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鶴謙忽然起身,俯身到言安耳邊道:“有監控,配合一下。”


    言安,“……”


    她將腳伸出去,“不要太用力。”


    短視頻上那些人摁腳的時候因為虛,疼得嗷嗷叫的畫麵,令人印象深刻。


    “放心,我會很輕,不舒服跟我說就好。”趙鶴謙服務意識超強,柔聲細語的將言安的腳泡進水中。


    言安覺得他手接觸到她腳麵的地方,就像是有螞蟻在爬。


    但她沒吱聲。


    第一次體驗足療,還是拘謹了。


    一旁老奶奶鬼魂道:“小夥兒長得帥不說,還這麽溫柔細心。


    不過看他看泡腳盆都深情的眼神,就知道這小夥兒肯定沒少談女朋友。


    對了小姑娘,奶奶就得再給你提點一句了。談戀愛的時候可以用心,但一定要設防,被傷害的時候才能及時抽身。


    那些走不出來的女人,下場可又是出醜又是沒了自我。”


    言安沒想到它看帥哥還不忘教她,甚至懷疑其實這個鬼的心願是,用自己的社會經驗提醒別人。


    但言安以為,聽不進去的教了白教。


    聽得進去的,或許早就明白了一切。


    言安沒說什麽,隻感覺腳很癢,她不確定的問。


    “真的有必要一根腳趾一根腳趾的洗嗎?”


    “我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我的手法還被老師誇過。”一縷碎發垂到他的眉峰處,他勾唇笑起來,帶著幾分痞氣。


    言安覺得他過來臥底,有點兒太沉浸式了,肯定用這招拿了不少提成。


    隻是不知道提成最後是上交還是可以自己拿著當辛苦費。


    “嘶—— 疼疼疼。”言安抓住了沙發椅兩邊。


    腳底的某個穴位被摁壓著,又疼又麻,酸爽非常。


    趙鶴謙鬆了手勁,“肝和心髒都不太好,最近情緒不好?”


    言安搖頭,“每天都在認真的喘氣,可能是垃圾食品吃多了,毒素累積?”


    趙鶴謙眉心微微皺起,“可能吧,看美女你這麽會聊天,一會兒我給你按按頭。”


    “按完腳再按頭?”言安抿唇,一臉抗拒。


    趙鶴謙笑了下,“我會洗手的,再說你自己的腳也嫌棄?你是我的第一個客人,我還沒摁過別人的腳,隻摁過假腳。”


    “……那行吧。”言安忍著疼讓他按,好在趙鶴謙的手輕了不少,也沒那麽疼了。


    摁著摁著,甚至有些舒服。


    此時言安才真的信了些,趙鶴謙被誇手法的事。


    言安閉著眼,昏昏欲睡。


    那位奶奶看夠了帥哥,自然會跟她說。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那個鬼魂正頗有興趣的觀察著她和趙鶴謙,一副磕到了的慈祥笑臉。


    言安睡了一小會兒起來後開始吃東西。


    包間門被敲了幾下後就被打開,穿著警服的警員看進來


    看到一個女生在猛猛炫飯,趙鶴謙正在給那個女生專心按腳。


    在看到之前,這位警員是不太信,趙鶴謙這位大少爺竟然這麽敬業。


    說實話這次這個工作,也是有人故意來膈應這位大少爺。


    誰料,人家竟然還有些樂在其中?


    那位警員有些不確定的想。


    言安的按腳臨時結束了,因為她的技師有工作要去做。


    趙鶴謙說讓她在這裏等他,一會兒帶她去退錢。


    言安想到可以白嫖,欣然應了,這次完成做事竟然零成本還吃了個晚飯。


    老奶奶很滿意趙鶴謙的顏值,說想再多看一會兒。


    一人一鬼在包間中等待著趙鶴謙回來。


    不到半個小時,趙鶴謙穿著便服來找言安,兩人到了前台,趙鶴謙一亮證件,言安的錢就到賬。


    前台小姐姐有些緊張的微笑,“這次麻煩警察同誌了。”


    言安有些不明白這個店被查了,為什麽前台還要謝謝。


    等坐上趙鶴謙的車才知道,原來警方就是店長找來的。


    因為有男模渾水摸魚給客人暗示,暗示出去過夜。


    店長雖然通過男模來吸引客人,但並不是要開鴨店。大部分客人隻是過過眼癮,錄視頻拍照。


    而個別人在上工的時候就賣上了,她不願意有這種情況。


    在外麵聯係的她也管不著,抓的就是在店裏就開始推銷自己的。


    因為抓不到人,隻能請了警方來幫忙。


    警方分別扮作客人和服務人員,倒是抓到了好些個男模犯事。


    “你不是說有人在看監控?既然是商量好的,店家也不能不讓你摸魚吧?”言安坐在副駕駛上,疑惑問。


    “他們是不管……但,但我領導在看監控。”


    “哦,也是。”


    開車從市區到言安租住的房子,得一個多小時。


    言安坐車的時候本就容易困,看著窗外的夜色中倒退的燈光,不知覺睡了過去。


    她是聽到趙鶴謙打電話的聲音醒得。


    “在什麽位置,好我馬上過去。”


    “言安。”他叫了聲言安。


    言安看過去,“你給我放路邊就行。”


    然後她發現,這段路,竟然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這裏放下你,也打不到車,不然跟我回市區。你睡你的,等醒了,我就給你送回家了。”


    言安本來也困,點點頭,“好,就麻煩你了。”


    或許是因為職業濾鏡。


    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幫她躲過季倩。


    她覺得這人挺可靠,也沒什麽戒心,說睡就睡了過去。


    睡得嗓子有點兒幹,她就醒了。


    趙鶴謙遞了水給她,慢慢往裏開,發生挾持事件的地方也就到了。


    他讓言安在車上等著,自己匆匆下車。


    言安看不到前方發生了什麽,周圍圍了很多人。


    吵雜的聲音中,言安捕捉到了幾個詞:殺人了、瘋子、淌了很多的血。


    老奶奶飄出去沒一會兒,飄回到窗口。


    “我去看看能不能幫到那個小夥兒的忙,那個挾持人的人好像精神不太正常。


    雖然那小夥兒長得好看,但不想他英年早逝,直接跟我下去了。”


    說完,它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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