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偌大的萬劍山,唯有嚴淞熙是他偶爾想起會被刺痛的人。


    “那就要看看你的真本事了。”


    嚴淞熙扯著唇冷笑,“看看你是如何心中有劍的。”


    言罷,腳掌踏地,驟然抽出兩把劍,狂奔在血海之上,鋪展出的劍氣道意傾覆了三百六十個血色道台的格子。


    他的劍魂熊熊燃燒如一場火,元神內發出嗤嗤的聲響,連帶著眼睛都在冒著火光。


    雙劍在長空之中劈砍,血海如絲綢和路過的風一並交纏著他。


    劍如長虹,猶如出海之蛟龍下山的猛虎,光是看上一眼,都讓人覺得心驚肉跳。


    他收劍,躍於海麵之上,作揖道:“萬劍山,罪人李太玄首徒嚴淞熙敬上——”


    “大師兄的兩劍流,斷海劍法,當真是強!”李太玄的第九徒鳳錚錚道。


    邵懷陽點點頭,看著嚴淞熙的眼睛泛起了光。


    劍修需要凝聚劍魂,才能鋪展開劍氣道場。


    相當於是用劍氣占據一方空間,則為劍宮。


    人與劍,在這劍氣道場的空間裏相輔相成。


    據說,上界的劍道大能,劍氣道意割據出的劍宮,無需動手,光是劍氣就能讓花草樹木化作齏粉,讓實力較弱的修行者與之兵器一同爆裂。


    嚴淞熙作為李太玄的徒弟,劍道造詣是數一數二的強!


    “有大師兄在,都會好的。”


    邵懷陽掃了眼趙追嶽和劍星司的人,“師父在劍星廣場失去的顏麵,大師兄此番出關,能爭回來的。”


    鳳錚錚側目,則是欲言又止的惆。


    自打數月前李太玄出事後,邵懷陽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人瘦削了許多,身上並無幾兩肉,顴骨突出,棱角鋒利,眼也陰翳整個人都是陰沉、悶悶不樂的。


    邵懷陽後悔自己去看了劍星廣場的講座,把師父給害死了,要不是他,師父就不會著雲烈的道。


    師父就算再是不好,對他來說卻是亦師亦父的存在,養育之恩無以為報,終究很難作為旁觀,以客觀的立場去批判師父,隻會沉浸在沒了師父的沉痛,心如刀絞到無以複加,這份懊悔綿長數月終是交織成了恨。


    “雲烈不來論劍之地,是害怕了嗎?”邵懷陽自言自語。


    鳳錚錚道:“邵師兄,雲烈和師父的恩怨,應當與我們無關。於雲烈而言,師父不是好人,冤頭債主,無話可說。”


    “錚錚,師父生前最疼愛你了,你說這些,是要寒他的心嗎?”邵懷陽問:“還是說,你沒有心了呢?好壞暫且不提,這些話雲烈可以說,但你不能,因為你鳳錚錚是師父用心教導出來的徒兒。”


    鳳錚錚眼睛微紅。


    得知師父真身隕滅的時候,得知師父罪愆枷鎖的那一刻,她何嚐不痛。


    但罪有應得,惡有惡報,這就是她貫穿始終的理念和思想啊!


    鳳錚錚知曉邵懷陽再也無法心平氣和地討論,回回都是不歡而散,此刻便靜默不語。


    邵懷陽緊抿著唇,眼神裏的怒意倒映這片血海,互相融合有種詭譎陰冷的美。


    “小楚王。”


    臨淵城主道:“雲都鎮龍道場破陳規的那日,斷了李太玄的講座,說起來,你和這李太玄還有些淵源。嚴淞熙是李太玄所收的第一個弟子,前段時間又突破了,劍魂之強,年輕一輩之中,能進前五十的。”


    “臨淵兄,你說,葉某是用月光羽錦來織一件霓裳好,還是做成披風比較好?”


    楚月答非所問,似乎沒有聽到臨淵城主的話。


    臨淵城主聽到月光羽錦就頭皮發麻還有止不住地肉疼。


    青玄門長老看得內心爽快,先前那點不痛快,在別人的吃癟膈應之下顯得如雲煙般消弭了。


    “月光羽錦尚在臨淵城中,至於霓裳和披風,還是等小楚王踏上天梯再想也不遲。”臨淵城主臉色發黑,語氣不善,葉楚月的難纏他算是見識過了,但嘴上功夫頂破了天也登不上大雅之堂,成王敗寇的世界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立地為王的。


    “臨淵兄說的是,其實,月光羽錦足夠的話,葉某可以霓裳、披風各織一件的。”


    “…………?”這一刻的臨淵城主,瘋狂遏製住自己想要拔刀的衝動怒氣。


    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一個人,會是這樣的天憎鬼厭,叫人有翻江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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