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無豔淡然道:“在聖心齋時我雖為長老,但一樣活得戰戰兢兢,惶惶恐恐,有著諸多的掣肘不說,也正因我是長老,更是深知聖心齋的本質。”


    “但凡知道聖心齋本質的存在,眼中就隻有利益,哪怕因為聖心齋而獲得了地位與身份,擁有了利益,卻依舊不可能真的忠誠於聖心齋。”


    “背叛聖心齋,向陛下投誠,哪怕依舊是條狗,卻也讓我更像個人。”


    “現在不談什麽高尚,這其中也真不存在高尚,隻以價值而論,也正因為我對陛下有利用的價值,哪怕我被天下人恥笑,沒有所謂的仁義與忠誠,但陛下卻給了我足夠的尊重。”


    “既然陛下給了我足夠的尊重,我又何必再向他討好賣乖?”


    “就算我真向他討好賣乖,也隻是表現我的忠誠,既然是為了表現忠誠,如果我因此而說假話,攀誣於你,又有何忠誠可言?”


    她也是個很厲害的角色。


    淡然地說出這番話,並不急於爭辯,反而讓他的話更可信。


    也算是在履行她的職責。


    因為這確實能讓聖心齋醜陋的嘴臉,更好的暴露出來。


    “而且,你說我攀誣,恐怕隻能是這般說而已,但我卻能證明我說的話。”


    “現在我就通過你的報信,來讓你現在的宗門受到影響的事實,來證實自己所說的話……”


    言無豔繼續開口,說到這裏,卻被薑承運抬手製止。


    “老前輩,沒必要再浪費時間,證實這種事情。”


    “因為聖心齋不管用什麽方法,滲透到其他勢力,對朕而言,都無關緊要。”


    “畢竟,你所說的話,別人不一定相信,而你歸順於朕,不信你即不信朕,自然也就更無必要證實什麽,做這種吃力也難討到好處的事情。”


    薑承運的話,自然讓言無豔閉嘴,未再多語。


    他也懶得再跟這此外來的敵人,繼續糾結:“願意靠自己的努力,為消彌幽冥葬天幡威力影響的存在,三天後再來此地吧!”


    “至於不願意的,自可請便,包括這位為言老前輩所指出的,是聖心齋滲透其他勢力的存在,朕皆不會再有任何的為難。”


    “給予願意靠自己努力,換取消彌幽冥葬天幡威力影響的,朕還會給出三天的時間,目的無他,就是要讓你們真切地感受到,幽冥葬天幡威力的影響,到底會給你們帶來什麽影響。”


    “如此一來,如果影響較重,也算是給了你們輕信他人教訓,如果影響不是很嚴重,自然可以判斷,到底要不是要為了不是很大的影響,用自己的付出來換取這種機會。”


    薑承運淡然地說完,就做出請的手勢,同時沉語:“請——”


    眾人在此前,對這位凡世帝皇的了解,大多數還是來自於傳言。


    現在有了直接的交道,卻愈發的清楚,這位凡世帝皇是真的很霸道。


    基本是說什麽就是什麽,甚至還喜怒無常!


    麵對他做出這種明確的決定,自然無人再敢多言。


    為他放過的外來敵,全都選擇離開。


    跟來時已經截然不同。


    在離去時,基本全都向薑承運行禮辭別,恭敬而又有禮!


    “陛下,難道你真要做這仇者快親者痛之事嗎?”


    待所有的外來敵,出得封印,消失在眾人眼中。


    此前站隊到薑承運身後的一名上古薑氏的禿頂老者,就看著薑承運惶恐地問道。


    薑承運殘酷無情的冷笑:“仇者快親者痛?何為仇又何為親?”


    “被朕放走的外來敵為仇人?”


    “但他們又是因何而來?”


    “眼前這些想要置朕和老祖宗於死地,先不論他們殺朕會引發天下大亂之事,也拋棄被你們所嫌棄的文宗不言,僅是從上古薑氏的角度來說,分明是想要掌握上古薑氏,為的也隻是利益的這群人為親?”


    “如果你們要認為他們是親人,那很抱歉,他們是你們的親人,而不是我及文宗的親人。”


    “你們的親人落在朕的手中,朕說過要他們死,他們就隻能死!”


    “若你們還要認他們是親人,想要救他們,現在也可以選擇跟朕一戰。”


    “但隻要戰,就必須勝,若敗一樣要死!”


    薑承運的態度依舊堅決,篤定異常。


    甚至仍舊無比的霸氣。


    並沒有因為他們被他當成了自己人,就有任何的和顏悅色。


    禿頂老者無法,隻能看向武宗老祖:“三叔……”


    很顯然,他年齡看起來雖然更大,但應該還是沒薑離塵年紀大。


    輩份也要比薑離塵要小上一輩。


    他剛開口,薑離塵便無奈地打斷了他:“小義子,別再婦人之仁。”


    “更不要辜負這小狐狸一片苦心。”


    “薑離天私藏幽冥葬天幡,也已經證實,幽冥葬天幡在他手中,不可能如在這小狐狸手中一般,能夠完美控製,隻要動用其威力,就真會應證這件凶器傳說中的恐怖凶險,這已經足以證明,他不僅是在敗壞家族聲譽,更是心懷叵測。”


    “這小狐狸表麵看來,不給你們任何麵子,實則是要想幫我們武宗,徹底鏟除這潑天隱患!”


    武宗老祖看著那禿頂老者,頗為苦澀地說道。


    “三叔,薑離天的狼子野心已然昭彰,殺他無可厚非,可是其他人……”


    被武宗老祖喚作小義子的禿頂老者,繼續開口。


    尚未說完,就被薑承運打斷。


    “此前我已經說過,對我的決定做出選擇,是既要辯正邪,也要決生死。”


    “在我的步步為營下,這裏所謂的正邪,就是要盡量辨識出能為上古薑氏真心著想,以及徹底站隊薑離天的核心黨羽,將他們徹底鏟除,既是要立威,也是要除患,至少能保上古薑氏數百年的安寧。”


    “此次的行動,原本可保上古薑氏至少千年的寧靜,但需要付出最大代價。”


    “那就是對隨薑離天而來,但未進入封印的薑家人,進行人為的辨別,凡是薑離天黨羽者,皆要斬盡殺絕。”


    “我之所以沒有這麽做,就是因為有你這般存在,隻顧念宗親之情,也因此而受到限製,難為上古薑氏全麵考慮。”


    說到這裏,薑承運眸光瞬間銳利如鷹:“若按文宗跟武宗的關係,我本不會理睬這些事情,因為早就沒有什麽宗親之情可言。”


    “我會為武宗全麵考慮,自然也不是出於宗親之情,僅僅是出於對老祖宗的感情以及他對我的付出。”


    他擲地有聲的話,讓那禿頂老者也閉了嘴。


    既是因為他無言以對,也是因為他知道,由於他三叔態度,這文宗的家主,龍漢的帝皇,決定已經真的不可能再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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