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安汗顏,不用看也知道是自己媳婦兒差點兒就一腳踹門進來。


    阮橙不知道這些,隻是點著頭,但隨後輕咬嘴唇,臉紅的都要滴血了,因為雖說什麽也沒發生可是看到了啊!


    而且一直忘不掉魂牽夢繞的.


    “是是.什麽也沒發生,就.就.就是,那天姐姐你那樣衣服,我當時”


    阮橙已經很努力了,可實在由不得她,因為那個畫麵越來越清楚。


    蘇長安聽著阮橙這結結巴巴的話,尤其什麽叫我那天那樣衣服,這話通嗎?


    最重要,蘇長安看到門外的媳婦兒,當下跑到了窗戶這邊,而且還在窗戶上戳了個窟窿眼兒。


    那眼睛當下就在直勾勾看著自己,就跟恐怖片一樣!


    蘇長安裝沒看到背對著窗戶,看著阮橙:“冷靜一下,我那天衣服也是正常的。”


    阮橙不敢看蘇長安隻是說道:“是就是前輩姐姐!”


    稍稍停頓,阮橙再次鼓足勇氣,更是捏緊拳頭,抬眼看向蘇長安,泛著淚光的眼眸極為堅定:“前輩,我是來向您賠罪道歉的!”


    說著,朝著蘇長安拱手抱拳。


    而說出口,阮橙明顯是輕鬆了許多。


    倒是蘇長安愣了下:“跟我,賠罪道歉?”


    阮橙抬眼,既然開口了,那自然是舒暢許多,於是馬上說道:“就是因為那晚上的事情,導致這些日子見著前輩一直不敢與您說話,明明前輩那樣的關心我,還讓青女姑娘來給我把脈,結果我也避開前輩,這些日子過於失禮,所以一直心中愧疚。但就算我這樣,今日前輩還是救我性命,所以特地想來跟前輩解釋一下,並.並非是什麽原因,就是因為我第第.第一次.我.”


    說到最後,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好好道歉賠罪解釋清楚的阮橙,沒來由再次低下頭,實在不敢直視蘇長安,更不好意思繼續說下去。


    但.


    蘇長安天塌了。


    “沒有啊!你別亂說什麽第一次啊!不存在的事兒啊!”


    蘇長安一邊看著阮橙,一邊看向窗戶那邊。


    咋說呢.


    蘇長安清楚聽到了指甲與牆摩擦的聲音。


    而且蘇長安看著阮橙,啥玩意兒就第一次啊你.


    阮橙低著頭,也沒注意到蘇長安當下樣子,隻是揪著自己衣服,咬著嘴唇,“就就是我第一次見到其他人衣.衣服那樣子,還有胸.”


    蘇長安撩開麵紗,就很無奈,“這種事兒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完,非要第一次什麽的,引起.”


    可說到這兒,蘇長安摘下冪籬,揉著自己鼻梁,雖然是比什麽第一次那事兒好了很多,但這不就是說看到我胸啥了嘛


    果不其然,蘇長安能感覺窗戶那個窟窿裏那眼睛,現在完全就是‘嗬~~嗬嗬嗬嗬~~’


    阮橙依舊低著頭:“所所以那天,我.我才會臉紅那些,也.也流鼻血,所以後麵才不敢跟前輩您說話,畢竟前輩您當時那樣關心我,以為我生病了,結果我因為害羞都不敢跟前輩您說話,所以一直想跟您解釋一下這件事,今天來”


    說到這兒,阮橙緩了口氣,因為總算是說出來,所以不由抬頭。


    可抬眼時


    看到的是摘下冪籬,一臉無奈與惆悵的蘇長安。


    真正的美人一顰一笑,一憂一鬱皆是自成一景,怎麽看都好看。


    那夜見蘇長安若‘明月照人情何善,美人婀娜倩如波’。


    便是看不得清,卻也讓阮橙感慨好美二字。


    但是當下抬眼看去,隻覺‘燭如輕紗人如玉,倚床而立決豔負。’


    今夜看得清楚了,卻也讓阮橙看得出了神。


    想到那一夜這位姐姐的妖嬈,想到當下房間內就自己跟姐姐兩個人,還有自己說過的就算是以身相許報答也不為過。


    蘇長安心裏知道完了,徹底完了。


    但也不是沒有機會糾正解釋。


    所以回頭看向阮橙,但是才回頭,就看到阮橙有血從這少女鼻孔流下


    “咦?”蘇長安愣了下。


    下一刻馬上站起身,拿出袖子裏帕子走上前,這姑娘啥毛病啊,咋就又流鼻血了.


    阮橙這裏沒反應過來,隻是聞到了極好聞的味道,不由低頭,卻是表情一怔,再仔細看。


    發現這位前輩姐姐就在自己身邊,而且將自己的帕子塞到了自己鼻子裏。


    阮橙疑惑了下,可也是馬上完全反應過來。


    臉一下子更紅了。


    蘇長安倒是不在乎這些,沒道理看到人姑娘流鼻血,還不管的啊,但是解釋還是要解釋一下的,於是拿著濕臉巾就說道:“有病就治,你看你又流鼻血了,而且那晚上你看到的也是意外對吧,咱倆那晚甚至都沒說超過兩句話,所以沒那麽多事情要跟我解釋,畢竟都是意外,意外!”


    最後這個意外,特意強調了一遍,更回頭看了眼窗戶那邊。


    阮橙坐在凳子上,想跑!


    她現在羞愧到了極致!


    因為腦子裏竟然在想什麽啊!


    可根本沒法跑,因為這位前輩姐姐在幫著擦鼻血


    想跑,還想哭。


    眼淚都已經眼瞅著要出來了。


    夏鳳翔所站著的窗戶那兒有抓痕,怎麽來的無需多說,但是夏鳳翔看著裏麵那一幕,那小虎牙咬著下嘴唇,直勾勾注視著蘇長安,嗬,嗬嗬嗬嗬~~


    不過夏鳳翔沒注意到的是,就在拐角的地方,申屠哭月,貓貓還有申屠賒月三人站在那兒,拐角地方探出三個人的頭,依次疊著看著夏鳳翔。


    “咋咧.”申屠哭月問了句。


    申屠賒月搖頭。


    貓貓疑惑了下,但沒說出來,畢竟也不確定嘛。


    不過申屠哭月實在是好奇:“我去問一哈.看撒嘛。都看成這樣咧。”


    貓貓想要阻攔,但是還沒說話,申屠哭月卻是已經小跑著跑了過去。


    申屠哭月看了眼女帝,然後看了眼窗戶,看到窗戶上戳了窟窿眼兒,就更好奇了:“你看.唔~~”


    才出聲音,申屠哭月嘴卻是直接被夏鳳翔一把堵住,隻是其實可以說是夏鳳翔一手直接抓住了申屠哭月小臉蛋。


    雖然是天下十人,但敢對大夏女帝用氣勁或是罡氣護體?或是敢反抗?


    那自然是不敢的,隻能就這麽扛著。


    所以申屠哭月瞪圓了眼睛看著女帝,而此時,她才看到,女帝那眼睛,像是要殺人!


    蘇長安看著阮橙鼻子裏塞著帕子,雖說怪異,但鼻血是止住了。


    隨後歎了口氣,瞟了眼窗戶那邊,自然能感覺到天下十人裏戰鬥力都排的進前五的申屠哭月被大夏女帝單手捏住的畫麵。


    可他能咋辦.


    他自己都自身難保。


    隻是看著一動不動完全僵硬坐在那兒的阮橙,無奈一笑:“阮姑娘,你”


    唰~~


    在蘇長安才開口,阮橙卻是立馬使勁兒搖頭:“沒有,我什麽也沒想,真的.真的!”


    蘇長安更疑惑:“啊?”


    阮橙倒是一下子反應過來,恨不得死了算了,低下頭,揪著自己衣服,什麽事兒啊!


    蘇長安看著阮橙這樣哭笑不得,瞥了眼窗戶那邊,申屠哭月嗚嗚叫著,聲音不大。


    房內小姑娘不知道這是咋了。


    房外老女孩麵色也逐漸變紅。


    但是巧了,都跟蘇長安與夏鳳翔兩口子有關係。


    蘇長安歎了口氣,隨後看向阮橙說道:“青女的醫術很好,若是有病的話,可以讓她幫忙看看。而且生病是正常的事情,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阮橙聽到,心裏更加羞愧,因為這位前輩姐姐明明這樣溫柔關心,結果自己在想什麽啊。


    所以阮橙想開口,可悄悄抬眼,看到這位姐姐美的不像樣的臉,一下子又低下頭。


    可女孩也是再次鼓足勇氣,抬眼看向蘇長安:“我我沒病!”


    聲音很大。


    而女孩也注意到了,更亂了。


    蘇長安笑著說道:“沒病是最好的,否則我都在想你會不會是有些走火入魔之類的,你們竹海霧莊功法我聽人說了是極高明的功法,尤其你這樣體質的修煉,今後成就更不低。”


    蘇長安破罐子破摔了,能咋辦,到現在解釋什麽都晚了。


    不過主要是蘇長安感覺到自己媳婦兒抓著申屠哭月那力度,顯然怒到了極致。


    所以不如扯開話題,否則越解釋越黑。


    最好怒氣趕緊灑在申屠哭月身上,自己遭的罪也輕一點兒。


    反正哭月抗收拾。


    阮橙睫毛微顫,這位前輩姐姐越是這樣關心自己,就越是羞愧難當。


    蘇長安拿起瓜子開口:“所以呢,今晚來找我應該還有其他事情吧,若是功法這些,我找人幫你看看,你別看我有那麽一丟丟厲害,但教人,我一竅不通。”


    聞言,阮橙怔了下,倒是想起了今晚上來的真正原因,猶豫了一下後,抬眼看向蘇長安。


    就特別的好看,越看越好看的那種,而且越看越羞愧。


    但這次阮橙忍住了沒低下頭,而是開口:“前前輩,我我就是向您問問,您知道竹海霧莊現在怎麽樣了嗎?”


    問到後麵,阮橙扯著自己衣服,但還是努力說著:“晚輩知道問這些有些得寸進尺,畢竟您才救了我們,可是今日聽到您跟夫人提起了蜀王,所以想著你們是不是知道竹海霧莊被蜀王府的人圍山的事情,師父就是因為擔心我,所以才讓我跟著父親這次一並回禹州,我也知道肯定是有危險。”


    蘇長安說道:“不瞞你說,我也是才知道竹海霧莊被蜀王府的人圍攻,但是你放心,應該不會有事,因為據我所知,有許多人很願意幫忙。”


    阮橙一臉茫然:“有很多人願意幫忙?”


    別看阮橙現在這幅樣子,但也就是麵對蘇長安才這樣,僅此一人而已,別的時候阮橙都是以聰慧出名。


    所以阮橙想到的是,什麽人敢得罪蜀王府的幫忙竹海霧莊。


    蘇長安點頭:“具體什麽人我也不知道,但沒事的,所以你放心就好。”


    怎麽可能就這樣放心,但看著麵前前輩姐姐說的話,阮橙沒來由的有一種安心感覺。


    就像是今日,看著楚向天近在眼前,結果看到這位姐姐出現那一刻,突然就安心了一樣。


    但還是擔心.


    隻是也知道就算再如何,眼下自己也什麽都做不到,所以隻能期望這位前輩姐姐所說,那些會出手幫忙的人真的救下自己師門。


    蘇長安看阮橙這樣,想了下後開口:“我會讓人去打聽一下,若是無礙,便是到時我們已經分別,也會差人告知你一聲。”


    阮橙連忙點頭:“多謝前輩。”


    蘇長安看著阮橙:“還有其他事情嗎?”


    阮橙連忙搖頭,但下一刻又點頭,然後朝著蘇長安再次抱拳:“就是.就是想跟您說一聲對不起!”


    蘇長安愣了下。


    阮橙低下頭:“明明今晚上是來道歉的,結果又流鼻血了,還說了那麽多奇怪的話,對.對不起。”


    聲音越來越小。


    但蘇長安聽得清楚,笑了一下後說道:“這些事情有什麽可道歉的。”


    但是說完,蘇長安想到什麽,看著阮橙:“倒是有件事,想問一下你。”


    阮橙抬眼疑惑看著蘇長安。


    蘇長安問道:“你那晚上,看我胸,看得很清楚?”


    “咦?”阮橙愣了下,想到了一切可能問自己的問題,但惟獨沒想到前輩會問自己這個,於是一下子又亂了起來,連忙搖頭,但看著前輩那雙眼睛,最後咬著嘴唇點了下頭,用極其細微的聲音‘嗯’了一聲。


    蘇長安聽到外邊申屠哭月在哀鳴,但完全無視,而是繼續看著阮橙:“沒覺得哪裏不對吧。”


    阮橙感覺這個問題好奇怪,但想到那晚上看到的畫麵,倒吸口氣的同時頭更低了,可一想到前輩還在等自己回答,就要開口。


    隻是回想前輩自己的溫柔關心,撒謊什麽的實在是太過分了,於是小聲如實說道:“這這幾日想著想著前輩您是不是男子,畢畢竟,女子的不該那樣,雖然沒見過其他女子的,但,但我看過一些圖冊上不是那樣的.”


    聲音很小,而且說完阮橙更想死了,因為自己在說什麽啊,這話說不出不是更讓前輩以為我是奇怪的女子了嘛!


    但阮橙知道自己沒說完,所以強忍著羞意繼續說:“但但今天見到前輩想著肯定是我是我認為錯了,哪裏.哪裏有男子像您這樣好看。”


    隻能說呢


    感覺是在誇自己。


    但是蘇長安就覺得,怎麽高興不起來。


    因為這姑娘都看到自己胸口啥的了,怎麽還覺得我是女的啊。


    沒道理啊。


    倒是窗外夏鳳翔抿嘴一笑,隨後鬆開手,打算走了。


    申屠哭月大口喘氣,說了句‘差點兒被殺了。’


    但是才說完,看到女帝看著自己,立馬改口:“沒有,你要是高興,繼續捂,但是這次留個縫兒中不中。”


    夏鳳翔又笑了一下,看著申屠哭月臉上自己紅色的手印,雖然等下就會消失,但還是有些愧疚:“帶你去吃宵夜?”


    申屠哭月立馬點頭,完全忘了剛剛差點兒一口氣給憋死。


    這邊夏鳳翔等人離開,阮橙也走了出來。


    畢竟事情問完了。


    而才走出房間,阮橙如釋重負,雖然心髒跳的特別的快,臉也還是紅撲撲的。


    可是輕鬆了許多。


    但想到到了禹州城就要分開,少女不知為何,有些害怕,有些不願意去禹州城。


    而房間內


    蘇長安看著鏡子裏堪稱絕色的自己,來了一句‘這不挺爺們的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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