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離淳代表武宗跟薑承運達成聯手,覆滅陟岵寺的協議,剛剛歸來的他們,就沒再有耽擱,又馬不停蹄的離開。


    唯有言無豔留在了皇宮。


    薑承運也沒再讓她繼續呆在金楠閣內,而是讓她住進了坤寧宮。


    讓言無豔不僅欣喜,也異常的感觸。


    因為這不僅代表著薑承運對她這個女祖宗的關切,更代表著他對她這個女祖宗徹底的認可。


    要知道,坤寧宮住著的是對薑承運來說,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人。


    時間一晃,又是七天過去。


    直接到了薑承運所規定的對舉國僧尼,展開清殺的時日。


    雖然是舉國性質的,但金陵作為現在的京城,依舊是所有政令實施,可以直接當作觀察的窗口。


    當天,京師及京畿十餘處寺廟庵堂,萬餘人被風卷殘雲般殺光。


    其中以慈恩寺為首,僅是此寺,都有五千餘眾僧人。


    因為狗皇帝在位期間,本就心中有鬼,對寺廟庵堂,大力推崇。


    慈恩寺更是龍漢皇朝的皇家寺院。


    在京師的慈恩寺是新建,源自於原本在洛陽的大慈恩寺。


    正因為任何政令的實施,都需要以京師或京畿作為觀察的窗口。


    待十餘處寺廟閹堂的僧尼被殺盡,薑輔國自然會第一時間來稟奏。


    “萬餘人被殺,是否能確定,在此次的行動中,隻要還在寺廟庵堂之內的僧尼,無一逃脫?”


    待薑輔國做出大概的稟奏後,薑承運就肅然地問道。


    讓薑輔國更是心驚不已。


    因為這代表著天子,是真要將僧尼斬盡殺絕,很難容忍有人走脫。


    “這個……老奴也不敢肯定,隻是沒有收到走脫的稟奏,想來是沒有人能在突然舉起的殺戮中走脫!”


    作為老太監,他可不會蠢到把話說死,不給他自己一點轉圜的餘地。


    這跟忠誠無關,隻是伴群如伴虎的一種生存之道而已!


    當然,就算真的發生這種事情,薑承運也不會問罪於他。


    但他卻必須要表現出,必須將他的政令貫徹到底的態度。


    “這次行動,是否引起了百姓的恐慌?”薑承運又肅然地問道。


    薑輔國連忙答道:“不敢有瞞陛下,現在隻是收到,清殺結果的大致稟奏,您為此下達的詔令,及號召百姓協助查抄等情況,都還沒來得及實施,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自是引起了百姓的恐慌。”


    “所幸的是,很多的百姓都知道,這是陛下的旨意,鑒於曾經的殺戮也很恐怖,最終都能明白陛下良苦的用心。”


    “故此,縱有恐慌,卻不嚴重!”


    薑承運滿意地點了點頭:“今日,是否能得到比較切實的答案?”


    薑輔國道:“按照陛下的吩咐,所有參加行動的強者,在擊殺所有的僧尼後,會率先對他們的庫房進行了解。”


    “雖然這些寺廟庵堂,既有大量的存糧,更有海量的財物,但在陛下的交代下,願意借機恩濟生活困難的百姓,會有很多人幫助查抄。”


    “所以,今日應該能夠得到比較切實的答案。”


    聽到薑輔國的稟奏,薑承運就不假思索道:“既然如此,那就在明日早朝時,再將相關的情況稟奏!”


    “是,陛下!”薑輔國身為薑承運的心腹,自是知道,他做任何決定都有自己的原因,沒有絲毫的耽擱,即刻沉聲恭應。


    見薑承運沒再說話,這才辭別而去。


    翌日,早朝。


    皇極殿內,氣氛莫名的凝重。


    當薑承運到來,這種凝重的氣氛,更是瞬間提升。


    又多了幾分莫名的壓抑之感。


    隻因薑承運采取了滅佛的行動。


    他的滅佛是真正的滅佛,不同於曆史中任何一次滅佛。


    畢竟,曆史中的滅佛,隻是因為佛門,不僅不用納稅,還廣收弟子,既不事生產,消耗大量的資源不說,還造成了大量生產力的浪費,影響到了朝廷的利益,采取的基本也隻是讓僧屁還俗,沒收寺產等動作。


    雖然涉及到利益之急,也難免會有流血的事件。


    但他們這位天子,卻是不分男女,亦不分老少的直接擊殺,哪怕是曆史中最為血腥殘暴的滅佛行動,跟當朝天子相比,那也是小巫見大巫。


    “你們怕什麽,怕神佛降劫嗎?”


    “若真有神佛,所謂的佛祖亦有靈,也隻會找朕這個始作俑者,隻會降罪於朕,你們有什麽好怕的?”


    “亦或是,你們直到現在,都沒有明白朕滅佛所擁有的積極意義?”


    薑承運到了上首,坐在龍椅上後,也不給朝臣見禮的機會,徑直就俯瞰文武百官,冷然地喝問道。


    讓朝臣更是惶恐,不敢多語。


    “公公,將昨天對京師及京畿滅佛行動的情況,給朕仔細道來。”


    薑承運緊接著,就看向薑輔國道。


    他立馬拾階而下,到了殿前,行禮稟奏道:“回稟陛下,昨天的行動共鏟除十七處寺廟庵堂,殺僧一萬三千七百八十一人,殺尼姑四千一百六十八人。”


    “繳獲糧食多達七十萬石左右,查抄田地十八萬六千餘頃,除了不可折算為銀兩的各種奇珍異寶外,僅可折算為銀兩的財物,大概的價值都有九百萬兩白銀左右。”


    “不過,響應號召,協助查抄的人有近八萬人,按照陛下的命令,給予十兩白銀的報酬,花費也有近八十萬兩白銀。”


    “也正因如此,讓百姓知道了這些寺廟庵堂的富有,在此之前麵對江西的災情,這些滿嘴慈悲的禿驢,卻是一毛不拔,外加陛下滅佛之詔令的下達,原本因此而恐慌的百姓,基本也開始憎惡佛門,更是深感陛下決斷之英明!”


    “隻是……”


    薑輔國稟奏到最後,欲言又止。


    “隻是什麽?說來就是!”薑承運徑直道。


    薑輔國連忙稟奏道:“隻是有人開始冒頭,說查抄的寺廟田地是他們的,要求朝廷將他們的田地歸還。”


    他繼續的稟奏,讓薑承運也反應過來。


    薑承運瞬間就意識到,由於寺廟在此之前,受到皇朝的優待,可以不納稅,這就跟有功名者不納稅一樣,必然會讓一些人,跟寺廟勾結,將田地托庇為寺產,逃避稅賦!


    他此前隻想著滅佛,把這給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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