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


    鋒利的槍尖猛然間刺破了衣衫,布料在鋒利的槍尖下脆弱不堪,瞬間被撕裂開來。緊接著冰冷的槍尖深深地嵌入了胸口,穿透骨肉,直抵心髒。


    鮮血如同被釋放的洪流,瞬間從傷口處噴湧而出,迅速染紅了原本灰色的衣襟。那鮮紅色顯得格外刺眼,仿佛是對生命脆弱與堅韌並存的最直接詮釋。


    血液順著身體流淌,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形成了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泊,也深深印在了猛地回頭的yvette眼中。


    “你幹什麽!” 她的聲音中帶著憤怒與驚愕,靈力頃刻間噴湧而出,眨眼的功夫便將那振槍絞成了碎片,yvette幾乎是本能地衝上前去,扶住了那個因失去支撐而軟軟倒下的身體,“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你……”


    他們是敵人啊,糾纏了將近六年的敵人啊!


    “呐,其實我還是感覺好愧疚啊,對不起把你牽扯進來……姐姐,”一雙淺褐色的瞳眸中似乎閃著淚光,是生太,他的眼神中既有不舍,也有深深的自責,“我最喜歡的,果然還是姐姐你的笑容啊。”


    “能最後再對我笑笑嗎,最後一次……”


    生太的語氣越來越輕,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消耗著他最後的力氣。他眨了眨眼睛,左眼在下一刻變成了血紅色。


    “這些日子,謝謝你照顧第六個了……不過終究還是我們贏了,有了這一次襲擊,親眼看見我們變成怪物的悠一必定會對這張臉印象深刻。”


    直到生命的最後都不曾擁有姓名的第四個的笑聲帶著難以掩飾的嘶啞,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他破碎的喉嚨中硬擠出來的。他的笑容扭曲而得意,那是一種近乎瘋狂的勝利感。


    “他再怎麽好心,也不會再敢對和我們長得那麽像的媽媽伸出援手了,”第四個的語氣中全是滿足,“這樣媽媽就不會生下第六個,曆史就此改變,她在未來被操縱著第六個身體的我親手殺死的悲劇,將永遠不會再上演。”


    “真好……”


    “生太!小四!” 她的聲音中帶著無法掩飾的驚慌,緊緊抱著懷裏正在逐漸變得虛無的人,仿佛這樣就能阻止生命的流逝,阻止那不可逆轉的命運。


    yvette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那逐漸模糊的身影上,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她不明白為什麽他們要選擇這樣的結局。


    即使他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但就這樣,這樣為了救她付出生命……真的值得嗎?


    “如果yvette真的是我的姐姐就好了……” 生太的聲音微弱而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深處擠出來的,帶著無盡的遺憾與不舍。


    他的眸子漸漸暗淡下去,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在緩緩隕落,那曾經閃爍著希望與夢想的光芒,此刻正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


    第四個的聲音也緩緩響起,帶著一種超脫與釋然:“……願你被這個世界溫柔以待,即使生命總以刻薄荒蕪相欺。”


    他們死掉了,甚至連屍首都沒有留下,仿佛他們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般,就這樣徹底地消失在了空氣中。


    yvette有些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半天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主人……”甩開了一振緊咬著自己不放的敵大太,笹貫三兩步來到自家主人身邊,看著她的神色抿了抿唇。


    她做了那麽多違背自己內心的事情,甚至不惜傷害身邊的朋友來保護那些本應受到懲罰的惡人。付出了無數的汗水與努力,經曆了無數個不眠之夜,隻為確保每一個曆史節點都能按照既定的軌跡前行。


    他們在這個時空停留了將近六年,卻在即將觸及那夢寐以求的勝利曙光之時,一切努力卻如同沙堡遭遇潮水般轟然崩塌,最終功虧一簣,留下了無盡的遺憾與不甘。


    所以我這些年做的那些事,意義在哪呢?


    她有些搖搖晃晃地站直了身子,目光空洞而機械地掃視著周圍還殘存著的檢非違使和時間溯行軍,臉上半點表情都沒有,宛如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一般。


    她體內的靈力像是被突然打開了閘門一樣,從身體各處開始泄漏出來,這些靈力逐漸匯聚,圍著她緩緩旋轉,速度也越來越快,最終形成了一股仿佛能夠摧毀一切的旋風。


    “主人!”


    “別過去!”浦島虎徹拉住了笹貫,臉上滿是急切,“主公現在的情況不對勁,小心被誤傷!”


    “可是……”


    yvette忽然動了起來,衝向了那些敵刃。隨著她的行動,在她周圍的敵刃在她的靈力麵前脆弱得如同紙片,全部被狂暴的靈力風暴卷了進去,幾乎是在眨眼之間就解決掉了一大片的敵刃。


    她的動作並不顯得急促,但毀滅的速度極快。很快就清掃了大半個戰場。刀劍付喪神們彼此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決心。他們毫不猶豫地加入了戰鬥,沒一會所有的敵刃就被盡數消滅。


    但yvette的情況並沒有好轉。


    她回頭看向了刀劍男士們,那雙曾經明亮如星辰的烏黑眼眸此刻卻深邃得如同無底的深淵,裏麵什麽都看不到,沒有情緒,隻有一片死寂。


    與此同時,她身周的靈力漸漸泛上了一抹不祥的黑色,如同夜幕下悄然蔓延的黑暗,帶著一種壓抑而沉重的氣息。


    “主人她這是怎麽了……暗墮?”毛利藤四郎忍不住後退了一步,臉上滿是不敢置信和驚恐之色。


    靜形薙刀很快反駁了這一想法:“不對,主人不是付喪神,根本不會暗墮啊!”


    “總之先不要輕舉妄動,”人間無骨握緊了手上的本體,但槍尖始終沒有指向yvette,“主人……彼身走過來了!”


    隻見yvette慢慢地向著他們的方向走過來,散發出來的靈力波動愈發強烈,風暴的範圍也越來越大。就在他們都不知道該怎樣才好的時候,她周身的靈力忽然一滯,洶湧的靈力風暴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猛地消失了。


    緊接著所有付喪神看見yvette走到了石切丸身邊,凝視了他幾秒,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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