惡氣。


    張小天繼續道:“潘肱被罵的臉色鐵青,當場就讓人拿來了關於潘姣的舉報材料,足足一尺之厚,小到當街調戲婦女,吃飯不給錢,大到殺人占貨,謀財害命。潘姣的罪過可以說是罄竹難書?”


    “楊氏隻是不承認,說都是對她兒子的汙蔑之詞?還要來著潘肱,要到輩分最高的潘汲那裏對峙。”


    潘家的這段逸事自然被潘府封鎖甚嚴,沒有外傳。但是如煙還是打聽到了這個消息,說明如煙手下的密探已經滲透到了潘府之內。


    張皓點了點頭道:“千裏之堤,潰於蟻穴。但是我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我們要讓潘府的蟻穴更多一些,下一步的花魁大會,我準備給潘府來一波打的?”


    張小天頓時來了興趣,跟著公子手下辦事,突出的就是一個刺激。問道:“那咱們該如何操作?”


    張皓來揚州之前,自然也做足了功課,輕聲說道:“去年的時候,潘家傾力將花魁蘇小小放在了台前,聽說現在蘇小小的名聲如日中天,我估計今年他們必然放棄這個搖錢樹,那麽想要動手,必須要從蘇小小著手?”


    張小天開始異想天開,說道:“難道公子準備憑借女人難以抵抗的魅力,還有兩個時辰的床上功夫把蘇小小睡了?”


    張皓轉手給了張小天腦袋一巴掌,說道:“我倒是想呢......但是咱還是要有自知之明,雖然本公子自認為有魅力,除了雨霜有點瞎之外,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哪一個姑娘對本公子投懷送抱呢。”


    張小天點了點頭,心道:“這是公子不自信啊!”


    張皓說道:“明天你聯係顧家,開始為如煙造勢,這一次咱們務必要把如煙捧到花魁的位置上去。”


    張小天疑惑道:“一個花魁而已,這個對潘家的影響有那麽大嗎?”


    張皓道:“一個花魁的影響當然不大,但是如果和潘家爭鋒的是顧家呢?近十年的花魁,都是潘家捧出來的名妓,沒有家族敢掠其鋒芒,這一次如果顧家都能拔得頭籌,在加上常熟久攻不下,我相信會有更多人人有不一樣的心思。”


    張小天無語道:“花魁可不是買一件尋常的物事,說拿就拿的。聽說每次花魁大會都是用銀子堆出來的,而且還要名妓自身的實力過硬,兩個結合,才有機會問鼎桂冠。”


    張皓說道:“那當然是這樣,但是你不知道本公子是如何發跡的,說到造勢,本公子認第二,誰敢認第一。”


    張小天恍然,還真是這樣,第一次的安濟彩票大會之後,才有了張皓的橫空出世,那一次張小天也適逢其會,他聽到了成詩韻的歌喉,也見識到怡紅院舞者的風姿,更重要的是,全權策劃大會的幕後之人,就是大周公子張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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