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蕭北聲嗤聲一笑,無不諷刺,“那你說,我該去哪?回帝瀾苑?”


    帝瀾苑,現在是他和洛顏的住所,蘇曼送他回帝瀾苑,洛顏估計會以為,這是蘇曼跳到她去挑釁。


    找死的節奏。


    蘇曼也不知道了。


    蕭北聲沒耐心跟她站在路邊耗,轉身就上了車,大老爺似地自己係上安全帶,然後靠在椅背上,安然靜坐。


    蘇曼告誡自己,一定要忍住,殺人犯法的。


    蘇曼黑著臉,上了車,動作很大地關車門、係安全帶,她把不滿都發泄在這一係列動作上,弄出老大的聲響。


    旁邊副駕駛位置上的蕭北聲卻悠閑淡然:“去不了曼園,也不能去帝瀾苑,那就回上次的酒店吧。”


    “什麽酒店?哪次?”


    “你說哪一次?下著大雨我們兩個魚水之歡顛鸞倒鳳共赴巫山雲雨……”


    “好了我知道了你別說了!”蘇曼臉色漲得通紅,高聲製止他繼續口出狂言。


    那個晚上,是蘇曼為了沈卿,去找蕭北聲求情的那晚。


    是個雨夜,大雨滂沱。


    她記得一清二楚。


    發動車子,她卻猶豫了。


    送蕭北聲回那個酒店,意味著什麽?


    旁邊的蕭北聲覷了她一眼,“想什麽,還不開車?”


    “要不,你把高勳叫過來,或者你家的司機也行,我可以在這兒陪你等。”


    蕭北聲冷笑:“不喜歡在酒店,喜歡在車上,比較有氛圍?還是覺得在江邊做,更刺激?”


    蘇曼瞪他:“你認真點。”


    他認真看著她:“我沒有在跟你商量。高勳很忙,不是我的專職司機,我的司機過來,最少起碼都要兩個小時,我的時間很寶貴。”


    蘇曼敗下陣來。


    她在導航裏輸入了酒店的地址,將車緩緩駛入主路。


    蕭北聲的麵容沉靜如水,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一路上,蘇曼把車開得飛快。


    不到半個小時,酒店就到了。


    蘇曼把車停在路邊,甚至都不願意靠近酒店,她就開始趕人:“到了,你趕緊下車吧。”


    “這兒離酒店還有八百米吧?你就是這麽送人的?”


    蘇曼咬牙。


    送你都不錯了。


    要求還這麽多?!


    “我不是你的司機,我當你是時晏的朋友,出於禮貌送你,也請你對我做到起碼的尊重。我意思意思送你,你也意思意思表達一下感謝,而不是得寸進尺。”


    “你確定,我們是相互講禮貌的關係?”


    “……”


    蘇曼想到了上次在天台上,蕭北聲對洛顏說的話。


    他說,自己不過是太無聊,所以才找蘇曼消遣。


    她說:“你要是實在無聊,可以找別人消遣,別找我,我有丈夫,有孩子。”


    “你從我這兒拿好處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蘇曼的自尊被血淋淋碾碎,她渾身上下,都因為忍耐而在發抖。


    “我們是等價交換,不是嗎?至於你給我的錢,我會還給你。”


    “等價?”蕭北聲玩味,筋骨勻稱的手,搭在膝頭,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你輕賤你自己,我又憑什麽陪你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


    “以後……”蘇曼把心一橫,“我不會找你了。”


    蕭北聲眸色一沉。


    他解開了安全帶,沒有下車,而是傾身,逼向了蘇曼,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口氣不小,是覺得,喬時晏的事業有了新的著落,你也跟著硬氣了?”


    “我隻是有自知之明。以前自以為是,以為自己可以陪你們玩,現在我明白了,我玩不過你們,我認輸。”蘇曼眼睫垂覆,聲調平直。


    “你的口氣聽起來不像是認輸,反而還強得很。”


    蕭北聲說話間,不動聲色,扯過了自己的安全帶,“唰——”的一下,安全帶綁在了蘇曼的雙手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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