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文武百官肅立。


    特別是當薑承運有些冷冽的目光,環視向他們時,目光所到,更是情不自禁地膽顫。


    “諸卿,朕自登基以來,已有近一年時間。”


    “但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你們卻始終無人談及。”


    “是你們不稱職,還是朕這個皇帝讓爾等不滿?”


    待無人奏事,薑承運環視文武百官一番後,方才開口。


    此語一出,所有朝臣,更是心驚。


    朝廷事務,皆有明確分工,即便薑承運放權,基本不理朝政,以奏疏方式的呈奏,批複的基本也是相關負責人自行決斷,他現在直接說出這番話,就算真有重要事情的疏漏,但誰也不知道他所指為何事,自然有可能追究到他們每個人身上,因其殘暴昏君的形象深入人心,此時也難免會人人自危。


    “敢問陛下,所提重要的事情是何事?”


    片刻後,王貴人的父親王巍,才硬著頭皮出列,有些惶恐地行禮問道。


    “新君登基,無不會定下新的年號,以示區別。”


    “朕登基為帝,已近一年,卻無人提及此事。”


    “難道這還不重要嗎?”


    “還是爾等依舊心懷先朝,故意為之?”


    薑承運冷然而語,最後的話,都讓一些朝臣忍不住身顫。


    心懷先朝,就是還在想著現在的太上皇。


    外加其未死,曾經又發生過他想要重奪帝位,還因此而滅太宰滿門 的事情,薑承運說出這話,確實足以朝臣震駭。


    薑承運的話雖然讓朝臣更是心驚,但身為暫借太宰之職的許文正,還是連忙出列。


    “回稟陛下,此事我們雖從未談及,卻早就在著手準備。”


    “此前之所以未談及,是因為按照舊製,陛下是於今年登基,還是應該延用太上皇在位時的年號,隻有過完今年,方可因陛下登基,啟用新的年號。”


    “如今隻是距離年末,尚有月餘,故未因此而未向陛下提及。”


    很顯然,他也把薑承運當成殘暴的昏君,甚至認為他都不懂這種朝廷的規製,在加以說明的同時,也要以此來讓他息怒,怕他再去追究相關的官員。


    因為他的追究是很恐怖的,若因此而殺人,隻會讓人心更為惶恐,也會讓朝廷的局麵更加危殆。


    “哦?那可有結果了?”


    薑承運點了點頭,看著許文正問這話時,神色已經緩和下來。


    許文正連忙行禮道:“陛下,年號關係重大,基本涉及到陛下最美好的意願,因陛下貴為天子,這也跟朝廷的意願有關。”


    “故臣等還在為此考慮,並未敲定,亦是未提及此事,向陛下呈奏的原因之一。”


    “但在年末,必能呈奏,隻要陛下認可,便可敲定年號。”


    他的回答,讓薑承運的雙眼,都不由得微微一眯。


    這樣的回答,基本代表在此前,根本就沒有想到此事。


    隻不過為了不讓薑承運這個殘暴的少年天子妄動刀兵,再開殺伐,他不得不出來打圓場。


    更說明讓他暫代太宰之職,行事作風已經有所改變。


    當然,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為這相當於是他身份地位的突變,環境也在逼他做出改變。


    最為重要的還是,他會如此,是出於朝局的考慮。


    更是薑承運想要的結果。


    他可不想身為百官之首的太宰,不懂變通!


    薑承運點了點頭,徑直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朕來敲定吧!”


    “朕所設定的年號為血狼。”


    “新年伊始,便正式實施。”


    他的話讓朝臣無不震愕,甚至有人滿臉的難以置信。


    “陛下,這如何使得?”


    “年號豈可這般隨便?”


    “且這年號,一聽都讓人感覺到邪惡,沒有半點美好的意願……”


    片刻後,王巍率先反應過來,急切開口。


    卻被薑承運冷然打斷:“美好的意願?”


    “有史以來,曆代帝皇的年號,基本都遵從這種原則。”


    “朕倒是想要問問,是不是曆代帝皇因年號意願美好,就真的美好呢?”


    他的問話,讓王巍難以言對。


    遠的不說,就說當今太上皇,其年號開元。


    可是他卻葬送掉了龍漢皇朝半壁江山,讓龍漢無數蒼生都生活在血深火熱中。


    而年號美好,最終卻一塌糊塗的皇帝,在過往的曆史中,也比比皆是。


    所以,薑承運問出這話,肯定是誰都沒辦法反駁。


    “敢問陛下,定年號為血狼,是何用意呢?”


    王巍難以言對後,許文正便行禮問道。


    薑承運的臉色,瞬間肅然,毅然道:“朕的用意很簡單,就是要讓龍漢兒女,血性盡如狼。”


    “這也涉及到朕未來的目標。”


    “那便是要讓龍漢皇朝,舉民皆兵。”


    聞聽此言,朝臣眾皆變色。


    愣了好一會兒,許文正則再度開口:“陛下,百姓有血性,朝廷難治理……”


    “給朕閉嘴!”他話未說完,就被薑承運暴聲喝斷。


    不僅嚇得許文正跪倒匍匐在地,瑟瑟發抖,王巍和其他朝臣,也無不嚇得跪倒匍匐。


    “不要跟朕說這種可笑的言辭。”


    “讓百姓沒有血性,甘當牛馬,但同樣也存在巨大的弊端。”


    “否則,龍漢明明有人口的絕對優勢,也絕難讓鮮卑馬踏江山,屠我子民。”


    “朕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們,朕不僅要以帝皇的權柄,號召百姓有敢於反抗的血性,若是官員或是富戶,膽敢欺民踐民,不僅人人可誅,甚至可以極盡手段,讓其慘死,朕不僅不會追究其罪責,還必然會加以褒獎。”


    “百姓有血性,民族有力量!”


    “朕的治下,不需要聽話的羔羊,隻需要勇於反抗的豺狼。”


    “所以,誰要是再敢因此而妄議者,不論是誰,皆殺無赦!”


    薑承運雖然說出這番話,也不擔心有人識破他在裝殘暴的昏君。


    因為這符合他的人設。


    隻不過在這樣的表現下,他不僅自己要殘暴,也要讓龍漢兒女跟他一樣凶悍。


    他的話,也讓朝臣更是膽顫。


    畢竟,這基本是對原有舊製的粉碎。


    一旦真的實施,所產生的惡果,會讓他們人人自危。


    要知道,在此前無不是誰敢殺官,哪怕這官做了天理不容的惡事,也是形同謀反的重罪。


    隻要他們敢欺民踐民,被百姓極盡手段的擊殺,這個殘暴的昏君不僅不會怪罪,還要褒獎,其後果讓他們想想都感覺到害怕。


    因為他們隻要為官,無不有權力,甚至連身邊人都能跟著享受各種特權,按照這殘暴昏君的說法,又有幾個能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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