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這麽不禮貌!”男人就要動手去扯言安的口罩。


    言安一個踉蹌摔坐在地上,“臭流氓!”


    這邊動靜不小,工作人員聽到,過來查看情況,就見言安好似被推在地上。


    男人捏著拳頭,像是要對地上的女士動手。


    男人立即被工作人員控製住。


    他一臉憤怒,雙手揮舞,“你們有病,抓我幹什麽。”


    “抱歉您冷靜一下。”工作人員勸說,越勸那人越生氣。


    他根本就沒有碰到那個疑似是網上著名婊子的言安,他隻是想看看她是不是。


    而他根本沒意識到,隨意對別人動手動腳,本來就是很不對的事 。


    就是別人都是錯,他做什麽都是對。


    之後言安說了沒事,隻是想安靜待著,還很害怕。


    直到登機的時候,都有工作人員陪著她這個受到驚嚇的升艙客戶。


    由於甜蜜值不增不減有段時間,且這一趟時間很短,所以言安選擇了坐飛機。


    沒過多久,言安抵達了另一座城市。


    一下來就被一股涼卻清新的風吹到臉上。


    身後一人粗著嗓子喊。


    “那個就是言安,網上那個言安!”


    此時她還在機場大廳中,不少人也剛下飛機,聽到有人這個喊立即四處看。


    那個一開始要掀言安口罩的男人不知道從哪裏躥出來,惡狠狠的指著言安的方向。


    “言安那是言安!”他直接喊出來。


    其他人朝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卻不能鎖定到底是誰,直到一個女生指著一個方向大喊。


    “我去,言安!”


    不知道誰先往前擠,對八卦根本不感興趣的也被擠得迷迷糊糊的往前走。


    那個男人傻眼了,眼睜睜的看著言安朝著反方向,迅速離開。


    “不是……她在那邊!”


    剛才工作人員調解的時候他看到言安的身份證了。


    那個婊子竟然還在裝外國人。


    不知道誰在後麵擠過來問他。


    “你碰上言安了?她人怎麽樣?”


    “你知道她是來這裏幹什麽的嗎?”


    “她現在黑成那樣,怎麽還敢出來?”


    男人推開眾人就要走,“我怎麽知道那個賤人來幹什麽?”


    圍住他的人哪裏肯讓他走,這其中還有記者,甚至還有拿出手機拍照、錄像的。


    大概想的是到時候把他發到社交媒體上,蹭一波熱度之類的。


    清純的外表配上眾人嘴中的浪蕩形象,簡直是最好的噱頭。


    黑紅也是紅,言安現在是紅了的。


    男人隻能喊著不能侵犯他肖像權,被擠著沒有反抗能力的被拍攝,怎麽說這些人都不肯放過他。


    此時言安已經坐上了出租車,直接去到民宿。


    民宿裏因為是冬季的原因沒什麽人,見言安來了老板娘十分的熱情,直接給了言安一個有溫泉的房間。


    又是送這個送那個,無微不至,也沒有因為認出她就看不上她。


    等言安住下後,老板娘就很少出現了,就好像一開始的熱情是假象。


    平時言安出來走走,看到的工作人員都很少。


    周圍景色蕭瑟,她孤零零的立在那裏,表情悵然若失。


    遠在青城的鄭晚芙看到監控視頻裏人的蒼白臉色和猶豫的神情十分的滿意。


    她飲下一口紅酒,走進了灑滿玫瑰花的浴缸裏。


    等喝完酒,她也洗好了,穿著輕薄的絲質睡衣,走出浴室。


    外麵的酒紅色圓形大床上,傅慎醉醺醺的皺著眉頭躺在那裏,不舒服的扯領帶。


    好一會兒,他才睜開眼。


    一睜眼,便看到了一片雪白,視線上移他看到了鄭晚芙一張紅透了的臉。


    鄭晚芙坐在他腰間,又趴在了他身上,柔聲道:“傅慎,我不想插管子透析,好可怕……


    我寧可死,在死之前我隻有一個心願,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你喜歡小白,但我不求你的心,我隻是不想留有遺憾。


    其實小時候,我就喜歡你了,覺得你很堅強,雖然被家裏不看好但是那麽的有膽識、魄力。


    現在看來你做的很好,我沒有看錯你。”


    傅慎的眸光從疑惑變得柔和,他推開身上的人,別開視線不去看。


    “晚芙,我會幫你的,你安心在醫院養病就好。”


    鄭晚芙哭起來,“我不想去醫院。”


    傅慎,“……那你就在家裏養病,我會讓你的主治醫生定時來為你檢查身體。”


    “謝謝傅慎,多虧有你。”說著,鄭晚芙就趴在床上小聲哭起來。


    傅慎掃了眼她光潔顫抖著的背部,又安慰一句,轉身離開。


    他不怪她趁著他應酬喝醉將他帶過來,畢竟她從來沒有受過什麽苦。忽然病災降臨,她是很害怕的罷。


    他會幫她換腎,之後……他會好好補償言安,讓言安這一輩子都衣食無憂做自己想做的事。


    言安要是知道他是這樣的腦回路,會很想打開他的腦殼看看裏麵的是不是一團光滑的球。


    這什麽典型的:隻要我覺得,不要你覺得。


    住了一周,言安在某天睡覺起來喝水的時候,被一塊抹布捂暈。


    由於早有防備,其實她是裝暈的。


    然而裝暈並沒有真暈了輕鬆,她又是被轉移到好幾輛車上,又是從車上移到小船、大船上,十分折騰。


    言安甚至覺得,真暈了還是好的。


    刺鼻的消毒水味在周圍蔓延,言安聽到醫生奇怪她為什麽還不醒,才緩緩睜開眼。


    睜眼後,她震驚的看著圍著她一圈的白大褂,“我怎麽了,誰送我來醫院的,是出車禍了嗎?”


    那幾個外國白大褂互相對視一眼,沒說什麽,立即有人給言安來紮了一針。


    紮針後言安感覺自己渾身無力,隻能被抱著坐上輪椅,之後做了一係列的身體檢查。


    能看出來她現在身處的並不是大醫院,而隻是個小診所,但儀器什麽的都很齊全。


    言安後來說話也沒人理她,她也沒那麽多力氣說話。


    一天下來,她直接選擇隻動表情表示恐懼、無措。


    她聽到那些醫生說第二天就要給她做手術。還在猜測難道這裏就是吃人組織的屠宰場,晚上的時候她就被轉移了。


    這次,她真的被迷暈了。


    來者一針紮的毫不猶豫,等言安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就見鄭晚芙正拿著手機對著她拍。


    拍完很開心的在搗鼓手機,像是在給誰發信息。


    此時她身上很沉,竟提不起一絲的力氣,眼珠左右移動,她看到了自己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手上在吊著點滴。


    讓人做腎移植的診所護士發現人不見了後,立即聯係了傅慎。


    傅慎發現監控毀壞自己的人又找不到人,將手機砸在了地上。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猛得推開。


    江小白紅著眼跑進來,“你放過安安,求你了!”


    她雙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一個小時前,有個匿名郵件發到她的郵箱。


    她以為是同事發給她的,點開一看,裏麵是言安躺在在病床上的照片,還有一份鄭晚芙和安安腎源匹配的檢驗報告。


    她下意識去到傅慎經常會去的那個醫院找言安,才知道傅慎早就有意讓安安給鄭晚芙移植。


    可安安不在醫院,她在哪裏,真的是她自己同意的嗎?


    心裏有個聲音告訴她,其實她早就知道傅慎或許沒在做什麽好事。


    現在,他要毫不留情的傷害她身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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