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蕭北聲牽起蘇曼,離開了。


    洛顏站在原地,瘦削的身形,映在醫院走廊光潔的地板上,形單影隻,可憐非常。


    蘇曼和蕭北聲回家路上,蘇曼一言不發。


    蕭北聲問她:“怎麽了?不高興了?”


    蘇曼回過神,“沒有,我隻是在想,你的傷,什麽時候能好。”


    “我還以為,洛顏突然出現,惹你不高興了。”他講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大掌裏,顛來倒去地把玩、摩挲。


    蘇曼說:“又不是你叫她來的,我有什麽好不高興的。”


    蕭北聲攬過她,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原本蘇曼心裏還有些不舒服,但是蕭北聲這麽小心翼翼,照顧她的情緒,原本的不適也煙消雲散了。


    晚上,蘇曼要給蕭北聲的腿傷上藥,卻沒有找到蕭北聲。


    她正準備到書房去找蕭北聲,卻聽到樓上的健身器材室傳來了“咚咚”兩道響聲。


    “北聲?你在樓上?”


    “……嗯。”


    “你去樓上做什麽?”


    蘇曼沿著聲音上樓,蕭北聲卻出聲製止:“沒事,你不用過來,我隻是上來拿點東西,一會兒就下去。”


    蘇曼覺得奇怪,加快了腳步。


    器材室裏沒有開燈,漆黑一片中,蘇曼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蕭北聲。


    蘇曼立刻把燈打開,幾步過去攙扶蕭北聲,


    “你為什麽會到健身房來,還黑燈瞎火的不開燈。”蘇曼責怪,語氣裏確實慢慢的疼惜。


    “沒事,就是不小心摔倒了。”蕭北聲笑著安慰她。


    蘇曼這時才發現,他額上有一層薄汗。


    再仔細觀察,她震驚發現,蕭北聲居然在自己默默地做複健。


    “你在做康複?為什麽自己偷偷做?還不開燈,萬一摔出個好歹,就不是康複了,而且醫生也叮囑過,複健也講究一個度,要是運動過量,會影響骨頭愈合的。”


    她是氣急了。


    蕭北聲哄她:“好了,蘇曼,我沒事。”


    蘇曼擰著眉,靜靜看著他。


    蕭北聲敗下陣來,說:“怕了你了,我就是不希望你擔心,所以才一個人偷偷上來的。”


    “既然知道我會擔心,為什麽還要背著我,做這麽危險的事?”


    “我想早點好起來。早點好起來,這樣你就不用太愧疚,也不用繼續為我擔心。”


    蕭北聲這話,讓蘇曼微微錯愕。


    她想起來,在醫院聽到蕭北聲不能拆鋼釘時,自己表現得情緒十分低落。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情緒,會影響蕭北聲。


    明明受傷吃苦的是他,他卻在小心翼翼地照顧蘇曼的心情。


    “我不是為了自己,我是為了你……”


    “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是,我更在意你的心情,我不希望,你被我的傷影響。當然了,這也是出於一個男人的自尊心,我要是沒法完全恢複,真的變成一個瘸子,你不要我了怎麽辦?”蕭北聲說著,臉上出現了一絲窘迫。


    蘇曼心裏酸酸的,澀澀的。


    她反駁:“才不會!”


    蕭北聲繼續說:“到時候,你要是跟別的男人跑了……”


    蘇曼捂住了他的嘴,“不許說了!”


    蕭北聲笑笑,將蘇曼摟進懷裏,用力地抱緊她。


    蘇曼也回擁他,用比他更大的力氣。


    兩個人在地上就這麽坐了一會兒,蘇曼說:“我們起來吧,地上涼,回房間,我給你擦藥,好不好?”


    “好。”


    蘇曼攙著蕭北聲起身,透過玻璃窗的反射,蘇曼看到,蕭北聲背過身,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皺了皺眉。


    他在強忍著痛。


    蕭北聲不願意表現,蘇曼也不拆穿,權當作不知道。


    扶著蕭北聲回了房間,等蕭北聲洗了澡,蘇曼就給他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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